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自那三隻雷源爆珠炸開時起,許沁已經是駭了一跳,此時再看項傾城慘白的臉色,哪裏不知道項傾城是吃虧了,隻是她也看不出來,那青色翻湧的一片梵羅靈火火海中,到底隐藏了什麽了不得的手段。
“将飛劍還給我,此事就此作罷,否則,别怪我毀掉你的劍镯。”陸小天淡聲說道,飄渺劍陣是他對敵的常規手段,威力無匹,用順了手。更何況還能結成飄渺劍胎這樣的大殺器。八柄飄渺飛劍,缺一不可,想要重新祭煉一柄回來,耗時日久。陸小天自是不想憑白浪費這個時間。
對方的劍镯威力不在他的飄渺劍陣之下,應該也有些隐秘的手段,不過先被他以雷源爆珠困住,這翻湧的梵羅靈火火海之中,實際上有幾柄青白的梵羅真火隐藏在裏面。此時在火海的掩護下,附着在劍輪之上。方才項傾城感覺到深入骨髓的疼痛,便是因爲他用梵羅真火燒了這劍輪一下。
梵羅真火可是能給三首蛇妖碧瓊帶來巨大殺傷的靈火,連大妖,大修士這種級别的強都都不容輕視,項傾城雖強,已經到了元嬰中期巅峰,可哪怕離大修士隻有一步之遙,實力亦是天差地遠。
項傾城玉牙咬得咯吱作響,看着陸小天的眼神中盡是怒意,她能感受得到,陸小天所說并非虛言,方才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告訴她,堅固無比的劍鑼所化的劍輪,根本承受不住對方的手段。
“你對七妹動用了什麽手段?趕緊撤走。”許沁面色一寒,寒氣一閃,身前本柄晶瑩如玉的尺許冰寒小刀吞吐不定。
“想要二打一,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陸小天手掌一托,兩顆雷源爆珠在手心滴溜溜地轉動。上面雷氣奔湧,看得許沁眼皮子一跳,方才她是親眼目睹這雷珠的威力,連七妹猝不及防下都着了對方的道,更何況是她。七妹的劍珠所化的劍輪已經被制住了一部分,若是她的也被對方制住,該如何是好。
“最後再說一遍,将飛劍還我,此事就此作罷,若是你不願意給,我隻能擊傷你的劍镯再來自取了。十息時間,你自行考慮。”陸小天淡漠地看着項傾城道。
“七妹,此人手段詭異得很,他手上那古怪的雷珠威力非同尋常,你的劍镯現在又被制住,便是動用禁術,也未必能輕易取勝,代價太大,若是沒什麽死仇,不妨将飛劍還給人家。”
許沁看到陸小天手中的雷源爆珠心裏打了個寒顫,再說項傾城劍镯的厲害之處她是再清楚不過,就連項傾城都被對方制住,眼下便是兩人聯手,恐怕也改變不了眼前的困局,而且還會惹惱此人。
“三”
“二”
“一。”
陸小天面色一寒,正要動手,項傾城臉上閃過幾分窘迫,手中墨青色的藏劍匣一轉,匣蓋飛起,裏面一柄飛劍浮出。
陸小天松了口氣,伸手一招,将方才被對方收走的飄渺飛劍攝入手心,檢查了一遍無什大礙之後,将其收入體内。
收起了飄渺飛劍,陸小天意念一動,梵羅真火便在梵羅靈火的裹脅下,如同潮水般退回。裏面那被困住的三隻劍輪身形一顫,亦是被項傾城收走。
收回劍镯,項傾城恨恨地看了陸小天一眼,轉向頭也不回地離去。
“七妹,等等我。”終歸是打不起來了,許沁心裏松了口氣,緊跟着項傾城快速離去。
“七妹不是來這黑獄中有事,怎麽現在就離開了?那男子雖是實力不俗,不過看樣子也不像窮兇惡極之輩,能出現在黑獄中,想必與狂叔是有些交情的。咱們不理會他便是。”許沁追上項傾城說道。
“有那人在,我呆得不舒服,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項傾城寒着臉道。
“我看方才那男子下手倒也有些分寸,與你應該沒有死仇才是。而且此人實力強絕,竟然能與七妹你鬥個旗鼓相當,憑其修爲,絕對還未晉階大修士,竟然還是法體雙修,如此人物,早該名滿天下才是,竟然在這項都藉藉無名,連個名号都叫不上來,真是咄咄怪事。”許沁啧啧稱奇地道。
“三姐不用往我臉上貼金,便是動用秘術,我多半也不是此人的對手。而且從方才交手來看,對方法力雖然弱凝實,但修爲應該還不及我高,也許還隻是元嬰初期。”
想到方才與陸小天鬥法的經曆,項傾城秀眉微促,臉上浮現出努力回憶的神色。憑心而論,雖是與對方鬥法失敗,可其間的過程,卻是項傾城這數十年以來,最爲酣暢淋漓的一次。大修士她打不過,而同階之中,又少有能與她匹敵的存在。唯有眼前這男子,竟然在她用藏劍匣收走一柄飛劍,破了對方的劍陣之後,依然用其他手段挫敗了她。
項傾城雖還有秘術未曾動用,可她也依然記得與陸小天第一次相遇時,對方那神異無比的手段,一個可以視物,可以被擊碎,卻是無法對其造成絲毫損傷的影子。這種手段,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便是大修士,也是絕難辦到。即使是現在來看,項傾城也無法揣測對方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元嬰初期?這怎麽可能!”許沁不知道項傾城心中所想,隻是聽到項傾城的話,一張嘴頓時張成了圓型,一時間竟無法合上。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驚才絕豔者古往今來總會出現那麽幾個。此人實力如此之強,便是在項國之外,也應成名已久,絕不至于沒有絲毫傳聞。就算是其易容喬裝,那厲害之極的劍陣卻是作不得假。如此劍陣,又豈會明珠蒙塵,可此人至今未有關于其任何傳聞,唯有兩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