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慘嚎,聲音凄厲,周圍衆位夥計俱都是面面相觑,不敢言語,看對方輕易就将一個成年男子打到,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對方身懷絕技。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二狗鼻涕眼淚齊齊落下。
玉十娘在後面拉了拉玉獨秀的袖子,玉獨秀緩緩松開腳,猛地一踢,那二狗再次飛了出去:“給我滾遠點”。
衆人手忙腳亂的将二狗扶上馬車,那東家看了看玉獨秀,随後跳下馬車:“鄙人姓馬,乃是商行的東家,見過這位小哥”。
東家對着玉獨秀一禮,有本事的人,在哪裏都會受到人們的禮遇。
玉獨秀放眼打量這東家,這東家三角眼,面相狹隘,乃是兇狠狡詐之輩,不是可信賴之人。
玉獨秀不置可否的看着這馬東家:“你有事?,還是說你要爲狗腿子報仇?”。
馬東家搓搓手,尴尬一笑:“不敢,不敢,閣下身手高超,我欲聘請閣下做我商隊的護镖手,每個月十兩銀子,不知道閣下以爲如何?”。
玉獨秀冷冷的看了眼這馬東家:“你擋我的路了”。
說着,推開那馬東家,牽着小妹的手轉身離去。
這馬東家真當自己是傻子不成,一個月十兩銀錢确實不少,但做将腦袋别在腰帶上的護镖手,就少了很多,簡直是白菜價,欺負自己無知啊。
“哎哎哎,别走啊,咱們好商量”那東家欲要追趕過來。
玉獨秀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沒什麽好商量的,我還有事情要做,别煩我,不然非要打得你全身骨骼斷裂不可”。
那東家聞言立即止住腳步,看着到底哀嚎不止的夥計,很明智的沒有跟上去,隻是嘴上卻不停:“真的不再考慮,我可以每個月給你二十兩銀子”。
看着玉獨秀越走越遠,東家最後高呼道:“三十兩也行啊”。
看着玉獨秀終究沒有止步,那東家隻能無奈一歎:“就知道這種高手不是那麽容易招攬的”。
“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兇殘了”等到走至無人之處,玉十娘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玉獨秀。
玉獨秀口中哼着歌:“小孩子不要多問”。
“哼”玉十娘無奈的撅起嘴。
這次出手,就将這夥計打斷了腿,卻是玉獨秀心中恨極這種人,對還未長成的孩子出手,這種人渣在後世,玉獨秀看到一個打一個,你說你一個成年人和孩子逞威風,多麽無能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啊。
玉十娘默默的跟在玉獨秀身後,一言不發,過了許久,玉十娘才低聲道:“哥,我餓了”。
玉獨秀從沉思中驚醒,看了看天色:“今日是到不了府城了,找個地方休息一夜,明日再繼續趕路”。
說着,玉獨秀放眼打量四周,注視着周圍的環境,随後找了一個樹林,從背簍中拿出柴刀,三下五除二将周圍的枯枝斬斷,聚在一起,打了一堆柴火,足夠一晚上燒的。
在野外住宿,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在這個妖魔具存的世界,更是危險至極。
将火堆升起,玉十娘從背簍中拿出臘肉,放在火中熏烤。
玉獨秀坐在火堆前,看了看天色:“今夜無雨,倒是免去一番麻煩”。
說着,手中掏出一把花生,細心的播着外殼。
不要問我爲什麽會有花生,這個問題太腦殘了。
夜晚叢林是夜間活動動物的遊戲時間。
狼嚎陣陣,有小鹿絕望的鳴叫,有雄獅高傲的吼叫。
玉獨秀身前擺放着弓箭,身邊插着三尖兩刃刀,眼睛微微眯起,盤膝打坐,一言不發。
玉十娘縮在玉獨秀身邊,不安的看着四周,火堆照耀不到的黑暗處,似乎有一隻猙獰的猛獸,在張着大口欲要将兄妹二人吞噬。
“睡覺吧,有我呢”玉獨秀六感敏銳,察覺到了小妹的不安。
玉十娘咬了咬嘴唇,最終安靜的坐在玉獨秀身邊,蜷縮成一團,慢慢的閉上眼睛。
黑夜中的燭火,足夠引來大量的飛蛾。
那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在注視着火堆邊上的兩個可口人兒。
玉獨秀冷冷一笑,彎弓搭箭,箭矢帶着呼嘯之音,瞬間劃破長空,在黑夜中蕩起了層層血腥味。
一隻虎豹被玉獨秀射死,鮮血刺激了周圍的猛獸,一場慘烈的争奪戰就此拉開。
玉十娘閉着眼睛,雙手不安分的攥在一起,睫毛在輕輕的眨着。
時不時有殺紅了眼的野獸欲要克服火光的恐懼,向着玉獨秀與玉十娘撲擊而來,但玉獨秀手掌一動,一個火把瞬間被其攥在手中,下一刻手掌無限拉伸,在野獸詫異驚恐的目光中,猛地将其皮毛點燃。
“早知道這一路有這麽多野獸,當時就不應該去荒林,也不應該發生那場荒唐事”。
不過要是不去荒林,不發生荒唐事,那玉獨秀還會得到太素之氣嗎?。
玉獨秀沒有多想,周圍的野獸被其一一擊敗,火光乃是人類文明的開始,是人類克服恐懼,戰勝野獸的第一步,火焰是生命的希望,生命之種。
晨光逐漸升起,玉獨秀吞掉天邊的第一縷紫氣,周邊的野獸逐漸退去,隻留下滿地的血腥,散亂的毛發,還有尚未吃完的血食。
玉十娘睜開眼睛,看着那鮮血染紅的大地,一陣幹嘔,可惜肚子空空,什麽也沒有吐出來。
“走吧,這裏太血腥了”玉獨秀腳掌踢了踢,熄滅了火堆,繼續上路。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還算是安全,除了路人時不時那怪異的眼光,像是打量外星人一般看着兄妹二人,這一切都很美好。
衣衫雖然殘破,但卻是小妹親手縫制的。
兄妹二人一路風塵仆仆,終于看到了府城的大門口。
“雁洲府”看着門上的古樸大字,玉獨秀緩緩念道。
雁洲府很氣派,大門上的痕迹告訴衆人,此地飽經風雨,歲月在其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守城的士兵脖子高傲的揚起,似乎仰到了天上,對于這衣衫破爛的兄妹,看都懶得看上一眼,這種乞丐,懶得在其身上浪費時間,就算是敲碎了骨頭,也榨不出二兩油水。
兄妹二人很順利的來到了雁洲府,在這裏可以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車水龍馬,喧嚣之音不斷。
各種好吃的好玩的在兄妹身前閃過,可惜了,看看空蕩蕩的錢袋子,玉十娘咽了咽口水,艱難的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人群。
玉獨秀看到這一幕有些心酸,小妹太懂事了,懂事的讓人心疼。
“哥,咱們沒錢,怎麽辦?”玉十娘看着玉獨秀,低下了頭顱。
玉獨秀牽着玉十娘的手,在大街上轉悠:“先别着急,等哥哥找給地方,将這妖獸皮給賣出去,咱們就有錢了,到時候想吃什麽好吃的,哥哥都賣給你”。
路邊傳來陣陣香氣,玉獨秀肚子很不争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玉十娘乖巧的從身邊的包裹中掏出一塊肉幹遞給玉獨秀,然後自己拿起一塊肉幹,小心的吃了起來。
“哎呦,你他娘的瞎了眼是吧,怎麽走路的”一個身材高大,露着強壯的腱子肉,周身皮膚黝黑,一臉怒容的看着玉獨秀兄妹。
聽聞這漢子的叫罵聲,周圍衆人紛紛側目,似乎等着看熱鬧。
玉獨秀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看來今天不用賣獸皮了”。
“小子,還敢笑”那壯漢一巴掌向着玉獨秀的臉抽來。
這一掌帶着呼嘯之音,顯然這漢子沒有留手的想法。
玉獨秀眼中古井無波,手掌卻猛然間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