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說混沌母氣的厲害之處了,這幻境夠真實,虛實之間,就連玉獨秀的肉身都給模拟出來了。
盤膝坐在熊熊燃燒的烈焰之上,玉獨秀周身肌肉抽動,劇烈的疼痛似乎能将其理智給崩潰掉。
強忍着蹦起來的沖動,玉獨秀默念太上忘情正法,以熊熊火焰帶來的劇痛爲引,引導出身、意二外情,太上忘情正法運轉,那虛無的身、意二情居然以一種玄奧的軌迹被太上忘情正法給煉化。
這下子可了不得了,這太上忘情正法一入門,就突飛猛進,恍恍惚惚過了三個月,玉獨秀猛地睜開雙目,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嘴角勾勒起一絲絲奇異的笑容。
“太上忘情正法果真是無上真訣,此法有些出乎我的預料,雖然說忘情,但忘掉之後感情并不是不存在,隻是看的淡漠了而已”玉獨秀心中的擔心去了少許。
在看那濃烈的火焰,似乎都成爲了寒冬中溫暖的火爐,帶給人的不是灼熱,而是溫馨。
忘掉了身、意二情,就連這方天地,在玉獨秀的眼中似乎都變得有些不同了。
太上忘情正法乃是斬去七情,以人心合天心,從而天人合一,更好的體悟天人大道,每斬去一種情感,就會與這方天地契合更深一些,對與這方天地的本質理解的就會更深,從而更快的領悟天地大道,參悟各種神通。
感受着濃濃的火焰灼燒,玉獨秀輕輕閉上雙目,運轉着太上忘情正法,将身、意二情忘掉,那火焰奈何不得玉獨秀,反而開始對玉獨秀的神魂進行鍛煉。
又過了三個月,玉獨秀感覺周身天地一陣變換,眼前的世界卻是又變了一個天地。
睜開眼,卻是一處污穢之所在,濃濃的惡臭鋪天蓋地湧來,有凡人五谷輪回,有牲畜的糞便渣滓,一眼望去,鋪天蓋地全是凡間各種污穢之物。
有女兒的天葵之水,有各種污穢糞便,嘔吐之物,以及各種凡間污穢,鋪天蓋地的向着鼻孔眼簾鑽來。
“嘔”。
“嘔”。
“嘔”。
一陣幹嘔,玉獨秀這具身軀乃是環境所化,體内并無污穢之物,隻能幹嘔。
這一張嘴,卻是各種污穢之物鋪天蓋地湧了過來,差點流進玉獨秀的嘴中。
毫不猶豫,玉獨秀默念太上忘情正法,欲要斬去這眼、耳、鼻三情。
太上忘情大法在不斷運轉,玉獨秀神魂内神光閃爍,太上忘情大法頗爲玄奧,并不需要法力作爲動力加持,隻需參悟了其中的玄奧,就可斬去内外之情。
“太上忘情正法對于修煉可以無限加持,讓人更加容易明悟天地至理,這外情不過是種種阻礙而已,就算是全部忘卻又能如何”玉獨秀心中暗道,幹脆一狠心,将僅剩下的“舌”也一并忘卻。
太上忘情正法修行艱難,外情好斬内情難,這種種锲機之下,玉獨秀一鼓作氣忘卻外情,那鋪天蓋地的污穢再也難以動搖其心神,面對那污穢之物視若未見,隻是靜靜打坐修行,忘卻外情,世間少有能撼動玉獨秀之物,那眼、耳、鼻、舌、身、意不存,種種外物障礙不在被玉獨秀感知。
此時若是有人能看到玉獨秀神魂深處,就會發現在玉獨秀神魂深處,一團七彩之色的光團不斷閃爍,七彩之光混合在一起,卻又泾渭分明,乃是玉獨秀斬掉的外情。
“我已斬掉外情,世間少有能動搖我心神之物,你還有何手段,一并使出來吧”玉獨秀冷冷一笑。
外界,衆位修士神通法力運轉到極緻,欲要撼動那南方離地焰光旗形成的火海,隻是那火海之中包含着天下萬千種火焰,俱都是難得一見的神火,等閑神通奈何不得他。
隐約之間,衆人看到盤膝坐在石台的上的玉獨秀,叫罵不止,隻是雖然無法撼動的法寶的光罩,卻也不肯停下手。
南方離地焰光旗形成的光罩内,玉獨秀緊閉雙目盤膝坐在那裏,頭頂上方南方離地焰光旗迎空飄蕩,不斷釋放出種種火焰。
在玉獨秀的身前,那萬物母氣此時氣息略微變換,有十分之一的地方沾染了他的氣息。
下方的洞府精靈目瞪口呆:“不會吧,這小子意志這般堅定,居然可以對抗混元母氣的意志而不落下風,難道今日真的是老祖我脫困之日”。
說着,卻又自言自語道:“那些人攻擊太猛烈,上好的法器也不少,這南方離地焰光旗威能雖然強大,但無人主持,怕是難以竟全功,也罷,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老祖我在犧牲一些,将這洞府的靈脈接引到這法寶身上,這樣一來有了靈脈的加持,就算是穩如泰山了”。
說着,卻見離塵洞天一陣顫抖,地脈遷移,靈脈奔走,居然瞬間來到了南方離地焰光旗下方,滾滾靈氣宣洩而出,被南方離地焰光旗吸收,得到後勁的加持,那南方離地焰光旗威能更甚,更加兇猛的火焰宣洩而出,向着遠處的衆位修士燒去。
幻境内,玉獨秀盤膝坐在污穢之物中,忘卻了外情之後,他似乎與這方天地發生了冥冥感應,先前那晦澀意思傳來的一絲絲信息被其整理歸類,良久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與要煉化這萬物母氣,就要與萬物母氣意志對抗,可是該如何對抗?”。
每當玉獨秀經曆幻境之時,就是玉獨秀與這混沌母氣的一次對抗,戰勝幻境,則獲得一份混沌母氣的權限,對混沌母氣就煉化一分,若是失敗,不用多說,玉獨秀的這縷神魂崩潰,神魂受創。
“我已忘卻外情,時世間少有外物能撼動我心神,你有何本事盡管使出來,貧道接着就是”玉獨秀對着冥冥中的虛空道。
下一刻,卻見天地變遷,再睜開眼,卻又是一番模樣。
“哈哈哈,我陳家終究是有後了,有勞夫人爲我神家延後”一個胡子花邊的中年男子懷抱嬰孩,對着一個容顔半老的婦人道。
“夫君哪裏話,是妾身有罪才是,自從妾身嫁入神家之後,已經二十多年,卻從未能爲夫君誕下一男半女,今日總算是邀天之幸,爲夫君誕下一個麟兒,妾身日後死去,也能面對神家的列祖列宗了”床上婦人落淚。
“好好好,我神家今日終于有後了,定要祭拜列祖列宗”男子哈哈大笑。
那懷中的嬰孩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這個世界,眼中滿是懵懂。
轉眼間這嬰孩來到這世界已經十年,這戶人家并不富裕,但卻也不算貧窮,總歸是溫飽不愁。
嬰孩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喚作“神玉璧”。
神家老來得子,對于這嬰孩甚是寵愛,簡直是捧在懷裏怕吓着,含在口中怕吓着,極盡寵愛隻能。
神玉璧幼年識字讀書,以考取功名爲己任,神家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書籍總歸是不少。
本以爲日子就會這般安穩的過下去,日後這孩童或許能進京趕考,得了一官半職,卻未曾想十一歲之時意外徒生。
先是父親發現神玉璧居然并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夠狗血的了,然後被活活氣死,神玉璧的娘親也飽受鄰裏譏諷,沒過多久也随着父親去了。
随後隻有十一歲的神玉璧如何會主持家務,家中财産被村中惡霸與叔伯奪了去,隻能流落街頭,而神玉璧自己也成爲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