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運輸靈物的船隻,飛鸢戰船,飛天戰船,殘破的軀體橫卧在山崗之間,一陣陣濃煙自船體中冒出,雖是在激戰中被擊落多日,殘骸被燒了不少,但剩下的仍然還能殘存一些時日。
四處都是被攻破的大寨,廢棄的靈甲,殘破無用的法器扔得到處都是,歪斜倒在地上,已經燒得隻剩下半截旗杆的旗幟。
此時在雲巅之中,卻有數十道身影越過了那飛天戰船,偶爾有飛天戰船上的金丹修士能看到在空中掠過淡淡的身影,心頭一跳,以往交戰時,雖說偶爾也可以看到元嬰老祖的蹤迹,但像眼前這般,一連好些個,卻是從未見過的咄咄怪事。
“這場大戰之後,望月修仙界至少要數百的才能恢複元氣。”青丹宮的姬千水看着這已經被毀了近半的天劍群山,幽幽一歎道。
“修仙界每隔數千年,便會有場劫難,或爲天災,或爲**,大道無情,被大戰淘汰的終歸是命數不夠,又有什麽好感慨的。”說話的是元星宮的星河老怪。絡腮胡子,一臉的粗犷。
“打打打,就知道打,再打下去,望月修仙界數萬年道統都要崩壞在我等手裏。”古劍宗的文長雲背着雙手,身體瘦小,但文長雲張口之後,星河老怪卻是将嘴給閉上了。
“陳老怪,若是這次能與天穹爲首的三大修仙界罷手言和,你們靈霄宮也算是爲咱們望月修仙界做了一件大好事。”姬千水看了陳鶴年老怪一眼道。
“還說不準,現在天穹,南荒,星宿三大修仙界明顯占了上風,這兩百年來,又付出了如此慘重的損失,想要讓他們收兵可不容易。”這陳老怪豁然便是任命了陸小天爲新一代靈霄宮宮主的元嬰老怪。
“隻要有一線希望,總是得試上一試,咱們這些老家夥雖然還在,可是望月修仙界的未來,可最終還是要交到那些小輩手裏,若是小輩都打光了,誰來繼承這傳承了無數代的道統,你我又有何面目去見那些已經故去的大能先輩。”姬千水一歎道。
正說着,對面十數道人影如同流星趕月一般,先後奔至。爲首幾人氣息格外強大,那浩大的氣息如同山崩一般,朝衆人壓來。
“看來你們這些外來者也按捺不住了,小輩們也打了幾百年,要不要咱們這些老怪物也做一場。”文長雲身體瘦小,此話一出,那瘦小看上去蒼老的身軀此時卻如同一柄能開天辟地的利劍一般,一股骁銳之氣,沖天而起,分雲撥霧,向對面巨大的氣勢針鋒相對的迎擊而去。
青丹宮的姬長水也是長笑一聲,“說得也是,幾百年,不活動一下筋骨,這骨頭都要生鏽了!”
言罷,姬長水那寬大的道服如風灌入,衣襟震蕩,略一揮動,卷得空中飓風驟起。
天穹界爲首那面色火紅的老者,火霄真人面色微變,古劍宗那文長雲沖天的劍意朝他直襲而來,那無匹的劍意竟是讓他頗爲不适,而青丹宮的姬千水,氣息也不弱文長雲多少,不愧是望月修仙界勢力最強的仙門老祖。
這兩個老怪氣息均不在自己與天蠶邪尊之下,真要鬥起來,打到山塌地崩,若是波及到戰月盟的那些低階修士,之前那些金丹和築基小輩幾百年打下來的結果可就要毀于一旦了。一旦雙方元嬰老祖交手,這場持續了兩百年的大戰,将不會再有赢家。
火霄真人與天蠶邪尊兩人對視了一眼,能看到各自眼裏的忌憚之色。
“哈哈,文道友何出此言,不過是下面小輩搶奪地盤,小輩的事,讓他們自己去料理也便最了。咱們這些老怪物活了好幾百年,還有什麽事看不透,何必跟小輩一般傷了和氣。”火霄真人一改來時的氣勢洶洶,語氣一轉道。
天蠶邪尊心裏也是嘿嘿一笑,三大修仙界聯手打了兩百年,死傷無數,好不容易才打出如今的局面,已經是将望月修仙界給得罪透了,打蛇不死反被咬,如何還能再給望月修仙界卷土重來報複的機會。
一鍋好米已經煮了一半,可不能煮成夾生飯。
“看你們來勢洶洶,還以爲你們賴不住寂寞,也想活動一下筋骨了。”
文長雲冷哼一聲,他自然也不想同對方大打出手,方才如此,也是因爲此時望月修仙界處于被壓制的位置,大勢已去七分,再加上這些敵對的元嬰修士方才來時的動靜不小,文長雲未嘗沒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望月修仙界的金丹與築基小輩雖是接連失利,但元嬰老祖這一層,可是不輸這三大修仙界多少,真要打起來,勝負還難以預料。
“不知文道友諸位請我們來,所謂何事?”天蠶邪尊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直奔主題道。
文長雲對靈霄宮的徐鶴年打了個眼色,徐鶴年點頭,放出一顆留影珠,裏面黑氣翻湧,萬鬼齊嚎的陰森場面頓時讓四周的空氣都爲之一凝。裏面已經有幾個實力低微的小鬼突破了黑霧,開始在四周活動。
“這是何處?竟然有此陰森的鬼氣,還有如此之多的鬼族?”此時星宿界的一名老婦驚聲問道。
“這是望月山脈中通往蒼穹修仙界的一處神秘通道,爲我靈霄宮弟子所發現。是一處神秘的鬼窟,據我那弟子所說,上次裏面尚無鬼族出來,都被約束在黑霧之内,現在已經有鬼族突破封鎖,恐怕用不了多少時日,裏面不計其數的鬼族便會蜂擁而出,介時不止我望月修仙界,還有連通的天穹界,也會被鬼族所襲卷,此處實爲跨通數界的鬼洞,鬼洞不現世,現世必生災的上古箴言,想必諸位應該都有聽說過吧。”陳鶴年将留影珠直接向對方抛擲而去。
“你們的意思是?”火霄真人眼中此時也閃過一絲凝重之意。顯然也想到了鬼族肆虐的可怕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