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又與項思成兩人爲争搶結嬰果而大打出手。總之,項國皇室内鬥不止,而自己跟兩邊都有些過節。
“對方有多少人,實力如何?”換作一般沒有仇怨的人,若是有足夠的利益,殺了也便殺了,隻是殺了其他修士,再把對方給這八足魔牛獸吃掉,陸小天心裏便有些别扭了。
當然,既然是項國的皇族,得罪自己不少回,這次權當就是讨回點利息了。
“有六人,實力強的一個應該是十一階的實力,按你們人族的境界劃分,是元嬰中期。還有三個元嬰初期,以及兩個不過是金丹期的小輩,可以忽略不計。我擋住那個元嬰初期應該沒什麽問題,你能如此快地收拾掉詹雲亮,那三人連詹雲亮都有所不如,又有兩個同伴。想必收拾另外三個元嬰修士,應該是不在話下。”八足魔牛獸頭頭是道的分析了一遍情況。
“事先跟你說清楚,我那兩位同伴不會參與到這次的交手中去。”陸小天頓時面色一黑,他剛有點想法,這家夥竟然說要力敵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這也未免太樂觀了一點。
“爲何,你們不是同伴嗎?之前還一起出手對付本牛跟詹雲亮那小子。”八足魔牛獸奇道。
“你以爲誰都像我這般看得慣你生吃人肉。”
陸小天翻了記白眼,雖說對方的靈智已經與常人無異,可修爲提升了,與生俱來的生活習慣與思維方式卻是極難發生改變。
“這樣,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隻是如此一來,事情就麻煩了。”八足魔牛獸碩大的蹄子輕輕踩踏着,一副苦惱的樣子。
“這樣,我先去看看情況,看這幾人有沒有落單的時候。”
“也好,到時候你傳音給我。”
陸小天點頭,看着八足離去,眼中露出幾分古怪的神色,看得出來,這八足魔牛獸對于人肉算是情有獨衷,隻是對方是不是真的要拉他對付項國皇族,還是想要趁機對付他,暫時都說不好。八足魔牛獸看上去粗犷,可能想到借刀殺人這一招,便說明其絕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
原本就算是要動手,陸小天也絕不會現在就過去,畢竟火遁印才剛剛煉化,而且重新吸滿梵羅靈火的力量,恢複恐怕還需要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并非可以無限制使用。
而駱清與花盈夫人兩個倒也并非一定會拒絕他的要求,一方面也确實是八足魔牛獸生淡人肉有些滲人。另一方面,自然是要将兩人留作後手,畢竟八足魔牛獸明知他有三人,在之前一戰之後,還敢找過來,必然是有所憑恃。
陸小天正考慮着其中厲害,忽然一道清冷的劍意如月下湖水,泛波而來。
陸小天驚聞回顧,隻見遠處蒼莽的空中,一道窈窕曼妙的身影憑虛而立,如淩波仙子,身上衣襟飄飄。那清澈的眼神,如同一口古井,不泛微波。
如果說之前剛結嬰不久的駱清,給陸小天的感覺像是冰山一般的冰寒,而眼下那股刺人的冰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幽若遠山的疏遠,冷漠。似乎天地之間的一切,已經再沒有東西能讓駱清有所眷戀。
此時駱清美豔不可方物,卻又讓人生不起一絲亵渎之感。駱清雙手攤開,身體緩緩上升,身上的劍意如同冰川上那高懸的皎皎寒月般升起。
一道,兩道,三道影子從駱清體内飄飛而出,一直飄出第九道,象征九聖之意。正是駱清所修煉的《九聖清心月霄訣》,此時的駱清已然入境,那九道影子淩空飄飛,一道道劍意,幾乎要将那一片空間封鎖起來一般。
駱清向陸小天遙遙望來,那冷漠的眼神如同一柄利箭,刺向陸小天的雙眼之間。
忽然間,陸小天那道沉浸于悟劍石碑之内的副元神如醍醐灌頂一般,掃開石碑内那重重的迷霧。空中的飛劍較之以前,似乎多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系。與自己更多了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鎮妖塔上陸小天能清晰的感覺得到,所以動用七級浮屠,威力尤大。而在飄渺飛劍上,卻是一直未曾如意。隻是出于對飄渺劍胎那奇強無比的殺傷力,陸小天一直未曾放棄過在這方面的努力。
此時看到駱清入境,陸小天若有所感,在悟劍石碑中又有所得。與駱清那邊清冷,淡漠的劍意比起來,另外一道近乎虛實之間的飄渺劍意自陸小天身上蕩漾而出。
花盈夫人原本尚在修煉之中,陡然之間被兩股驚人的劍意所驚醒。身形一閃,便到了洞外,正好看到陸小天與駱清兩人身上噴勃而出的劍意,不由面色一陣複雜,兩個都是才結嬰沒有多久的修士,可實力進境之快,遠超尋常修士的想象。
駱清身形一動,一劍朝陸小天虛空斬來。
陸小天眼神一凝,虛空一劃,劍氣在空中靈動向前。
一道冰冷如寒月,一道飄逸如清風在空中交錯而過。各自潰散。但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一道道劍氣縱橫狂舞,充斥着方圓數裏内的空間,駱清一步踏出,身後拖着長長的影子,一眼看去,那九道影子中,幾乎難分真假。往往一劍刺去,将那影子穿,卻發現并非實體,而劍氣過後,虛影如初。
兩人在空中交手無數次之後,忽然停歇下來。幾縷青絲自駱清的耳邊落下。
駱清手一伸,幾縷青絲飄蕩,落入手中。兩滴晶瑩的淚珠自眼眶中滑落,沒有愁怅,沒有悲傷,臉色依舊冷漠。
“青絲已斷,陸師兄,你我雖近在咫尺,卻已然天各一方。珍重!”言罷,人影飄動,那白色麗影禦風而去,兩滴晶瑩的淚珠自空中落下翻滾,咚滴落在地面的一汪水潭中蕩開一層細細的波紋消失不見。
“駱清妹子,駱清妹子!”花盈夫人連忙在後面叫喚,可駱清在空中的影子已經淡化得接近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