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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賦盡高唐,三生石上;後來君居淄右,妾家河陽12


()那一期《面對面》播出以後,在清河城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自是不必言。請記住本站的網址:。這一茬,姜瑜自然是知道的。

對面顯然沉寂了一會。

意料之中的反應。

何可人笑得益發妖娆,“所以,我真是該好好謝謝你的這份大禮。等改天,我和宇新訂婚,定讓宇新好好謝謝你。”

“是嗎……”姜瑜的聲音裏都透着一股子陰冷,“得意的太早,小心摔下來的時候連喊都來不及。”

山間有一陣風吹過來,吹得身上冰冷一片。這夜色漸漸深了,山裏的樹影重重疊疊,随着風輕輕晃動着。鳥獸的叫聲在寂寥的山間裏回響着,她看了一圈這周遭,沒來由的心裏一緊。

還真是應了這話,當真是摔下來的時候,連呼喊,都來不及。

她臉上的笑容終究慢慢地垮了下來,卻還是一副女王的作派,竭力維持着自己的驕傲自負,“七年前,你也說過這話。可惜,到現在都沒應驗。孤苦終老的,該是你吧?不好意思呢,我現在還有事,再見。”

刻意的,她将“有事”這兩個字講得讓人浮想聯翩。

挂斷電話後,何可人縮緊了身子,起身去換了一部電影。

生日這事,她自己都忘了。可總還有人記得。那多多少少也表示,自己被某些人惦記着,愛也好,恨也罷。不管是好,至少,和某些人有羁絆的話,就算是真真切切地活過了吧。

她剛起身,手機又響了起來。電話裏,尹明安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模樣,“怎麽樣?感動不?”

何可人一頭霧水,重新坐回來,雙腿盤起來,用被子将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了一圈,“你這演的哪出?”

尹明安愣了愣,看着窗外,“你不在市區?”

“嗯。”

他猶豫了一會,才說,“想問問你,十二點一過我就給你打電話,有沒有覺得感動到淚流滿面?”

窗外,是火樹銀花一樣的煙火。

在漆黑的夜幕中盛放開來,絢爛到極緻,不顧一切的妖娆明麗,卻在須臾之間化爲烏有。

那煙火,在天空中勾畫出“生日快樂”這四個字。準點準時。這樣的浪漫,這樣的極緻,這樣的彷若如人。

隻是,遲宇新,卻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尹明安連思考都沒有,就将這個選項否決了。

那麽,也隻能是顧錦言。

尹明安忽然想起,何可人十五歲生日那一年,顧錦言也曾經買了煙花爆竹。幾個人站在護城河邊,放着煙花。

彼時,顧錦言伸出手來,望向何可人的眼睛溫柔得叫人沉醉。

“Givemeyourhand。”

于是,緩緩伸出去的手被握住,十指相扣。

一顆心在煙花聲中跳的愈來愈快,幾乎忍不住想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那時候,尹明安十歲。何可人每次和顧錦言出去,總将他帶着。他是他們兩個人那段戀情裏的護身符,總要随身帶着,才能躲過尹芬的盤問。

彼時,他看着夜幕之中,眼前這一對,是什麽心情呢?

記不清了。

但無論如何,與此時此刻,自己的心境都是截然不同的。

聽風一寸相思地,已是十年憔悴心。

這時光一日日過去,總有些事情有些情緒,無法回複成當初。

就像那一年,顧錦言在煙花下,能牽住何可人的手,兩個人一起看着這天空裏的煙火片刻的絢爛之後永久的沉寂。

而此時此刻,他隻能獨自一個人,站在護城河邊,看着這一切。

然後,所有的一切,歸于沉寂。

安靜的壓抑。

“你就貧吧。”何可人聽着他那番玩世不恭的話,笑了笑。

“那明晚一起聚聚呗。我定了包廂,就在岚會所。”尹明安轉了話題。

“也行。”何可人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随便你。明兒電話聯系。”

尹明安也就沒再多言,挂了電話。

身後,穿着真絲睡裙的女子走過來,從身後抱住他,“給誰打電話呢?”

他轉身,摟住女子的腰,在吻下去之前,輕聲說,“我最愛的人。”

然後,堵住女子的唇。

手,探進她的睡衣裏。吊帶睡裙從肩頭滑下來,露出大半個宿兄。惷光無限。

窗外,煙花還在綻放着。

可,不管如何費盡心力,所能持續的時間,也還是如此短暫。10sSE。

煙花易冷,人事已分。

遲宇新将遲安然送回去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遲安然穿的少,被凍得唇色都發紫。守在客廳裏的遲太一眼見着,慌忙安排傭人備熱水。

遲太拿了毯子替遲安然披上,握着她的雙手,“你這丫頭,是要将我們氣死才好?”

說這話時,俨然已經紅了眼圈。

遲宇榮拍了拍遲太的肩膀,“人回來了不就好了麽……”他看了一眼凍得瑟瑟發抖,低着頭始終不肯說話的安然,又看了看站在一邊挺直了背,看不出絲毫情緒的破綻的遲宇新。這個弟弟,自小就是這樣,但凡是他想要藏住的情緒,旁的人怎麽都無法看明白。

說話間,熱水已經放好了。

遲太也顧不得埋怨遲宇新,随着遲安然往她屋裏去了,一路上還不忘念叨着,“長這麽大了,一點都不聽話。”

待兩人走開後,遲宇榮轉了身,看着遲宇新那張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臉,“現在爸還在醫院,安然也弄得這副模樣,你非要全家都搭進去才肯罷手?”

遲宇新抿緊了唇,目光暗的像是一個黑洞,将周圍所有的光明都吸了進去。

“這話,你問錯人了吧?”

遲宇榮愣了愣,“有些事,已經過去了。你多少也要爲現在還活着的親人考慮考慮吧?”

“在我這,這些事從來沒過去。”

遲宇新的話,陰沉得像是自地獄而來。

遲宇榮努力定了定神,“沒有忘記沒能過去的話,又能如何?隻因爲這一件事,就要讓所有人活在陰影之下?”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自然是該背負起這路上所有的罪孽。”

“宇新!”遲宇榮冷聲開口,幾乎是責問的怒斥,“你要怎麽做,我無權指摘!但是,爸媽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如以往,你就一定要眼睜睜看着他們垮下去嗎?無論做過怎樣的事情,那畢竟是給了你生命的父母!”

“所以呢?我該怎麽做?”

“和何可人分手,徹底撇清關系。除此之外的事情,無論你要做什麽世俗無法認同的事情,我都不會再參言半句。”

“唯獨這一條,我不能答應。”

遲安然在屋子裏洗澡,遲太将睡衣拿過去,囑咐了幾句,便出來了。剛一出房門,遲太就聽到了這對話,于是,要邁出去的腳像是被粘在了地上,無法前行。

她在門邊立了許久,卻終于還是走了回去。

總有些事,完全無法面對。

即便無數個日夜都已經過去。

唯獨那段記憶,清晰得恨不得想将儲存那段記憶的大腦剜了去。

遲安然洗完澡出來,隻看見遲太坐在單人沙發上,神色恍然,臉色發白。這樣的時刻,她突然意識到,母親是真的老了。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行動讓母親着急了,她慢慢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來,握住遲太的手,“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遲太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也抓住遲安然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着,“你呀……從小到大,總叫人跟着操心……”

“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晃着手,仰着臉看着遲太,嘟着嘴,撒嬌賣萌。

遲太的臉色漸漸舒緩了些。

遲安然這才站了起來,拉着遲太往一樓客廳裏去。“我們喝點紅茶再睡,好不好?”

說是喝紅茶,其實,也不過是想和遲宇新在一起。

剛一進客廳,遲安然就察覺到這屋裏的氛圍不對。她權當不知道,招呼傭人煮了紅茶端上桌來,拉着大家坐下。

遲宇榮緩了緩方才的情緒,坐在來。

遲太想了想,緩緩開了口,“宇新,你自小就寵着安然,對她好,大家也是看在眼裏的。你和可人分開,同安然結婚吧。你爸那邊的工作,我來做。”

遲安然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拉着遲太的手,嬌憨的模樣,“還是媽最好了。”

隻是對面,遲宇新的目光,卻是漸漸暗了下去。

就連那些許的光亮,連閃爍都不曾有,便徹徹底底的暗了下去。

“理由呢?不能接受她的理由。”遲宇新的回答,卻是這樣一句。

被安然握住的遲太的手慢慢攥緊,攥得安然疼得要流淚。

她從來不知道,媽媽會有這樣大的力氣。

“我們遲家需要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而不是一個交際花。”

遲宇新站起身來,“但我需要她,無論她在什麽境地,她做過怎樣的事情。”

遲太因爲呼吸急促,胸部迅速地起伏着,“宇新!”

“無論需要做什麽,犧牲什麽,我也會和她結婚。”

這世上,想看着他抛棄何可人的人,大有人在。

想看着他與何可人能相守的,卻連一個都未必有。

可他偏偏要做給世人看。

“我先回去了。”遲宇新拿起一邊的大衣,往外走去。

遲安然坐在沙發上,隻覺得連點滴的希望,都不再有。一顆心惶惶然的,失去了知覺。直到聽見門被轟然關上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一張失了魂丢了魄的臉茫茫然看向窗外,然後也不管自己此時此刻隻穿着睡衣,沖了出去。

她穿着拖鞋追到院子裏去,“三哥!”

看着遲宇新停下腳步,她猛地停住腳步,停得太急,差點沒站住腳而跌倒。她穩住腳步,看着遲宇新,“我想知道理由。你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理由。你愛她嗎?”

遲宇新眼裏的光明明滅滅,半晌,才回答,“我需要她。”

“所以說,你不愛她,僅僅隻是需要她?即便是要放棄我和爸媽還有大哥,你都要和她在一起,就隻是因爲這需要?”遲安然追問着。

一那這我之。無論怎麽想,都無法理清這其中的邏輯。

都沒有辦法,卻接受這個解釋。

遲宇新卻沉聲說,“你對我來說,很重要。但也隻是曾經,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并非是不能夠斬斷和你的羁絆。我還有更重要的羁絆。這解釋,夠了嗎?”

難得的,說了這麽多字。

卻讓她如同跌進了萬丈深淵。

直到遲宇新的車絕塵而去,隻有耳廓還回響着發動機起動的聲音。遲宇榮從屋子裏出來,替她披上外套,“回去睡吧。”

遲安然定定站在那裏,沒肯動。

好一會,她才擡頭看着遲宇新,“哥,我不懂。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雖說遲安然是遲家的養女,可遲家三個兒子,隻有這麽一個女娃。自然是得到了遲家上上下下的寵愛。

遲宇榮好一會,才說,“你不該現在回來的。也許等這些事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回歸原位的。”14887356

遲安然隻覺得委屈,有很多話在心裏,這一刻,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遲宇新再度回到山頂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在爬到山的一半時,他借着手電筒的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這晚上的樹林幽幽的寂靜,偶有鳥雀飛起來,驚得枝葉簌簌地響着。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感覺。

就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才看見,投影儀依舊在放着,卻并不是電影,而是歌曲mTV。音量被調得很低很低。

Nowherelefttogo;

Arewegettingcloser,closer;

No,weallknowisno;

Nightsaregettingcolder,colder;

Hey,tearsallfallthesame;

Weallfeeltherain;

We’tge;

Everywherewego,wearelookingforthesun;

ogrowold,wearealwaysontherun;

Theysaywe’llrotinhell,Idon’tthinkwewill;

They’vebrandedusenough;

outlawsoflove。

最近這些日子,她聽這歌聽得有些頻繁。他索性就站在那裏,靜靜地完整地聽了一遍這首歌。

Everywherewego,wearelookingforthesun;

ogrowold,wearealwaysontherun;

這便是了吧?

遲宇新聽了一會,才發現,這首歌是在循環播放中。他的眸光漸深,走上前去,待走近了,才發現,何可人還窩在藤椅上。她渾身裹在被子裏,隻露出巴掌大的臉,微微側着頭,呼吸綿長而均勻,顯然已經睡着。

遲宇新走過去,在她面前停住腳步。

她的臉頰在光與影的映襯之下顯得更加分明。睡着的她沒了平日裏的妩媚和跋扈,安安靜靜的,溫和而平靜。

似乎隻有在睡着時,她才不會刻意的去演着自己該演的角色。

遲宇新蹲下來,手指撫上她的臉,有些粗糙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油走,慢慢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和唇形。

何可人剛睡沒多久,她醒過來,睫毛微微顫了顫。猶豫了一會,卻沒睜開眼,裝作還處在熟睡的狀态。

很多話,很多事情,清醒的時候,彼此無法坦然相對。

于是,即便是觸到了真實的邊緣,也隻能裝作什麽都不懂什麽都沒能夠發生過。

就像這麽多年,他和她的相處中,即使是最親密無間的時候,她也覺得,他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好一會,遲宇新才起身将她橫抱起來,外面氣溫很低,她隻蓋着薄毯,身上涼涼的。他抱着何可人進了卧室,替她蓋好被子,卻走到了窗戶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從口袋裏掏出煙來,沉默地抽着。

煙草的氣息漸漸在屋子裏彌漫開來。

何可人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

月色并不明亮,隻夠剛剛好勾勒出他的輪廓。

高瘦颀長的身影,被映襯的有幾分蕭索,隐約間可以看見他緩緩吐出的煙圈。

何可人躺了一會,思慮了好一會,終究還是沒繼續裝睡,“來了?”

聞言,遲宇新緩緩轉過身,“醒了?”

她坐起來,身上發涼,她将被子攬得緊了些,臉擱在膝蓋上。在這一刻,忽然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演。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對峙着。

許久,遲宇新才打破了這沉默,“睡吧。”

“不和我說生日快樂?”

遲宇新停了一會,才回答,“你需要?”

“不需要。我隻需要生日禮物。”何可人答得衣服理所當然的樣子。

“要什麽?”

何可人歪着頭想了想,從床上跳了下來,“我睡不着,陪我喝酒吧。”

“等睡一覺再說。”

“就現在。反正也睡不着。”何可人固執起來,穿着拖鞋,往房間外走去。她從儲藏櫃裏翻開兩瓶酒,這酒還是以前住在這的時候留下的。她一隻手提着兩瓶酒,另一隻手捏着兩隻酒杯回了房間。

她在飄窗上盤腿坐下,将兩個杯子都滿上,端起其中一隻酒杯,“三哥,你說,結果重要,還是起初的目的重要?”

這話一出口,遲宇新顯然有片刻的怔仲。

他在何可人對面坐下來,拿起酒杯。何可人輕輕探身,酒杯輕輕碰了碰他的杯沿。她對方才提出的問題也沒有絲毫執着,轉而說,“記得七年前,你送了我什麽嗎?”

七年前,她剛剛被他從地下室解救出來。起初她住在遲宇新那豪宅裏,整日整夜的被幻覺幻聽所折磨;後來,醫生建議她住在清幽些的地方。遲宇新便帶着她來了這地方。而他也不得不二十四小時都看着她,防止她做出自殘的事情來。

那樣的不堪和醜陋的時光。

意識被一點一滴的消磨,在虛妄與真實之間尋不到出路,失了理智丢了情緒。偶爾清醒的時候,她甚至想到了死。

生日那一天,遲宇新給她下了一碗面。

她捧着那碗熱騰騰的長壽面,面條的熱氣蒸上了臉,臉上睫毛上,都是細細的水珠。忽然地,就掉下淚來。

淚水從眼角流下,滑進嘴角,滴進碗裏。

嘴裏都是苦澀的滋味。

這樣的日子,如何繼續呢?

清醒時候,想到喪失理智,丢了所有價值觀的日子,不堪的連自己都不想承認那樣一個自己。每每此刻,想否定現實否定自己。

坐在對面的遲宇新,什麽話都沒說,什麽動作也沒有,更不可能會有安慰,他隻是冷眼看着她一個人捧着那碗長壽面痛哭流涕。

好半晌,她才停止了哭泣,擡起眼,看見的,隻是遲宇新那張永遠沒有情緒起伏的面癱臉。

她的臉伏在自己的雙手之間,輕聲問,“苟延殘喘沒有尊嚴的活下去,真的比死了好嗎?”

這話,是問遲宇新的,更是問她自己的。

遲宇新這才開了口,“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這一句,問得太過直接,幹淨利落,直抵核心,絲毫沒有給她逃避的餘地。

何可人低了頭,沒再回答。

長久的靜默之後。

她終究緩緩地點了頭。

沒有辦法否認,一旦清醒,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幾乎要喪失掉。

遲宇新坐在那裏,從動作到臉部的肌肉和每一根神經都沒有絲毫變化,“如果一定需要理由的話,那麽,爲我而活,如何?”

他說得平淡。

她讀不出這一句話裏,有着怎樣的情緒。可正是毫無表情和臉和.平靜的話語,才讓她得到了安慰。

如果從他臉上看到的是同情憐憫的話,當時的自己,也許會沒有力量走下去吧?

何可人盯着他的眼,“爲什麽?”

“理由很重要嗎?你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我需要你活着,僅此而已。”

“各取所需嗎?”

遲宇新迎着她探尋的目光,不躲不避,“所以,爲了我,活下去。”

活下去的理由。

至少,是從那時候起,她開始不問緣由,不去深究,隻求活下去。

即便這過程中,會有不堪,會有不甘,會不得不放棄太多太多。

但是,隻要活着,就好。

遲宇新擡起手,微微仰頭,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語帶譏諷,“開始追憶過往了?這可不像你會做的事。”

何可人輕笑,隻慢慢飲了一口,“就算是再不堪的過去,也總是要回頭看看的。”

那笑意不達眼底。

隻有笑容,浮在臉上。

她一隻手撐着額,另一隻手握着酒杯,“你有時候真不可愛。”說完這話,她喝完杯中的酒,繼續給自己滿上。

遲宇新坐在對面,再度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

煙霧袅袅中,他的側臉一如既往的堅毅輪廓分明,像是古希臘的雕塑一般。

何可人也懶得和他說話,隻是沉默地喝着酒,沒多久,一瓶酒就下肚了。她看着對面的遲宇新,靠進他的懷裏,抓着他的手腕,微微俯身,吸了一口他手裏的煙,然後緩緩吐出煙圈來。

“不管你做過什麽,我都原諒你。”

這話,何可人說得突然。

沒有前因,得不出個中緣由。

隻是,遲宇新的目光卻越來越暗,“你确定?”

“你是不信任我?”她挑眉,挑釁的模樣。

“隻是想提醒你,說過的話,總有需要兌現的一天的。”

何可人旁若無人的笑起來,然後在他臉上印上一個吻,“你太小看我了!我隻給我能給的承諾。”

待一根煙抽完,何可人站起來,抓住遲宇新的手,“我困了。睡吧。”

遲宇新也就随着她走到床邊。

何可人的包放在床邊。她往床上坐得時候,手蹭到背包,那包拉鏈未拉上,包裏的東西一下子掉了下來。

遲宇新一眼看見那錦盒,卻猶豫了兩秒,才彎腰将那錦盒拿在手中。推開盒蓋,那一對耳墜,赫然出現在眼裏。

他的眼裏光與影急遽的變幻着。

這回,他足足愣了有十來秒,才回過神,重新蓋上了盒蓋。

他甚至将她掉落一地的東西撿起來,連同那一個錦盒一同放回她的包裏。

那時候,何可人被困意所侵襲,已經躺在了床上,連眼睛都睜不開。自然就沒有意識到,遲宇新這連掩飾都不能夠的反常。

很多時候,他與她,總會這般錯過最能夠走近彼此的機會,錯過探究那些被掩埋起來的時間背後的秘密。

這一晚,何可人睡得很安穩。

七年前待在這裏,整夜無法入眠,折磨自己,折磨他人的那一幕,仿佛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睜眼看着陽光照進屋子裏,伸了個懶腰,卻忽然發現,身邊,遲宇新竟然還在。她愣了愣,以手支額,低眉看着他的睡顔。

沒一會,遲宇新便在她的注視之中醒過來。

四目相對,何可人低低笑開,“早安。”

“嗯。”遲宇新不痛不癢抛了這麽一句,将她拽進懷裏,按在自己胸口。

何可人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他的懷裏了。他一隻手按着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背摟着她的雙肩。耳邊,是沉穩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在耳廓有力的跳動着。

她沒動,由着他的動作。

許久,頭頂才忽然傳來遲宇新沉郁的聲音,“關于過去,你記得多少?”

“哪段過去?”何可人抿緊了唇。

“從十年前開始的那七年。”

那時她最不堪的歲月。

何可人隻覺得心髒突突的跳着,好一會,才開口,“百分之四十。所以呢?”

“沒什麽。”

“我說過,我原諒你。”何可人伏在他的懷裏,氤氲着濕氣的聲音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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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界線以上七千二百字。題外話:最近遇到了各種非常不好的事情,很多時候,連期望都成了奢侈。最近暫沒更新。各位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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