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陶俑傀儡當初能從寂星湖趕到這血葫島來,想必不會跟他是一樣的遭遇,如果陶俑傀儡肯配合,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嚴格說起來,此時雙方也沒有太大的利益沖突,陸小天自忖這陶俑傀儡應該不會爲難于他。
“不知閣下從何得得知這傳送陣一事?可還有其他人知曉?”爲首的陶俑傀儡夫星沉吟了片刻之後問道。
“我是從一處叫靈鹫坊的地方得知,至于是否還有其他人知道傳送陣的存在,就不知情了。兩位,不要耽擱時間,若是不引我去那傳送陣的地方,我便自己去找了,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傳送陣。到時候可不會顧忌哪裏能去,哪裏不能去。”
見這兩具陶俑傀儡還沒拿定主意,陸小天面色一沉,提步便欲走。
“且慢,看來閣下确實隻是想要用傳送陣離開了,也罷,便帶閣下前去。”夫星歎了口氣說道。
“多謝。”陸小天臉上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總算是同意了,也省卻了他一番麻煩。
雖然心裏對這兩個陶俑傀儡一直警惕,不過看到陶俑傀儡帶他前往的地方,正是當初他醒來之後的那片區域,陸小天心裏的懷疑稍有減輕。
此時夫星已經重新将鬼面具戴上。三人破空而行。
“恭迎老祖!”那些挖礦的礦奴,還有監工看到兩個黑袍鬼面人,面帶敬畏之色,紛紛跪伏于地。同時對于陶俑傀儡身後的這青年人也好奇不已,隻是以他們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多問。
陶俑傀儡一言未發,隻是帶着陸小天一路疾飛。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衆人來到一片低凹的山谷内,谷内隐隐的血霧缭繞。陸小天面色一動,這血霧爲陣法所禁锢,除了這低凹的山谷内,其他地方卻是未見分毫。
陶俑傀儡寬大的衣袖一揮,血霧散開,露出裏面一道血色的光罩,而光罩之内,正是一座古樸祭壇般的法陣。陸小天本身是陣法師,傳送陣更是用過好些次,自然識得眼前這便是傳送陣無疑,看來這次這兩個陶俑傀儡倒是沒有跟他耍心思。
“多謝了,你們這神識附身于傀儡這上的手段也确實是神異之極,而煉制的陶俑身軀之巧妙,也是我生平僅見,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陸小天對着陶俑傀儡一拱手,說了句客氣話,不管如何,對方終歸是将他帶到了傳送陣這裏來。
“這是自然,修仙界之大,閣下沒有見識過的東西多了去了,便是這藍魔海域,怕也無人能識得我二人這種手段。”手持青銅槍的陶俑傀儡夫鼎冷冷地說道。
“雖是獨特了一些,倒也并非特例,我就曾在一次拍賣會上,看到過一次傀儡煉制之術,同樣也是陶俑傀儡,核心似乎以陣法凝練,隻是我對傀儡之道并不感興趣,未曾拍得此物,具體的介紹也記得不大清楚了。”
陸小天想到手上從肖黑豹手裏得來的傀儡卷軸,想必與這兩具陶俑傀儡有什麽關聯,此時傳送陣已經找到,倒也不急着馬上離開,好奇之下,用言語詐道。陸小天自然不會說這傀儡卷軸便在自己手裏。
“什麽?你見過煉制傀儡的卷軸?”陶俑傀儡一聽,頓時渾身一顫,兩個家夥眼睛死死的盯着陸小天。
那傀儡卷軸果然與這兩個陶俑傀儡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陸小天心裏暗自一笑,自己不過是詐了這兩個家夥一下,隻說了傀儡煉制之術,卻沒有說是卷軸還是其他什麽東西,這兩個家夥立即說出是傀儡卷軸。
“拍賣會上見過一次,不過我不是傀儡師,對這玩意也不感興趣。”陸小天搖頭道,“怎麽,那卷軸對于兩位有什麽用處嗎?”
“傀儡卷軸事關我二人祖上傳承,還請閣下不吝告之,在下感激不盡。”陶俑傀儡向陸小天俯身一服道。
“這兩位可就有些爲難我了,拍賣會上人多眼雜,而且那拍下傀儡卷軸之人,又跟兩位一般,并未以真面目示人,我又如何能知道那人的身份。”
陸小天愛莫能助的搖頭道。知曉這傀儡卷軸對這兩個家夥如此重要,更不能輕易示人了,這兩個家夥跟自己非親非故,雙方暗中還在彼此提防,便算是給些好處,也絕不會将傀儡卷軸交給他們。方才陸小天也隻是試探一下雙方是否有聯系罷了。
“不過這藍魔海域雖大,但精通傀儡制作之人應該也不多,兩位或可從此方面着手。”陸小天心裏帶着幾分惡趣味地道。
“多謝閣下提醒。”夫星點頭道。
“好了,我還有事,就不在此叨擾二位了,後會有期!”陸小天一拱手,伸手彈出靈石進入那凹槽之内,傳送陣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後會有期!”夫星,夫鼎還了一禮道,心裏暗念着以後還是不要見的爲好,這島上有傳送陣,若是傳出去,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好事之徒要來這島上。
“先祖的傀儡制作卷軸竟然也出現在藍魔海域?是否當初也有族中之人流落到了此處?”陣光閃過,陸小天消失不見之後,夫鼎一臉沉凝之色地問道。
“應該不至于,也許是通過其他通道來此也說不定。此人在你我面前裝腔作勢,未必有咱們想象中的那般簡單,隻是沒想到才一百幾十年的功夫,當初的築基小輩便成長到了如此驚人的地步。”夫星看着已經空空如也的傳送陣,眼神一片思索之色。
“什麽?你說此人是當初跟咱們一起取了血葫孽徒的叱血葫那銀發小子?”夫鼎一聽,頓時怔住了。然後語氣陰森地道,“既是如此,方才你爲何不告訴我,此人明顯言語中頗多蹊跷,是利誘,以威逼,哪怕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問出那傀儡卷軸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