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腳下的岩石,那堅硬無比的石頭,都被燒成了齑粉,形成厚厚的石灰粉,鋪蓋在地面上。
一腳落下,石灰粉漫天飛舞,弄的玉獨秀周身衣衫,靴子上,乃至于發絲間都沾滿了石灰粉。
仙鶴倒是機靈,不肯落下,隻是在高空中飛舞,不斷來回盤旋,這仙鶴乃是宗門以秘法培養而出的仙禽,可以載人飛行,并且具有不俗的戰鬥力,尋常妖獸不是其對手。
“失策了,這八百裏火焰山廣闊無比,我又不會駕雲之術,如何能短時間尋找到蠶絲,要是因爲煉器而錯過拜師的時間,那就得不償失了”玉獨秀摸着下巴,打量了一眼腳下的石灰石,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周邊連綿不斷的火焰山,露出一絲絲思索:“這火蠶最喜歡在火焰中生存,八百裏火焰山能适合火蠶生存的地方,唯有岩漿之中”。
玉獨秀腳步邁出,石灰粉飛揚,就算是武道高手,此時也無法避開那飛揚而起的泥土。
在八百裏火焰山中走走停停,玉獨秀終于發現了這八百裏火焰山不同尋常之處,此處并不是所有山石都被火焰化爲齑粉,尚有許多山石依舊保存完整,能在天火、地火等種種火焰的灼燒下而保存下來的岩石,其耐熱度,堅硬度,非世俗之物可以比拟,即便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若能經曆過千錘百煉,也該剔除雜志,成爲仙家的材料。
用力的跺了跺腳,玉獨秀搖搖頭,這山石不是自己能夠撼動的,那天火都無法燒掉的東西,單憑他一己之力又該如何去破壞。
“火蠶到底在哪裏”玉獨秀向着四周打量,不過下一刻,卻猛然間感覺到懷中的辟火珠散發出灼熱之氣,燒的他肌膚生疼。
“嗯?”寶物異動,玉獨秀頓時警惕起來,放眼打量四周,認真的感受着周邊的氣機。
在無盡的岩漿深處,一個幾米長的火紅色繭子在岩漿中沉沉浮浮,冥冥之中一股波動傳來,那繭子微微一顫,停在了不斷波動的岩漿上,似乎在感應着什麽,下一刻卻見那繭子像是飛舟一般,在岩漿的海洋中帶起陣陣波浪,順着冥冥之中的感應,向着岩漿的上方飛去,岩漿一陣翻湧,那繭子破空而去,躍上了山岩。
踩在堅硬的岩石上,下一刻卻見一道紅色流光帶着爆鳴,向着玉獨秀撞擊而來。
玉獨秀自幼習武,再加上祖龍真血的洗煉,肉身已經超凡脫俗,脫胎換骨,遠遠超越一般修行者。
是以在那繭子攻擊而來之時,玉獨秀還以爲是火山噴發,射出的山石。
那繭子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玉獨秀第一眼将其當成了一個火球,身子一抖一顫,将那繭子避開。
那火紅色的繭子在遠處停下,止住了沖擊波,随後又是一陣旋轉,再次向着玉獨秀沖擊而來。
這回玉獨秀趁着那繭子調整方向之時看清楚了,那裏是什麽火球,而是一個鮮紅無比的繭子,在虛空中不斷滾動,猶若一團火焰。
“火蠶”玉獨秀下意識道。
那繭子在虛空中不斷對着玉獨秀進行沖撞,玉獨秀看得分明,不是火蠶會飛,而是那火蠶織成的繭子具有一股彈力,每一次繭子落地之時,都會輕微的調整方向,重力,然後借助繭子的彈性飛起來。
“這畜生這般狡猾,懂得借助彈力來回飛馳,對我進行沖撞,怕是道行不淺”玉獨秀随手解下背後的三尖兩刃刀,然後手掌一抹,強弓被其拿在手中,彎弓搭箭,箭矢瞬間劃過虛空,向着那彈跳不停的大繭射去。
木制的箭矢還未接近大繭,就已經成爲了灰燼。
“好高的溫度,特制的木頭箭矢居然居然瞬間成爲飛灰,若是身體與其接觸,不曉得會有怎樣的後果,隻是一瞬間被氣化了都有可能”。
一邊思索,玉獨秀将長弓收起,再次小心謹慎的躲過了一擊之後,卻見玉獨秀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猛然間刺出。
“茲茲”金鐵交擊之音響起,玉獨秀的三尖兩刃刀不愧是法器,那火焰奈何不得他,與大繭觸碰,居然沒有劃開那大繭,而是傳來金鐵交集之音。
下一刻太平道法力灌注到三尖兩刃刀之中,卻見那三尖兩刃刀雪亮的刀刃上一抹血色的絲線閃過,仿佛是一條蜿蜒的蚯蚓,又或者是一條血色的靈蛇,一股吸力從三尖兩刃刀中傳出,下一刻卻見堅固無比的大繭中居然飛出了一滴仿若火焰的鮮血,是燃燒的火焰。
火焰瞬間被三尖兩刃刀吸收,一瞬間三尖兩刃刀溫度猛漲,仿佛猶若燒紅的烙鐵,炙熱的讓人抓不住手,玉獨秀手中水汽彙聚,不斷被蒸發,然後再次彙聚。
大繭内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似是憤怒,似是咆哮。
大繭在震顫,整個山頭在微微顫抖。
玉獨秀面色越來越陰沉,這大繭内的火蠶道行高的沒邊,自己是來擒拿火蠶的,而不是送菜的。
這火蠶隐藏在大繭内,已經率先立于不敗之地,玉獨秀此時想不出用什麽辦法破開對方的防禦。
面對着一個已經立于不敗之地的對手,這一仗該怎麽打?。
不過老天似乎在幫助玉獨秀,卻見那震顫的大繭瞬間靜止,由高速運動到突然間靜止,這是一種嚴重的違和畫面,打破了運動的規律。
“咔嚓”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在玉獨秀耳中卻猶若霹靂,隻見那大繭最頂端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一股奇異的火焰冒出,地下堅硬的岩石居然瞬間被點燃,那可是經曆過無數火焰煅燒的岩石,居然被那大繭中的火焰點燃,不知道這大繭中孕育着一條怎樣恐怖的生物。
在玉獨秀震驚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條猶若大腿粗細,身軀蜿蜒綿長的“大蛇”從那狹小的洞口中擠出來,一條大腿粗細的大蛇,能鑽出手臂粗細的洞口嗎?。
答案是能的,因爲他親眼看到了。
這不是蛇,這是火蠶,一條活的足夠久遠的火蠶。
趁着那火蠶尚未完全爬出來,玉獨秀搶先動手,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一抖,猛地向着那火蠶的身子斬去。
火蠶雙目中噙着冷光,一雙眼睛似乎有了感情一般,死死的盯着玉獨秀,也不做反抗。
“铛”的一聲,玉獨秀三尖兩刃刀斬在火蠶的頭顱上,卻是再也斬不下去了。
“這麽硬”玉獨秀猛然收回三尖兩刃刀,那火蠶依舊不緊不慢的挪動着身子:“小子,老祖我有幾千年道行,這一身皮肉經過無數火焰的灼烤,比那鐵石還要硬上三分,你手中寶物雖然不錯,但似乎受到了一些創傷,還在沉睡中,一柄沉睡的法寶安能奈我何”。
“麻煩了”聽到這火蠶居然開口講人言,玉獨秀心頭一沉,能口吐人言,再加上千年道行,這老家夥對與玉獨秀來說,簡直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人家都刀槍不入了,站在那裏讓你殺你都殺不了,又能如何?。
“老祖我沉睡千年,要不是在你身上感受到上古火性法寶的氣息,怕是一睡萬載,到時候直接破繭而出,化爲無上妖王妖聖,你雖然打擾了老祖沉睡,但身上的火性異寶足以彌補老祖的損失”火蠶一雙眼睛貪婪的看着玉獨秀。
“火性異寶”玉獨秀看了看全身上下,猛地想起了辟火珠。
定然是辟火珠将這火蠶老祖給吸引了過來,本來玉獨秀還在頭疼如何尋找火蠶,如今倒好,這火蠶不但直接找上門來,還直接來了個大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