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舟比起飛天戰船還要大上數倍不止。上面也有六七門靈炮。布置大船舷四周,顯得極爲寥落。巨舟之上,不少修士或是坐在相對僻靜的角落打坐修煉,或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炫耀着自己出海與妖獸作戰的經曆。
有因爲擊殺了不少妖獸收獲頗豐的喜悅,也有因爲損失了親朋好友的落寞和傷感。一舟之内,人生百态。
舟首迎風處,一道相僻靜的角落,一名青衣銀發的男子盤膝而坐,四周或是金丹,或是築基修士紛紛用敬畏的眼神不時掃過那裏,眼裏露出想要接近的想法,卻是沒有人主動靠近過去。始終在三丈以外。這巨舟雖是面積不小,不過巨舟上有上萬修士,金丹修士幾上千,築基修士幾乎十倍于此。擁擠在這巨舟之上,空間就顯得不是那麽充裕了。能在這上萬修士之中,獨占一塊區域而不被人打擾,自然是有過人之處。
此時一名褐衫中年,頗具儒雅之氣,身後帶着兩個全副黑甲的男子。一臉笑意地走向船首銀發修士所在的位置。
“陸先生,船上新收了幾分靈材有生肌續骨丹,還有幾分鳳紋血氣丹,醒神丹,千金辟毒丹。其他的幾個煉丹師心裏沒底,看來這次又要倚仗陸先生出手了。”儒雅中年男子賀方拱手向陸小天行了一禮道。
“有多少份靈材?”陸小天問道。
“一起十三份。數量是多了一些,陸先生若是覺得不合适,我再跟其他煉丹師商量一二。”賀方說道。
“不用了,送到我的煉丹室,十日後過來取丹。”陸小天頭也不回,仍然自顧自地打座道。
“那便有勞陸先生了。稍後我便讓人将靈材送去,就不打擾陸先生了。”賀方聞言大喜,帶着身後兩名侍衛告退。
“這陸先生未免也太過自傲了一些,船長跟他說話竟然連頭都不回一下,無禮之極!”賀方作爲船長,在這巨舟之上,有一間艙房。回到艙房之後,左邊的那黑甲男子一臉不滿地道。
“放屁,閉上你的鳥嘴,若是惹惱了那陸丹師,小心我割了你這刮噪的舌頭。”賀方怒斥了這男子一句。
“可是船長....”
“你懂個屁,這陸丹師的成丹率已經高達四五成,而且還都是最爲棘手的丹藥,如此驚人的成丹率,與煉丹宗師都已經沒什麽區别。沒見别的沒于此舟的幾個元嬰老祖都對人家客客氣氣的。高人有副怪脾氣很正常,要是惹惱了人家,小心我撕了你這張破張。”賀方不客氣地罵了一聲。
方才出言不遜的黑甲男子沒想到賀方的反應會這麽大,連連出聲應道。
陸小天看着飛舟以外浩翰無邊的大海,晴空如洗的藍天。心裏也不由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此時他所在的位置已經是藍魔海域,距離飄渺殿并不算遠的離水城外海。
距離他踏足詭異空間内那片死亡禁區應該已經過去了五載有餘。算時間,按藍魔海域的時間推算,自己進入飄渺殿之後,在那詭異的空間内呆了足足有三十二年。
直到一年前,他才從那空間塌陷極爲頻繁的區域脫身,說是脫身也許并不合适,應該說他是在空間劇烈碰撞時,被那強大的空間之力甩出了飄渺殿,暈乎乎的醒過神來,發現自己也就到了這離水城的外海。
陸小天大多時候都是獨來獨往,不習慣在擁雜的人群中呆得太久。隻不過這樣刻意地保持一副泯然于衆人之外也不是他的作風,可此時藍魔海域已經是非常時期,根據船上的這些金丹,築基修士所說,五十多年前,藍魔海域的妖族與人族爆發了有史以來的最大戰争。
此時整個藍魔海域已經是戰火連天一片。人族以各城爲據點,與妖族持續血戰已經五十載。
眼下的這片巨舟便是出海與妖獸大戰之後返回,滿載着一船的妖獸材料,還有一些島礁,亦或是海中所收羅到的靈物。
陸小天出飄渺殿時有傷在身,而且在飄渺殿的三十多年,陸小天的時間基本上都在修煉上,體修雖突破到了十二階,法力亦是精進不小,融元血珠也是在不斷與火流石雨的抗衡中修煉到了第九滴。可當初自己的劍胎與飄渺尊者留下的劍胎一番嬉戲時,飄渺尊者留下的劍胎演繹的劍道卻是一直都未能體悟出來。
畢竟對抗那火流石雨,消耗的可不僅僅是法力,作爲體修的血罡之力。消耗的還有神識。元神用久了同樣會疲勞。在那種高強度,幾乎很難得有休息時間的空間内,哪怕是陸小天身上有化元石鍾乳,冰髓月阙砂,還有在項都累積下來的各種高階靈丹。紫葉真邬這些,如果沒有修煉過裂神秘術,各道元神能交替休息恢複,就算沒有被火流石打死,也會因爲元神衰弱而死。
鬥法,鬥法,鬥的不僅僅是法力,而是綜合實力,其中便包括财力。便是自己與趙天養的那一戰,也是頗多僥幸。若是沒有煉丹大宗師的身份在項都收羅的那些高階妖獸精血加持蝠王法翼,他根本逃不出黑天山脈。若不是從項傾城那裏坑蒙過來的藏劍匣與其師傅留下來的一柄水靈劍。哪怕是加上十二階的窟猿煉屍,陸小天也同樣鬥不過領悟了金之真意的趙天養。
至于在詭異空間之内,該用的手段陸小天已經用盡,最後能活下來,還是因爲自己及時突破到了十二階體修的地步。一連三十年,陸小天無論是身體,還是元神,都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态。此時難得脫離險境,陡然間松弛下來,陸小天有種不想動手的感覺,與那些低階妖獸厮殺,更是提不起他絲毫興趣。
另外還要參悟劍道,沉澱自己這數十年所得,陸小天發現,還是自己這個煉丹師的身份好使。這巨舟上的靈泡極少,出沒的是相對安全的海域。當然,也隻是相對而已。負責坐鎮的幾個元嬰修士也是經常落腳,眼見沒有異狀之後便會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