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天瞳孔一縮,看樣子這拓拔海速度之所以提升到這種讓他難以招架的程度,多半也是因爲這對蝠翼了。
這對蝠翼增加的主要是速度,對方的力道雖然也提升了一大截,不過尚在陸小天的承受範圍之内。隻是對方實在太快,陸小天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擊中。
“也罷,你若是想知道,我便說給你聽,說起來,也算是你自作自受,你還是一邊享受,一邊聽故事吧。”拓拔海身形一晃,以陸小天難以躲避的姿勢再次一腳踢在陸小天的胸口上。
陸小天的身體又一次騰空飛起,再次吞下一顆丹藥的同時,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好些個念頭,他自然不是容易放棄的人。
哪怕是在這種絕對的劣勢之下,陸小天仍然在想着各種脫身之策,想要直接逃走肯定是不現實的,唯一的辦法便是将對方擊殺,或者是毀掉那對蝠翼,想要對付拓拔海便易如反掌。
隻是以拓拔海的速度,他想要辦到這些近乎不可能,該怎麽辦?一時間陸小天也束手無策,屁股上又受了拓拔海一腳,此時的陸小天狼狽之極,自從踏上修仙大道至今,他從未受到如此的羞辱。
陸小天心裏一片冰涼,看來拓拔海是存足了心思想要将他羞辱至死了。
方才一番言語,并非他是刮躁啰嗦之人,而是巨石一族與世隔絕,族風純樸彪悍。大多數族人遠不如外界的修士來得有心機。哪怕是這拓拔海生性殘忍,報負心極強,但說到玩弄心機,跟項思城,或者陸小天以前交手過的赤雲桑等人拍馬都及不上。
畢竟巨石一族的大環境,擅長群戰之術,族人團結,并不像外面的修仙界那般,想要晉階,必須絞盡腦汁與其他散修,其他門派的修士,甚至自己的同門争奪各種靈物資源。
巨石一族對手太少,自然沒有外士那般精于算計,如果換成項思城這樣的人,陸小天絕不會語出激将。
他并不擔心拓拔海慢慢地折磨他,現在他短時間内根本想不出足夠的應敵之策。一旦對方下重手,招招直擊要害,陸小天受到重創之下,想要治愈身上的傷勢重新恢複戰力,都不容易,而且這樣的機會也絕不多。
現在如果拓拔海要擊殺他,以拓拔海現在的實力和速度,陸小天自忖絕撐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好在對方對他恨極,以前在部族中耀武揚威,卻被自己一招生擒,自以爲平生最大的恥辱,對自己恨極。想要将他折磨至死,才是正中陸小天下懷。
隻有這樣,陸小天才可能拖得更久一些。又是一腳,陸小天想要将丹藥送到嘴裏的手被拓拔海踢開。
“想吃丹藥?也得看我有沒有這個心情。”拓拔海肆意地大笑着。
陸小天心裏閃過一絲焦急,如果沒有破解之法,區别也不過是死得快或者死得慢一點。此時拓拔海的尋常攻擊,借助龍獅遺留在體内的力量,還有自己作爲體修的抗打擊能力,小傷一時還能支撐,可是時間一長,小傷積少成多,也足以危及到性命。
“咦?竟然還有其他人?”陸小天正焦慮地思索着脫身之策,此時拓拔海卻是輕咦一聲,似乎有所發現。
一抹淡淡地血色影子一閃,陸小天眼前便失去了拓拔海的身影。
總算有了點喘息的機會,趁着拓拔海暫時離開,陸小天急忙吞下數顆丹藥。
陸小天擡頭看去,隻見幾隻白骨隼從不同的方向沖天而起。不過那道淡淡的血影在空中閃過之後,幾隻白骨隼無一例外,慘叫着倒退而回,有兩隻甚至直接摔在了地上。
原來是這個家夥,陸小天苦笑一聲。看着人形鬼物驚慌失措地被倒逼而回,這家夥跟他先是敵對動手,到後來一起對付鐵棘背妖猊,現在卻是在拓拔海的攻擊下變成了難兄難弟,當真是世事難料。
“原來是個鬼族,實力倒是不弱,正好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送你上路。”拓拔海冷笑一聲,背後的血翼稍稍一動,人已經再次消失。
人形鬼物驚叫一聲,白骨隼在空中排成詭秘無比地陣形,大量的灰氣直冒。
“如果是在以前,我還真不是你這個家夥的對手,不過現在,算你倒黴了。”拓拔海在灰霧中幾次穿過,白骨隼虛虛實實,人形鬼物借助詭異的陰陣,僥幸躲過了一劫。
不過拓拔海不怒反笑,那淡淡的血影舍棄了人形鬼物,轉繞着四周轉起來。很快,以數隻白骨隼爲中心,形成一道狂暴的漩渦,竟然是拓拔海高速移動下造成的。
那漩渦如同在山丘間卷起的一道龍卷風,四周體積丈許見方的巨石如同落葉一般,随風飄起,在空中打着轉轉,大量的山石被拽起,随風呼嘯,如同天地之間的一道奇觀。
轟...幾道巨響,漩渦停止轉動,山石失去動力,重新落回地面。與石塊一起落下的,還有大量大量斷成一截一截的白骨落散在地。
拓拔海停下來伸手一揮,一道飓風中,眼前大量飄飛的沙塵被襲卷一空,散落的白骨随之被卷得到處都是。
“竟然連靈根骨都沒有,這個鬼族倒是怪異得很。”拓拔海惱怒地哼了一聲。然後玩味地看向盤坐地上的陸小天道,“怎麽,你竟然不趁着剛才我跟别人動手的機會逃走?”
“要殺便殺,廢話真多。”陸小天冷聲道,如果逃得出去,他早就逃了,還能等到現在。趁着剛才有點時間,陸小天将體内的傷勢大緻調理了一番,又吸收了被震開的龍獅力量,此時身體再次強悍了幾分。
傷勢也大緻穩住,估計能多撐一點時間了,隻是眼下這種情形,陸小天心裏也不禁有些苦澀,在這種絕對的實力差距下,他縱然再多算計,似乎也是于事無補。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