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吧,有你的承諾便好。項都的拍賣會,你借邙宵家主之手拍下的靈物,總不要别人點出來吧。”項傾城冷哼道。
看來這女人知道得還真不少。不過能省了他一張血誓符也還不錯,陸小天現在手頭上還有幾張血誓符以備不時之需,當然釋血莩苓這種解除血誓之物也是有的。沒想到項傾城的反應倒是不慢。
“陰陽跛足怪快要回來了,呆會别漏了餡。”兩人說得差不多了,陸小天眼神一緊,提醒項傾城道。
“将你這身蓑衣收起來罷,你這分身術神異之極,後面也許會有大用,若是一直穿着這件衣服,後面便是動用此秘術,也起不到迷惑敵人的效果。”
項傾城忽然道,另外還有一句話項傾城沒有說出口,看到陸小天這鬼氣四溢的樣子心裏也膈應得慌。見陸小天眉頭一動之下,收起了身上的烏鬼衣,項傾城眉頭一展,雖然并不算很俊,不過這個樣子總算是順眼得多。
稍後項傾城也感受到了陰陽跛足怪确實正在向這邊接近,暗道這叫東方的家夥果然非同尋常,敵人接近,對方能比她更早警覺。
“兩位調息得如何了?”
陰陽跛足怪飛近陸小天與項傾城兩個,說話時混雜着男女兩種聲音,便是之前已經聽了不少,此時陸小天仍然覺得渾身别扭。
“還不錯,綠眼怪與你一起離開,怎麽不見他回來?”項傾城率先開口問道。
“你是?”陰陽跛足怪飛身回來,見之前那鬼氣萦繞的鬼修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色淡然的銀發青年修士,雖說心裏已經猜到此人是誰,不過還是免不了要從對方嘴裏确認一下。
“我那鬼衣有時間限制,我并非鬼修,使用一段時間之後,鬼衣要重新吸收鬼氣方得再次動用。況且大家知根知底,也起不到僞裝的作用了。”陸小天回了一句,然後道,“綠眼怪呢?”
“原來如此,綠眼怪?那家夥跟咱們根本不是同一路人,也許是忙着給那金甲屍怪指路去了。”陰陽跛足怪認可了陸小天的說法,雖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太多好懷疑的地方。聽到兩人都提及綠眼怪的下落,不由嘿然一笑,也不廢話,直接将留影珠祭了出來。
陸小天與項傾城同時一副既驚且怒的樣子。
“此人竟然包藏禍心,咱們去殺了他。”項傾城殺氣騰騰地起身道。
“既然與金甲屍王勾連到一起,豈是那麽好殺的,如果我所料不差,綠眼怪早就一路上給金甲屍王留下了一些線索。好讓金甲屍王一路尋來。金甲屍王人多勢衆,力敵并不可取,我的意思是稍稍避讓一二,這冥血洞内,對方也不敢追得太過放肆,甩開這些家夥也便是了。道友意下如何?”陰陽跛足怪又看向陸小天道。
“沒有絲毫好處,便是鬥赢了也不值得,更何況還鬥不過,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要是願意你自己留下來便是。别把你跟金甲屍王的私人恩怨牽扯進來,我們可不傻。”陸小天針鋒相對地頂撞着項傾城道。
“你!”項傾城被頂得說不出話來。雙目含煞地緊盯着陸小天。看得陸小天心中暗笑,這女人演起戲來也不差。既然聯合,自然不能讓陰陽跛足怪及其幕後者看出蹊跷,方能起到奇兵之效。
“好了,既然綠眼怪跟咱們不是一路人,這位新來的道友也算是一份力量。咱們便先退一步吧。”陰陽跛足怪打和場道。不過對于陸小天與項傾城兩人的針鋒相對暗地裏卻是挺滿意的。若是兩人真擰成了一股繩,反倒是難以控制一些。
暫時統一了意見,三人先後朝冥血洞更幽深之處前進。
約摸數個時辰過去,綠眼老者與那金甲屍王一時間倒是沒有再追上來。幾人一路禦空飛行,四周上上下下的長滿一些陰性靈草,毒物之類的在小平台高低起伏,若是尋常的情況下,等閑人也難以發現此時前面的通道竟然越來越窄。
“此地氣息與地勢,看上去像是絕迹已久的九域冥潮陣。一旦陷入陣中,想要從内部破陣若是沒有大修士的手段絕無可能。當然,若是從外部破陣,卻也并不難。隻不過引動這九域冥潮陣,需要極其臣民的幽寒之氣,亦或是極寒之水。在四周卻是感覺不到極寒之物的存在。”項傾城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一邊給陸小天傳音道。
“看來這陰陽跛足怪與其身後的幽月妖眦應該是要發動了。你用那古怪的手法,留在外面,我有極陽這物護身,便是對方真能發動大陣,我也能堅持到你破陣之時。”
“你這麽相信我能破陣?”陸小天奇道。
“主持此陣,至少需得十階以上的妖物四到六個,一人失手便會導緻陣法效果大減。想必那幽月妖眦也是将金甲屍王引到了别處,以爲不會出什麽畢露。你隻需要影響到其中一個,陣法不能發揮到最強狀态,這陣法便奈何不得我。除非你不願意。”項傾城不客氣地道。
“也罷,既然你信得過我,姑且一試便是。”陸小天沒有再多廢話,此時陰陽跛足怪尚在前面帶路,這冥血洞内可供藏身的地方并不少。項傾城跟在陰陽跛足怪後面,陸小天特意稍稍拉開了些距離。神識微動之下,體内挪移鏡靈光一閃,一道與陸小天一模一樣的分身離體而出。而陸小天的本尊則向後飄退,隐入一處怪石之後。
陰陽跛足怪偶爾會向後看上一眼,看到項傾城與陸小天兩人都在,隻是一前一後隔得稍遠一些,便也沒有多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