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難道是那個黑袍骷髅?”
銀甲女子與帝耀兩人對視了一眼,滿臉不解的神色。
“你說,這陸小天與鬼族有關?”陸小天不見了,銀甲女子還滿腦子的疑問道。
“不清楚,興許在鬼族中有什麽相識也說不定。此人太過神秘,遠非你我能揣度。”
帝耀聳了聳肩,苦澀地一笑,此時解決了滅絕陰屍老怪這個威脅,帝耀如釋重負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想到之前的驚險,心裏仍然是餘波未平。
看到銀甲女子眼神中也有些疲卷之意,帝耀勸說道,“方才一戰,你我都消耗不小,你也歇息一下吧。”
帝耀也是心比天高的人物,尋常的女子不曾看得入眼,以前在南荒,不少女修鍾情于他,隻不過帝耀一直孤身一人,直到修仙界的混戰爆發之後,看到這銀甲女子,才動了凡心,隻是這銀甲女子素來孤傲,從未對任何男子假以辭色,一心向道。帝耀幾次想要接近卻不可得。
“陸小天身上還有傷,一個人出走我不大放心,這血色禁地中可說不準還有什麽未知的事務。”銀甲女子皺眉道。
“你關心這陸小天?”帝耀詫異地道。
“你是不是找死!”銀甲女子身上氣勢再次怦然而發。
“算了,當我沒說過。”帝耀面色一滞,沒想到這銀甲女子竟然這般兇悍,連忙轉移對方注意力說道。
“不過你替陸小天擔心,還不如擔心一下咱們自己,以那家夥的實力,就算是碰到元嬰老祖,也未嘗沒有脫身的能力。咱們兩個方才與這滅絕老怪鬥法可全憑地祖上餘蔭,否則這滅絕老祖伸根指頭都能撚死咱們。陸小天雖說也是借助了外物,但好歹還是通過自己發揮出來的。咱們跟這陸小天根本沒有可比性。”
以前帝耀作爲戰月盟同階中實力出類拔萃的修士,結丹之後,确實有與陸小天一決高下的念頭,隻是陸小天杳無蹤影,這才作罷,後來與陸小天交手之後,早就息了這份心思。
“你收拾一下這兩個老怪的東西。”銀甲女子想到陸小天的實力,也覺得自己是多餘擔心了,目光轉移到滅絕的屍骨還有其他散落的一些物什上。
“爲什麽是我?”帝耀叫苦道。
“臭哄哄的,誰叫你是男的。”銀甲女子冷哼一聲,朝反方向飛去,根本不理會地上那些物什。
“你要到哪裏去?”一見銀甲女子飛身離開,帝耀連忙起身問道。
“找個幹淨的地方。”銀甲女子的聲音飄來,卻也沒飛多遠,直接在對面一個六七丈高的小山頭上落下,服下一顆丹藥,然後打座回複法力。
見帝耀也要跟上來,銀甲女子皺眉道,“你不去清理那些東西?”
“還是等陸小天回來了再說吧,他不在,我也不好清理,省得到時候鬧出誤會,畢竟擊殺滅絕老怪,咱們兩個隻是打打下手,大半是陸小天在出力。”
帝耀嘴上如此說,實際上也是出于對陸小天的忌憚,現在回想起來,帝耀也覺得滅絕陰屍老怪與那碧空鬼王鬥法的時候,陸小天的行動頗有些可疑之處,以陸小天的實力,對付血鞭的數量也沒比他跟銀甲女子多多少,特别是滅絕老怪被血藤抽中的那一次,更是可疑。
帝耀猜測多半是陸小天在刻意地放水,也就是說陸小天早就在算計滅絕老怪了。能有這份心機的人,當真是要小心應對,這血色禁地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與銀甲女子加起來都不是陸小天的對手,特别是現在底牌已出的情況下,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陸小天既然心機如此之深,又點明了要這些東西,自己幹脆不要去動,否則一旦動了這些東西,難免對方心裏不會猜疑。以這陸小天的心機,縱然回來之後,想必也能看出來,自己與銀甲女子并未動過這些戰例品。這樣反而會安全一些。”
帝耀心裏如此想道,他在南荒,見多了那些因爲寶物而相互厮殺的同夥。眼前殒落的兩個老怪,一個是鬼王中期,一個是元嬰初期巅峰,實力比起一般的元嬰中期也是不差多少了,要說帝耀對他們的儲物戒指一點都不動心是假的。隻不過在這種絕境之下,拿再多的東西都不管用。暫時連出去的辦法都沒有。
一旦出去了,他寄放在老祖那裏的結嬰丹,也可以拿來結嬰。所以這兩個老怪身上的東西,對他而言,并非必須之物,一個修的是屍道功法,一個是鬼族,也許一點用處都沒有。若是因此引起陸小天心裏的猜疑,無疑很不劃算。
以前帝耀倒是很少在乎其他同階修士的想法,現在陡然想到自己的這些念頭,帝耀也有幾分無奈,力不如人,需要忌諱的東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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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骷髅在茂密的靈草叢間踉跄而行,腳步一陣虛浮。看着眼前那片又出現的一片湖泊,寒氣直冒,黑袍骷髅眼眶中那兩縷光芒黯淡的碧綠磷火跳動不已,骷髅臉上沒有血肉,看不到表情,隻是從這跳動的磷火可以看出這骷髅的情緒波動恐怕不小。
黑袍骷髅怔怔地看着這已經垮塌,淪爲廢虛,并長滿了各種靈物的地方。一片迷惘。
站了一陣之後,黑袍骷髅緩步離開,然後又向前走,穿過了草叢,偶爾,黑袍骷髅會停歇一陣,坐下來歇息片刻。就這樣走走停停,黑袍骷髅又來到那片沼澤邊,抱膝坐下,空洞的眼眶看着那不斷冒着氣泡的沼澤怅然若失。
沼澤之上,一陣冷風吹來,四周那紫色的小花随風散落一地。黑袍骷髅雙手抱膝,身體輕微的顫抖。這麽輕微的風,對于黑袍骷髅而言,自是沒有絲毫的冷意。
讓黑袍骷髅虛弱的是之前身體受到的創傷,尤其是最後被滅絕陰屍老怪用白骨劍回擲的那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