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喚醒你體内自身的血脈之力,存在諸多變數。除了我這邊施法之外,還需要你自身有着強大的求生欲,一旦中間稍有差池,在殘魂融入肉身的過程中無法直接中斷,屆時便是徹底的身死道消,你可準備好了。”陸小天看向敖銘。
“龍主,我已經準備好了,自從被鴻皓天庭算計,後來在伯父的幫助下避入龍墓之内苟延殘喘,我無時無刻不在等着重掌肉身的那一刻。隻有重新得回肉身之後,我才能重新恢複往日實力,才能有給伯父報仇雪恨的一天。”
敖銘斬釘截鐵地道,九都龍王對他亦師亦父,他的一身本領都是來自于九都龍王的傳授,甚至包括其性格都是深受九都龍王影響。想到九都龍王的死,敖銘便有着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陸小天點頭,敖銘有向死而生的勇氣,此事便成了一半。
陸小天神識開始侵入冰離龍棺的禁制之中。
冰離龍棺能冰封住敖銘的龍體這麽多年,壓制其體内的毒素不繼續破壞龍軀,裏面的禁制自然非同小可,即便是以陸小天的神識,若隻是停留在禁制之外尚且無礙,可一旦深入其中便難免有種神識都被冰封住的感覺。
“好強的禁制。”陸小天此時亦是吃了一驚,這才剛開始,受到的反制便已經超出了預期一截。
甚至陸小天感受到自己的神識在這種極度的冰寒之中亦是不知不覺變得麻木起來,有那麽幾分不受控制。
不過此時侵入禁制内的隻是陸小天極少的一部分神識而已。遠不足以讓他知難而退。
傷勢盡複後,又在這青果結界之内,陸小天的元神已經強到允許其多次試錯。隻要暫時還沒有觸及到敖銘的龍身,即便有些許異常也不足以産生多嚴重的後果。
“類似于九玄冰淵封靈陣。”反複的嘗試下,陸小天對于這冰離龍棺上的禁制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冰棺中的禁制凝如深淵,路出九脈。一刻這九條關鍵的陣法脈絡都會出現一定的變化。想要觸及到敖銘的龍身,便必須掌控這陣法九脈波動的節奏,如同海之潮汐,順之進退自如,逆之稍有不慎便會被拍打得粉身碎骨。
此前試錯的部分神識全部都被冰封在了禁制之中,似乎直接就消失不見了,如同進入了一隻深淵般的巨獸之口。
陸小天心頭一凜,在初步摸清楚這冰棺裏面的禁制之後,感覺裏面似乎隐匿着某種巨大的危機,不僅僅是針對敖銘,似乎更多的還是針對他自己。
便在陸小天略微遲疑的功夫,冰離龍棺上忽然響起一道低噗聲,一道冰霧從上面冒出。
陸小天面色稍變,冰離龍棺内的禁制似乎由于他方才不斷的侵入而有部分自行潰滅。
“當真是這禁制本身所爲?”陸小天眼神閃動,禁制的部分自行潰滅來得極其突然,似乎更多的是不想給他足夠準備的時間。
此時僅憑部分神識無法完全探知其中情形,至少不能完全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在這青果結界之内,即便是出些意外又能如何?”陸小天眼神随即變得清明而銳利。
出手救治敖銘的肉身,即便是的他也隻能盡力而爲,根本無法保證成功與否。
做事但求無愧于心,隻要盡了自己的能力便好,成功了皆大歡喜,哪怕是失敗,也是敖銘本身的命數使然。這般患得患失反而會讓事情變得越發糟糕。
厘清楚心中的些許紊亂思緒之後,陸小的神識再次變得極具攻擊性。沿着陣法脈絡一路的長驅直入。
片刻之後,便感覺進入到了一片陌生的虛空中。虛空之内煙霧彌漫,散發出驚人的毒性,同時也有一道微弱的龍族氣息隐約而來。
“龍軀中的生機幾乎泯滅殆盡。血脈之力近乎枯竭。”陸小天喃喃自語了一句,随後陸小天身形一動,直接化爲青龍本體狀。體内龍血震蕩,血液如滔滔江流大河奔湧,生生不息。
充盈的血系法則之力鼓蕩下,陸小天的青龍體表萦繞着一層氤氲血色。這些氤氲血色以驚人的速度向冰離龍棺之内漫延。
頓時那生機勃發的血色侵入至冰離龍棺之内,冰離龍棺也許是感應到了莫大的威脅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
龍血在此前神識的引導下進一步滲透,也進入到那片帶着劇毒的空間内。
“桀桀,竟然還真有不怕死的敢闖入這冰離龍棺之内。”一道怪笑聲自那湧動的毒霧内傳來。
“你是何人?爲何在此?”陸小天語氣中滿是詫異,他倒是能判斷這隻是對方的一縷分神而已,而且分神的凝練程度非同小可,給他的感覺竟是不在當初的應天狼尊分神之下。
“我是何人?避居于這冰離龍棺内的時間太長,連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神識能強到你這般程度,應該達到仙君級的層次了吧,整個鴻皓天庭也就隻有四大仙君,你是其中的哪一個?”陸小天對于眼前的這一縷神識産生了極大興趣。敖銘原本也不過一個金仙級龍族,按理來說遠不足以引起這種層次強者的注意。
可眼前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整個鴻皓天庭就隻有四個仙君?你是指現存的吧,誰說以前就沒有其他仙君了,或是修煉到接近對方層次的其他人?”那毒霧中的聲音先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不過很快又頗有些落寞,“不過能位列仙君,掌控一方,奪天地造化,也确實是這個境界中的頂尖強者了,以我現在的狀态與對方相去甚遠。”
“以你的實力,爲何會對一個金仙級龍族出手?”陸小天一邊問話,一邊利用血系法則之力不斷感應着敖銘龍身的具體方位所在。事情遠比想象中的來得更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