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俑城百裏外,玉獨秀停下了雲頭,看着驚呼未定的妙法五人,玉獨秀面色淡然:“此次事出突然,卻是咱們大意了”。
妙法五人驚魂未定,趕緊對着玉獨秀行了一禮:“多謝師兄救命之恩”。
玉獨秀看着遠處,雙目中黑白之光閃過:“此地已經是百裏之外,大燕将士不會再追來,你們五人前去接應逃回來的士兵,在做計較”。
三天之後,陸續有衣着狼狽的大勝士兵奔逃而回,玉獨秀所選之地乃是返回大散關必經之路,短短三天,就已經聚齊了五萬兵馬。
火燒八百裏連營,營帳中的士兵見機得快,不等火勢燒起,就已經跑出了營帳。
等到大燕軍隊沖出玉俑城,大勝士兵見到無力回天,一時間都提前跑了。
除了少量士兵倒黴,跑不過那大燕士兵,其餘的都僥幸逃了出來。
出發前玉獨秀帶領六萬大勝士兵,裹挾着四萬俘虜,沖擊玉俑城,讓那玉俑城與陸明玉軍隊火并,八門鎖金更是打的那玉俑城内守将擡不起頭,那是何等威風,哪裏料到,兵家之事,戰場勝負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話說這李雲輝也是有大氣運之人,幾番折騰,此人都沒死,不得不說,這家夥運氣好的驚人。
此時玉獨秀心中暗驚,還好之前一番折騰,玩殘了陸明玉,讓那陸明玉與玉俑城内生出龌龊,不然前有玉俑城士兵,後有陸明玉大軍堵路,隻怕麾下這五萬大軍還真的要交代在哪裏。
看着身前的三千士兵,玉獨秀雙目中閃過無奈之色,好好的八門鎖金大陣,五千人給玩成了三千人,那八門鎖金大陣士兵成爲了玉俑城衆軍士的主要目标,能逃出來三千已經算是實力強悍了。
隻可惜,死去了兩千人,此時八門鎖金卻是有了缺陷,不再是無敵的了。
“不過即便是殘廢的八門鎖金,也足以與那玉俑城将士一争長短”玉獨秀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看着下面的衆将士,猛然睜眼吼道:“李雲輝”。
“末将在”李雲輝趕緊站起身。
玉獨秀看着灰頭土臉的李雲輝,神情嚴肅:“本将命你整理軍隊,與本将一起殺回去,爲衆位兄弟報仇,報那火燒八百裏連營之仇”。
李雲輝聞言一陣猶豫:“主将,咱們的糧草不夠了”。
“糧草不夠,你不會去借啊,這附近也有不少村莊,暫且借一些糧食過來,等咱們打下玉俑城,再還回去就是了”。
李雲輝聞言一陣猶豫,但還是道:“遵命”。
“記住,約束士兵,不得奸淫擄掠,不然休怪本将手下無情”說到這裏,對着身後的妙法五人道:“你們跟着過去,到周邊的村莊借糧”。
“尊法旨”妙法五人趕緊道了一聲。
又耽誤了兩天,李雲輝率軍回轉,面帶猶豫之色:“主将,附近村莊并無多少餘糧,隻能夠大軍食用三天”。
玉獨秀皺了皺眉:“那就是說,三日内必須攻下玉俑城,不然咱們隻能退兵回轉大散關”。
“正是如此”李雲輝道。
玉獨秀雙目中黑白之色閃過,默默計算勝負之道,過了許久才道:“李将軍,你以爲此次攻城,有幾分把握?”。
李雲輝低着頭,過了一會才道:“若是之前,可能有八分,不,十分把握,但現在,,,,”。
說着,李雲輝轉過頭士氣低靡的衆位士兵,神處手指道:“咱們攻城機械全都被大火燒毀,攻城的成功率怕是不足三,,,,兩成”。
李雲輝本來想說三成,但後來想想,改成了兩成。
玉獨秀沉默不語,在一邊的妙法開口道:“師兄,咱們何不返回大散關修整一番,然後卷土重來,到時候把握自然大了許多”。
玉獨秀搖搖頭:“不行,太元道已經反應過來,既然有一位老家夥到來,那過不了多久,必然會有更多老家夥到此,掌教已經派人纏住九大無上宗門的老怪,但九大宗門修士何其多,我太平道一家怕是獨木難支”。
說到這裏,玉獨秀心中暗罵掌教腦殘,對于那尚未謀面的太平教祖,也是心中不屑了幾分,太平道就算是再厲害,又如何與九家無上宗門抗衡。
更何況,此時太平道内部勢力魚龍混雜,根本談不上上下一心。
太平教祖雖然已經是仙人,但終究是不識人間煙火,那太平掌教更是高高在上,不懂軍陣之道,以爲打仗和鬥法那般簡單嗎?。
想是這般想的,但卻不敢說出來,太平教祖在太平道内有無上威嚴,誰敢指責太平道祖,純屬活膩味了。
玉獨秀還沒活夠,所以不想開口。
當然了,先前若是玉獨秀沒有猶豫,直接使出法寶,自然不會這般狼狽,南方離地焰光旗威能無窮,掌控天下萬火,更何況是區區流星火雨。
如果玉獨秀之前稍微有些戒心,看到火劫之力後,提前預備好風雨之術,也不會這般被人燒了老巢。
玉獨秀當時也沒想那麽多,本以爲對方會趁夜襲營,然後放火燒營,誰能想到會有修士真的作死,居然敢用法器施展術法,引動了天地之力。
玉獨秀還是沒有看穿人性,要是放在玉獨秀身上,他是絕對不會爲宗門犧牲自己的法器,更不會舍掉自己的道業,毀了前途。
将心比心,于是玉獨秀就栽了,栽的如此狼狽。
“三日内,必須拿下玉俑城,若是拿下玉俑城,則所有将士賞金百兩”玉獨秀話語落下,衆将士神情微動,心中瞬間活躍了起來。
玉獨秀目光淡漠,看着蠢蠢欲動的衆将士,心中冷笑:“七情六欲,果真是煩惱之源,合該斬去”。
李雲輝看着玉獨秀,雙目閃過猶豫,下一刻卻堅定起來,對着玉獨秀道:“道長,敵人居高臨下,占據着地利之勢,人數更是我軍的幾倍,我軍一不得天時,二不得地利,至于這人和,,,,”。
說到這裏,李雲輝轉過頭看着衆位将士,又轉過頭直視玉獨秀:“不知道長憑什麽攻下玉俑城”。
要注意此時李雲輝的語氣,不是“主将”而是道長。
“你欲要何爲?”玉獨秀淡漠的看着李雲輝。
“這五萬将士,乃是本将的手足同袍,若道長沒有戰勝對方的把握,末将斷然不會讓衆位兄弟随道長送死”李雲輝聲音铿锵有力,周邊的衆位士卒瞬間安靜了下來,雙目齊刷刷的盯着玉獨秀。
妙法站在玉獨秀身後,聞言有些惱怒:“李雲輝,你是什麽身份,也敢這般和師兄說話,師兄神通無邊,決勝于千裏之外,豈是你能質疑的,還不速速退下”。
李雲輝聞言不言不語,直視玉獨秀,似乎等候玉獨秀的答複。
玉獨秀淡然一笑,指着那殘留的三千八門鎖金士兵:“有此三千人馬,足以将敵軍堵在城門内,出不來,若是敵軍無法出來 ,擺開陣勢,就沒有人多的優勢”。
說到這裏,玉獨秀仰頭看天:“至于說天時,到時候隻需本将呼風喚雨,召來東風,自然可得天時”。
“如今天時、地利、人和,我大軍得其二,豈有不勝之理”玉獨秀面色傲然。
李雲輝聞言一愣,感覺玉獨秀說的頗爲在理,但心中卻又隐隐約約有一絲怪異,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玉獨秀的這番話,是說給李雲輝的,更是說給那五萬将士的,果真玉獨秀此言落下,那萎靡的軍士瞬間一震,一掃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