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車,何可人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早已經是濡濕一片,整個身子都是冰涼的。請使用訪問本站。像是在冬日的冰水裏泡了良久,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覺。
她伏在方向盤上,閉着眼。
沒了任何力氣。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尹明安是個急性子,在餐廳等了半天何可人還沒來,早就急不可耐了。他給何可人打了好幾個電話,可她的手機丢在了車裏,半天沒人接。
這會,何可人剛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噼裏啪啦說開了。
“姐,去哪了你?打電話也沒人接。等着你來點餐呢,我這都在餐廳等了好半天了。你忍心我在餐廳看着别人大快朵頤,我自個餓的饑腸辘辘可憐兮兮麽!誰說能望梅止渴的?!分明是越望越渴!”
何可人坐直了身子,尹明安語速很快,吵得她腦殼疼。
“十分鍾到。”
“趕緊啊。您再不來我就要餓成枯骨了。”
一路疾駛。
這一通電話,多多少少,可以說将何可人從回憶的泥潭裏拖拽了出來。
直到到了餐廳外面,停了車,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纖細的手握緊成拳,留得有些長的指甲嵌進掌心裏。疼痛,順着掌心向周遭蔓延,絲絲縷縷,侵占了四肢百骸。
顧錦言,絕不原諒你。
絕不。
剛進餐廳,waiter就迎了上來,“何小姐,尹先生在五樓包廂。”
她略一颔首,随着他上去。
推開門,尹明安正雙手抱胸,靠着窗棂,若有所思地模樣,比起平日裏的飛揚跋扈,多了幾分傷感之意。聽見聲音,他轉過臉來,臉上已經是夏日陽光般耀眼的笑容。
仿佛剛剛那表情,從來不曾存在于他的臉上。
“你别不又是闖禍了吧?”待飯菜上齊,服務員退下去之後,何可人輕輕搖了搖紅酒杯,抿了一小口。
“沒人陪我吃飯。你知道的,沒人陪的話,飯怎麽吃都不香。”尹明安繼續賣萌裝可憐。
何可人對他的糖衣炮彈統統免疫,一雙杏核眼靜靜地看着他,“你那群小跟班不算人?别繞圈子了,說吧,什麽事?”
尹明安仰起頭,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顧錦言回來了。”
何可人沒料到他要說的就是這個,愣住,她轉過頭,看着窗外。陽光和煦,溫度正好。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行人和車輛。
喧嚣的一天。
和/平日裏并沒有什麽不同。
“就爲這點小事?”她輕輕笑起來,一臉無所謂。
尹明安對她這反映并不意外。如果會表現出傷心或者難過,那就不是何可人了。“姐……”
“我又不是你身邊的那些個小姑娘,還能想着個風花雪月的事情。”言笑晏晏,眉眼間流光波動。“就爲這麽個屁大的小事火急火燎的?”
“你皮笑肉不笑的時候,真Tm像遲宇新。”尹明安咬牙。
她卻笑得更歡,一雙眼睛眯起來,“這就叫耳濡目染,嗯,也可以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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