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探子絕對沒有發現,在剛剛接近玉獨秀消失之地時,周邊微微一震,有了異常的變化。
山巅,玉獨秀看着後面的探子順着蹤迹陸續向着此地趕來,前仆後繼的進入了奇門大陣,嘴角露出意思嘲諷的笑容,身形逐漸模糊,消失在山巅。
一路走走停停,有了遁術的幫助,玉獨秀終于離開了骊山山脈,走在了官路上。
大日高懸,地上的砂石散發着灼灼之氣,玉獨秀周身毛孔閉合,踩在砂石之上,一股熱浪翻湧。
骊山山脈是修士隐居之地,按理說應該十分幽靜難尋才是,但誰能想到就在這偏僻之地,居然有一個小鎮子,小鎮十分熱鬧,往來不絕的商客途經此地在此停留,誰又能想到在幾千裏外的遙遠山峰所在,就是太平道在中域的老巢。
過往的商旅拉着藥材,馱着商品,途徑小鎮,爲小鎮增添了一份繁榮。
“這方天地劫數越來越濃郁,我還是早些将功贖罪的好,一旦大劫爆發,定會變數徒生”遠遠地看了眼小鎮,玉獨秀繞道而行,繼續前行。
掌教說讓自己再開道壇,那就是說讓自己在開一處道統。中域早就被無上大教瓜分,若要在開道統,就必須從别的教派地盤上咬下來一口才行。
“道統強盛與否關乎着宗門的發展,掌教這是要我的命啊,我若搶了别人的道壇,那就是與人爲敵,到時候定是麻煩不斷”玉獨秀頭戴玉冠,腰上挂着一個玉佩,代表了太平道碧秀峰首座弟子的身份。
手中拿着一卷書籍,乃是太平教祖親手書寫的無上真經大法,内蘊教祖的感悟,每一次觀看手書,玉獨秀都感覺自己的别有所悟,體内的大道真種又發生了一種玄奧莫名的變化。
頂着烈日,玉獨秀口誦真言,那真言落地,化爲一朵朵淡青色的蓮花,一步百米,步步生蓮。
骊山山脈附近雖然有小鎮,但這官路上卻顯得寂寥,玉獨秀一路急行,并未遇到行人。
“師尊說修士求仙,難如登天,法力打磨需要日積月累,我煉化了體内的真龍祖血,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煉化天才地寶”玉獨秀突然間想起自己的幾百年法力來路也不算是正途。
腳步頓了頓,所有異象消失,玉獨秀擡起頭将真經卷起握在手中,看着熱氣蒸騰的官道,再看看廣博的天空,略帶迷茫道:“五百年法力,迎來三災之一,這五百年需要不吃不喝,****夜夜修煉,才得正果,隻是身爲凡人,如何能脫離五谷輪回,如何不耽誤時間,按照師尊所言,若想要躲過三災,就必須吞噬天才地寶,若不吞噬寶物,根本就不能積累足夠法力,如何熬得過三災,更别提日後的大道之途”。
玉獨秀速度慢了下來,感受着空氣中的那一抹灼熱,眼睛微微眯起:“唯有吞噬天才地寶,才能積蓄足夠五百年法力,雖然法力會有雜質,但總比三災下化爲灰灰強”。
“在其之後需要聚齊十二萬九千六百道一妙氣,誰能熬得住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苦修,更何況如今天地大劫即将降臨,若不在大劫降臨之前做好準備,何談渡劫?”。
“隻是先天真水不是那麽好尋找的”玉獨秀自語,他雖然身上有十二萬九千六百中先天真水的種子,但那隻是種子,若想要洗練法力,卻是不足。
“吞噬天才地寶,或許有希望積滿法力,渡過大劫,若是不吞噬天才地寶,要麽三災下化爲灰灰,要麽天人五衰老死,隻是吞噬天才地寶極有可能會讓法力停滞不前,頭疼啊”玉獨秀用手中的書籍拍了拍額頭,這确實是一件很難抉擇的事情。
“我雖然有四百多年的法力在身,免去了災劫之前的苦修,但并不是說我時間充足,與之相反還要多做準備才是”玉獨秀用書籍摩擦着下巴。
就這般胡思亂想之際,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
“今日看來隻能在野外露宿了”擡頭看了看天色,玉獨秀身爲修士,并不介意露天而席。
“咦,太陽尚未完全降落,夕陽仍在,哪裏來的陰氣”玉獨秀眼簾中閃過一絲絲另類黑色的絲線,與那衆生難逃的災劫之力不同,這一絲絲黑色之力透漏着一股陰冷的力量。
“此地不對勁,陰氣遇陽光則消融,雖然此時的陽光是夕陽下的最後殘餘之光,但卻也蘊含着太陽之力,不是普通陰氣能抵擋的,此地不詳“玉獨秀猛然間停住腳步,一雙眼睛青光閃爍,打量着四周的風水地勢。
“嗯?哪裏的陰氣濃郁一些“玉獨秀摸摸下巴,雙手背負在身後,周身法力運轉,向着那陰氣濃郁之地走去。
“廟宇”看着遠處破舊的屋子,眉宇微微一皺,按理說廟宇乃是莊嚴之所在,即便是這廟宇已經荒廢,卻也能辟易萬邪,而眼前的廟宇居然邪氣沖天,顯然很不正常。
玉獨秀神通在身,又有法寶護體,自然是不會懼怕,反倒是心中興起了一絲絲興奮,自從修行之日起,他雖然與人有過争鬥,但卻是與同道相争,像這類邪氣沖天的鬼祟之物,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今天不早了,就在這裏歇息下”玉獨秀跨着包袱,背着三尖兩刃刀,向着廟宇走去。
廟宇不知道荒廢了多久,也不曉得供奉的是那家真人,那廟宇雕像早就不知所蹤,周邊蜘蛛網層層疊置,灰塵積蓄,顯然早就未有生人來此。
大袖輕輕一扶,一股狂風湧起,所有灰塵瞬間被狂風卷走,周邊草木搖曳,枝桠飛舞。
看着破舊的門框,玉獨秀手掌一拳擊下,門框倒地。
一道道風刃劃過虛空,将門框肢解,化爲一段段整齊的幹柴。
施法将一部分幹柴放好,另外一部分擺放整齊,手指一彈,指甲大小的火焰脫手而出,瞬間落在幹燥的柴火上。
“呼” 的一聲,幹柴瞬間被引燃。
将包裹放下,三尖兩刃刀破開地面的方磚,插入地下,玉獨秀盤膝坐在火堆前打開包裹,拿出幹糧,就着清水慢慢嚼嚼。
太平道内,掌教手中拿着拂塵,雙目中一層絢麗之光閃爍,似乎冥冥之中有無數的信息流轉而過。
“我身爲掌教,負責此次中域計劃,若是能夠成就大業,或許能定鼎乾坤,長生不死,雖然不爲仙人,但如若能趁此獲得永生之軀,日後自然有圖謀大道之機,此戰隻許勝,不許敗,法寶雖然誘人,但教祖大業更是至關重要”說到這裏,卻是對着門外的童子道:“骊山總壇的幾位長老可曾出關?”。
“回禀掌教,幾位長老忙于修煉,若是請他們出關,還需教祖法旨才可”童子脆聲道。
掌教聞言瞳孔微微一縮,雙手攥緊拂塵,許久之後才輕輕一笑:“教祖法旨,哼哼,等我大計開始,我就不信你們幾個老家夥還坐得住,到時候别來求我就好”。
這裏二人說的長老,絕對不是玉獨秀所見的那些,而是苦修士,真正醉心于道法的修士,乃是太平道的真正頂梁柱,底蘊之所在。
“注意着妙秀的動靜,不可疏忽,雖然不知道教祖爲何看重那小子,但卻不能在我手中有閃失,免得壞了教祖的印象”掌教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