“不敢哄騙道長,道長神通廣大,隻需稍微探查,就可知緣由”那親信道。
道人聞言瞬間面色呆滞,雙目空空,不知道想些什麽。
榮祿也是一個激靈人,知曉此時不宜在添油加醋,趕緊閉上嘴巴,靜悄悄的等着那道人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卻見那道人道:“我與虎鑒相交萬載,親如兄弟,如今怎麽就這般被賊人害了”。
說到這裏,卻見道人咬牙切齒道:“道兄放心,我黑虎仙必爲道兄報此大仇,以告慰你在天之靈”。
但說到這裏,卻是頓了頓:“隻是前些日子宗門傳下信息,說最近太平道攪亂天下,師尊說我劫數纏身,怕是有災厄發生,令我遠遁塵世,卻是不敢違了師尊的命令,等此次劫數了結,必會爲道兄報此大仇”。
說着,對那榮祿道:“多謝你傳信,你且下山吧,這凡俗的事情貧道是不會攙和的”。
說完,黑虎仙緊緊的閉上眼睛。
那榮祿見此大急,要是黑虎仙不下山,玉俑城拿什麽抵抗外敵,若是黑虎仙不下山,自己怎麽和主将交代。
眼睛快速一轉,心懷僥幸道:“道長,那妙秀小兒好生猖狂,虎鑒道長死得慘的,被那地心火活活煉死,也不知道是否還有來生,那小兒更是侮辱太元道”。
“嗯?”黑虎仙聞言雙目中射出冷光,盯着榮祿:“你說什麽?有人敢侮辱我太元道?”。
“是極是極,那妙秀小兒說太元道修士各各都是酒囊飯袋,不堪一擊,太平道揮手可滅,不足爲道也”眼見着似乎有了轉機,榮祿趕緊添油加醋道。
黑虎仙聞言眼睛一瞪:“氣煞我也,這小兒果真猖狂,既然如此,貧道就與你走上一遭,且看看那小兒有何手段,居然敢瞧不起我太元道,我太元道聲威不容冒犯”。
果真,聽聞對方侮辱太元道,這道士面顯怒容,氣急敗壞的就要與榮祿下山。
看到這裏,有些腦筋轉不過來的看官就會疑惑了,那黑虎仙幾萬載道行,怎麽就會偏聽了榮祿的一面之詞,就這般相信了?。
卻說那黑虎仙與虎鑒相交萬載,交情不可謂不深厚,但卻有師尊法令,不可下山。
但那榮祿說對方侮辱太元道,黑虎仙此時心思就活動了起來,對方侮辱自己的宗門,自己身爲太元道弟子,下山欲要揚威,豎立我太元道的威望,就算是師尊事後知道了,也不會責罰予我。
至于說榮祿說的話是真是假,黑虎仙可不在乎,他隻要一個下山的借口。
說完之後,也不讓榮祿多等,黑虎仙直接收拾行囊,騎着一頭黑虎就此下山了。
黑虎仙的坐騎乃是仙家神獸,日行千裏不在話下,那黑虎仙帶着榮祿一路疾馳,不過半日就來到了玉俑城。
到了軍營,榮祿也不通報,直接領着黑虎仙進入了中軍大帳内。
此時黃普奇與蘇馳正愁眉苦臉的看着手中的地圖,研究破敵之道,去不曾想大帳忽然掀開,卻見榮祿與一道人走了進來。
不待黃普奇與蘇馳發問,卻見榮祿單膝跪倒,聲音響亮:“啓禀二位将軍,末将幸不辱命,将那太元道的大仙請了過來”。
黃普奇與蘇馳是多精明的人,聞言頓時知曉了黑虎仙的來曆,大喜過望,直接站起身迎了過去:“道長可是太元道仙家,可終于把你盼來了,本将軍等的好苦”。
見到蘇馳與黃普奇,黑虎仙略微行禮:“見過二位将軍”。
“道長上座,道長上座”。
二人一番折騰,将黑虎仙請入上座,那黑虎仙喝了一口茶,然後将茶盞放下:“還要請教二位将軍,我那道兄是如何死的”。
黃普奇咳嗽了一聲,将那黑虎仙的目光引來,聲音低沉道:“虎鑒道長奉命助我玉俑城抵禦外敵,卻不曾想那太元道修士術法神通太過于厲害,陰謀詭計更是玩的精通,那妙秀小兒在與虎鑒道長賭鬥之時,突然間大地裂開,虎鑒道長一不小心墜入了地底,那妙秀小兒施展術法,打通了地心火,然後合閉了地縫,将虎鑒道長活活煉死在大地中”。
黑虎仙聞言居然淚下:“可憐我那哥哥,一身術法神通絕頂,火系神通更是驚人,卻未曾想居然死在了那小兒的陰謀詭計之下”。
聽聞此言,黃普奇與蘇馳對視一眼,蘇馳略帶遲疑道:“道長與那虎鑒道長是何關系?”。
黑虎仙聞言止住了淚水,聲音悲切道:“那虎鑒不單單是我師兄,更是我親哥哥”。
“啊”。
黃普奇與蘇馳齊齊失聲,萬萬沒想到居然二人還有這種關系。
“我那兄長自知無望度過天人五衰,特意請求下山,欲要立下大功,請求宗門高人來世将其引渡回山門,卻未曾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居然死在了陰謀詭計之下”黑虎仙滿面悲痛。
“道長節哀”蘇馳隻能這般安慰。
“不知道道長有何打算?”黃普奇道。
黑虎仙聞言雙目中閃過一抹仇恨之光:“還能如何,貧道既然來此,自然要爲我兄弟報仇,要那太平道修士死個精光,方才能對得起我兄長的在天之靈”。
說到這裏,卻是正容對着蘇馳道:“還要勞煩将軍爲貧道準備一些酒水瓜果祭品,再領貧道去兄長死去的地方,貧道要祭奠兄長一番,明日殺了那太平道修士,爲我兄長報仇雪恨”。
蘇馳聞言點點頭,派人備好了瓜果物品,親自領着黑虎仙來到城門外,指着這尚有晶瑩閃爍的土石道:“虎鑒道長就是殒命于此”。
說完之後,就有士兵擺上瓜果,随後衆人退開。
卻見黑虎仙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疾呼:“哥哥”。
然後口噴鮮血,仰面疾呼:“痛煞我也”。
大勝中軍營帳内,玉獨秀與梁遠相對而坐,那梁遠動了動手指,看着手中的情報道:“這下子你可以高興了,昨夜氣走了薛舉,說不定門中長老親自降臨與你爲難,到那時可就難對付咯”。
玉獨秀聞言搖頭不語,喝了一口酒之後,冷聲道:“那又如何?寶物反正不在我身上,難道掌教還能将我革出宗門不成?他可舍不得那法寶與丹經,就算是掌教有心将我革除宗門,那些長老也不會答應,沒有得到法寶與丹經之前,我就是安全的,他們可不會讓我帶着寶物被踢出宗門”。
說到這裏,玉獨秀冷冷一笑:“你也别幸災樂禍,現在是我,下一個或許就是你”。
梁遠聞言動作一僵,面色一滞,瞬間難看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親衛通秉:“将軍,有情報傳來”。
“進來吧”梁遠道。
卻見一親衛領着傳信兵走進來,那傳信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禀告将軍,那玉俑城此時有了異動,卻見那黃普奇,蘇馳陪着一位道人在城門下大哭,并且擺上瓜果香案,似乎在祭奠什麽”。
玉獨秀聞言神情一動,瞬間被梁遠捕捉,梁遠将目光看向玉獨秀:“道兄可是發現了什麽?”。
玉獨秀嘿嘿一陣怪笑:“貧道若是預料不錯,你的麻煩到了”。
說完之後,玉獨秀端起酒杯:“天色已晚,将軍還是思慮如何破城才是,貧道不留将軍了”。
說完之後,仰頭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送客之意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