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天掃了那被壓趴在甲闆上的金丹修士一眼,留着此人在,倒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那金丹修士内心狂跳,還未來得及說話,一道劍氣自眉心而入,神智頓時一片模糊。
金丹修士此時也有幾分想要投效之心,隻是他心裏還存在着一絲僥幸,想要再拖一會,隻是這片刻的耽誤,卻最終誤了自己的性命,對于這些并沒有多少反抗能力的修士,陸小天也不想再造殺孽,畢竟殺這些低階修士無趣得很。
哪怕方才這金丹初期的家夥,若不是嫌其帶在身邊麻煩,留在船上又會威脅到苗若琳等人,擔心其生亂,陸小天也懶得動手。若是對方上道一點,陸小天多半會留其一命,隻是終究還是太晚了。
擊殺了這金丹初期的家夥,在那人多築基修士一片驚懼的眼神中,陸小天自飛天戰船上飛身落下,向那些此時已經無人看管的玄冰門與虛天門兩派修士飛去,此時劫生教大營内太亂,便是讓元敏下來都風險不小,想要接回這些修士,少不得得陸小天親自出手了。
“你,你是陸前輩!”此時人群中一個壯漢看到這飄身下來的銀發修士,依稀有些熟,雖是頭發的顔色變了,可相貌卻是未必,尤其是那平靜的眼神跟以前一般無二。那壯漢看到陸小天時,頓時興奮地大叫出聲。
“你是呂鋒?”陸小天一眼掃去,在衆多被俘虜的築基修士中,看到那中年漢子有些面熟。略微有些詫異地道。
“正,正是晚輩。”呂鋒連忙點頭道。
“敢問尊駕是?”爲首那玄冰門的金丹女修岑雨此時神情頹廢,試探着看向陸小天,别說是劫生教的劫無悔了,便是她玄冰門也認得星月魔宗的飛天戰船,可這魔宗的戰船,竟然直接轟向劫生教,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現在她的腦子還一片淩亂,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我是靈霄宮的,奪了星月魔宗的飛天戰船,陰差陽錯打到了這裏,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們可還能運轉法力?”陸小天看向兩名金丹修士道。
“被那劫生教在體内下了一種劫元術的禁制,這劫元術想要憑借自己的漢力破禁近乎不可能,不過若是有外援,應該不難。”
另外一個虛天門的金丹初期修士江月亭面色大喜道,雖是不明白眼前這銀發修士是如何辦到的,眼前也沒時間去計較這麽多,終歸是得救了,死裏逃生不過如此。
江月亭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一股精純無比的法力襲入體内,噗地一聲,江月亭與岑雨兩人身上冒起一陣白煙,神情有些萎頓,顯然是禁制破除後帶來的後遺症。
不過兩人眼中卻滿是亢奮的喜色,總算是重新恢複了對法力的控制。
“幫助其他人登船,速度要快。”陸小天喝道。
江月亭與岑雨兩人同時點頭,雖然隻是恢複了一部分法力,不過幫助這些人登上飛天戰船,又不是立即與敵修鬥法,自然是問題不大。
而此時劫生教在兩艘飛天戰的轟擊下,二十四門靈炮,直接相當于二十四個金丹級高手全力攻擊劫生教,而且隻要有靈石,便如同不會疲勞的金丹修士。
而截生教的金丹修士雖是數量不少,卻已經是一盤散沙,指着他們,想要攻到飛天戰船上面,首先得攻破戰船的防禦靈罩,有這會功夫,已經能讓飛天戰船齊射個幾次了,連劫無悔這個教尊現在都已經逃之夭夭,誰還有這個膽。
當然,便算是有人殺奔過來,那也得過了陸小天這一關。以至于江月亭還有岑雨兩名金丹修士幫着衆多被俘虜的修士登船時,并未受到幹擾。
畢竟人家都已經忙着去逃命了。
靈炮此起彼伏,到後面大量的劫生教修士不是死于炮下,便是四散而逃,元敏與苗若琳兩人相繼下令停止了攻擊,雖說一炮下去仍然能殺傷部分,但已經有不值了。
畢竟一炮數萬下品靈石,想想都有些心疼,若是不能造成大量殺傷,自然是不劃算,靈石他們也還要留着一部分,畢竟現在還未至靈霄宮大營,仍然身處敵陣的勢力範圍,若是把靈石打光了,後面碰到敵人又怎麽辦?
待陸小天率衆修返回飛天戰船時,下面的劫生教大營已經千瘡百孔,不少靈木,一些其他的物什在靈炮的轟擊下,熊熊燃燒起來,片刻之前,還一片嚴整的教派大營,此時已經是近乎一片廢墟。
而靈霄宮一方的修士卻是無一損傷,還救了這數百俘虜,如此戰績,若非親眼所見,簡直如同天方夜譚一般。
“盡全力返回靈霄宮大營。”陸小天此時站立在船首之上,掃了一眼下方已經化作火海的劫生教大營,下令說道。
“是,宮主!”兩艘飛天戰船上的修士心血澎湃,群起響應。
這次突襲異常成功,也許繼續突進,會給組成戰月盟的三大修仙界帶來更大的損失,不過陸小天卻沒有繼續下去的想法了,畢竟這是所有修士的戰争,不是他一個人的,打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超額完成任務。
再繼續冒險,萬一被戰月盟調來更多的飛天戰船圍攻豈不是危險了,當着衆人的面,動用蝠王法翼這件保命的寶物,非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陸小天自然不願意去幹。而且這邊的動靜應該也是驚動了戰月盟的元嬰老怪,就算元嬰老怪不能直接插手戰局,可随便支應那些金丹修士幾手,也足以給他帶來天大的麻煩。
總之,見好就收,不能等到後面戰月盟的人反應過來,抽出足夠的人手包夾他的飛天戰船,那便危險了。
“陸前輩,竟然真的是你,你的頭發。”此時呂鋒從衆多修士中走出來,神情激動地看着陸小天,沒想到在這種境遇之下,還能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