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玉獨秀神魂沒有和先天扶桑木融合,或許還可能拿出來試驗一番,但此時元神已經和扶桑木融爲一體,玉獨秀卻是不敢稍有疏忽。
理論上說,扶桑木乃是先天神物,萬法不侵,這軍伍煞氣也好,王朝氣運也罷,都奈何不得他,但理論就是理論,這些年也不見先天神物誕生,更何談實踐。
太平道骊山總壇,掌教看着手中的情報,雙眉緊鎖在一起:“才隻攻下大散關一城,連玉俑城都未拿下,難道這妙秀真打算死扛到底,不打算拿出法寶,若是有法寶相助,此時或許已經打入大燕上京了”。
想到這裏,掌教緩緩收起手中的情報,眼睛微微眯起:“那妙秀創造出什麽軍陣,居然可以橫行無阻,打的那大燕國名将黃普奇抱頭鼠竄,蘇馳無可奈何,陸明玉落花流水,可見此軍陣不凡,我太平道若是得了此陣勢,豈不是橫行無阻,加快步伐”。
想到這裏,在想到之前的情報,掌教心中已經有了斷絕:“不管如何,且先将玉俑城打下來再說,那妙秀不肯出力,本座隻好在做他想”。
說完之後,掌教看了看身前的地圖,下一刻手中一道符箓飛出,沖入天際。
三日了,玉獨秀當日制定了三日攻破玉俑城的計劃,隻可惜今日已經到了第三日,即便是這三日發生了極其慘烈的大戰,玉獨秀吸收了不少劫之力量,但玉俑城的抵抗異常頑強,這三日玉獨秀麾下隻剩下三萬人馬,那玉俑城内更不知道死傷幾何。
“主将,糧草已經耗盡了”李雲輝面色沉重的來到玉獨秀身邊。
此時是黑夜,玉獨秀大帳中放着夜明珠,猶若白晝。
氣氛一時沉悶,過了一會玉獨秀才道:“果真是撐不住了,不過攻下玉俑城可喜,攻不下也沒什麽”。
李雲輝聞言面色卻是一變:“主将,咱們不能撤兵啊,已經有幾萬将士将鮮血流在這玉俑城上,主将若是撤兵,至死去的弟兄們于何地”。
玉獨秀聞言摸摸眉頭,使勁的揉了揉:“你說的本将也清楚,可是如今已經沒有糧草,你總歸不能讓弟兄們餓着肚子,身體乏力的去城牆上送死吧,死去的弟兄于何地?難道活着的弟兄性命就不顧了嗎?”。
玉獨秀直視李雲輝,面色嚴肅。
李雲輝卻是道:“聽聞妙法道長言主将有大神通,可以移山填海,主将若是有心,何不平了那玉俑城,再不濟也能搬運一些糧草,用以救濟”。
此時李雲輝毫不示弱的看着玉獨秀,玉獨秀沉默不語,這麽多人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玉獨秀若是說沒有觸動,那是假的,在它看來,太平道這所謂的狗屁驚天大業根本就不能實施,太平道一動,則天下亂,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可以說,太平道才是天下禍亂的源頭,而他玉獨秀也是太平道的助手,可以說他玉獨秀也是助纣爲虐中的一員。
但太平道此次謀劃,有教祖的意志,太平道内外誰敢反抗?。
面對仙人的意志,普通修士根本就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玉獨秀又能說什麽?還不是發戰争财,趁機吸納天地間的劫之力量,如今中域大戰爆發,無數的劫之力量沖天而起,若是有人能看到天地大劫的流動方向,就會發現此時玉獨秀似乎成爲了中域的中心,中域所有的劫之力量都向着此地流轉而來,圍繞着玉獨秀周身,被玉獨秀額頭的一品黑蓮吞噬。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教祖不仁,以衆生爲刍狗”玉獨秀聲音淡漠,當然了,他知道,所謂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其實是一個借口,天地不仁,乃是天地大仁大愛,天地視衆生平等,無有高下貴賤之分,就算是教祖在天地眼中,與那微不足道的蝼蟻一般無二,犯了錯還是要受到懲罰的,有些因果就算是教祖也不敢觸碰。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教祖不仁,以衆生爲刍狗”李雲輝聞言居然撲通一聲軟倒在地,雙目無神的看着玉獨秀;“那修士呢?凡人對于修士來說又是什麽?”。
玉獨秀搖搖頭:“可憐人罷了,雖然不是蝼蟻,但卻也不放在心上,比那刍狗要好上許多”。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百姓凡人在修士眼中,居然是這般模樣”李雲輝苦笑。
看着李雲輝頹然的樣子,玉獨秀輕聲道:“你也不必悲傷,天地大愛,衆生平等,凡人雖然不被修士放在眼中,但卻也心有顧忌,比如說那皇朝起運,比如說那軍伍煞氣,這都是天道平衡,天道賜予凡人克制修士的手段而已”。
“那又如何,凡人壽命不過百載,如何及得上修士長生久視,不死萬萬年,與修士相比,凡人始終處于弱勢”李雲輝聞言神情稍作振作。
玉獨秀看着身前的夜明珠,久久不語,大帳内氣氛凝滞,過了許久,才悠然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但卻偏偏不能如願,上古之時有外族虎視眈眈,後來教祖橫空出世,劃分天地,割據中土,妖族不敢輕易侵犯,隻是雖然有教祖誕生,但教祖卻高高在上,俯視衆生,視衆生爲蝼蟻,念動之間天翻地覆,有修士應運而生,傳下道統,淩駕于普通人之上”。
說到這裏,玉獨秀看了看李雲輝:“雖然說天道平衡,有皇朝氣運和軍伍煞氣可以克制修士,但與長生久視的教祖相比,那個凡人不心存畏懼,就算是那人皇也一樣,得罪了教祖,教祖雖然不敢貿然出手将其抹去,當世間輪回更替,興衰不定,教祖長生久視,謀劃萬世,隻要有心,總歸能颠覆王朝,在建立一個新的王朝,受教祖掌控的王朝,這樣一來,沒有哪家王朝不對教祖心懷忌憚,甚至于惟命是從,不因爲别的,就是因爲修士掌握了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人們會本能的對力量畏懼,對長生敬畏與向往”。
頓了頓,玉獨秀看那李雲輝聽的仔細,繼續道:“一個皇朝,皇帝都敬畏教祖,那皇朝的氣運在面對宗門氣運之時,卻是要低一頭,擡不起腦袋”。
當然了,玉獨秀今晚的話,隻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推算,是不是真的還要驗證。
就像是前世,玉獨秀看過那個封神榜,纣王禮敬衆聖,甚至于有人敢于算計人皇,但終究沒有直接出手,爲什麽?。
别說什麽顧忌面皮,在洪荒力量至上的年代,衆聖高高在上,如何會費盡周折百般謀劃。
有人說教祖要封神,這隻是一個原因,道祖爲何要借助皇朝征戰封神?。
借助的就是人族氣運,借助人族氣運來分封衆神,人族的氣運居然可以封神,可見人族的氣運不是一般的東西。
再說那西遊,爲何佛祖處心積慮将佛法東傳?。
那東勝神州乃是人族聚集地,人道氣運所在,就連那佛祖都要重視,要分一杯羹,可見人族氣運之利害。
要知道天地聖人有六,纣王獨拜女娲,不去祭拜其餘的聖人,可見人族的強勢啊,當然了,祭拜女娲,還是因爲女娲是人族之母,而不是聖人的身份。
當然了,這是另外一個世界,若是其中或許有什麽不同的地方,也未嘗可知。
“多謝主将指點”李雲輝猛然下拜。
玉獨秀輕輕一笑:“隻是說說罷了,并未指點你,日後你若是上拜人皇,這番話也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