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羅靈火漫卷開去,在洶湧澎湃的灸靈地焰中迅速地撐出了一片空地,甚至連十階妖猊釋放出的黃光,導緻地心重力嚴重超常的法力,此時在梵羅靈火的燃燒之下,也在嚴重扭曲。那種巨大的吸扯之力頓時大減。
衆人感覺到身上一輕,頓時大喜,各自亡命地奔逃而出,陸身體飛掠,轉眼間也暫時脫離了最爲危險的區域。
“不!”身後凄厲無比地叫聲傳來。
項思城,陸等人驚聲回首,看到此時十階妖猊從後方罩來的巨爪将逃得稍慢一點的金長道籠罩住,自上而下的碾壓下來。
金長道漲工着一張臉,揮動着手中的蜈蚣杖,三條金色蜈蚣瘋狂地嘶咬着着十階妖猊落下的那隻巨爪。隻不過事與願爲。任憑三條金色蜈蚣如何瘋狂,也無法阻止那巨爪合圍,将金長道直接捏在爪中。
“蝼蟻!”十階妖猊冰冷地吐出兩個字,巨爪慢慢地合上,金長道運轉全身的法力,一張臉直接漲得通紅,但卻擋不住越來越緊的束縛之力。
蓬地一聲,金長道的身體直接被十階妖猊捏爆,妖猊嘴中伸出一道蛇一般猩紅的舌頭一卷,将血霧悉數卷入口中。
便是膽大如陸,也看得心底一寒。此時衆人再無半點留戀之心,不要命地奔逃。
轟隆隆,恰好此時,十階妖猊的背後,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
“算你們走運,下次再來,非得将你們全部殺盡不可。”鐵棘背妖猊哼了一聲,轉身便走,隻留給衆人一個傲慢,不過一世的背影。
不過此時衆人已經不敢回頭去看,畢竟方才他們這一行人死傷太過慘重,但是十階妖猊一根汗毛都沒有傷到,便面臨着一面倒的屠殺。
直到快逃到項思城第二支人馬設伏的位置,陸陡然間停了下來,不再前行。
“陸道友你這是何故?”項思城原本對于陸在危險時緊跟着他頗有幾分惱火,此時看到陸反常的舉動,卻有幾分好奇地問道。
“我在想,那鐵棘背妖猊既然擊殺咱們如此輕易,爲何會突然轉身?”陸語氣平靜地道。
“也許是出現了其他修士或者妖物也不定,剛才後面有一道炸雷般的聲響,應該是威脅到了十階妖猊的巢穴。”木老怪此時仍然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其他妖物?妖獸對于領地的意識之強,還在咱們人族之上,妖物的法未免有些牽強。也許是其他人族也不定,趁着咱們這邊牽制了鐵棘背妖猊,好趁機混水摸魚。”
陸搖頭道,實際上他之所以停下來,并不是真的以爲有其他的人族修士,而是通過乾魚目看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已經退出衆人視線中的鐵棘背妖猊一反之前的強勢與無敵,竟然大嘴一張,吐出一大攤鮮血,原本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兇悍,突然變成一副萎靡的樣子。
在乾魚目的注視之下,鐵棘背妖猊突然捂着胸口深可見骨的傷痕,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此時的陸才愰然大悟,原本方才鐵棘背妖猊的兇威都是外強中幹,根本是裝出來的。實際上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
那些古修士傳下來的記載中都十階妖物已經可以稱之爲妖修,靈智已開,不下于普通的人族修士。此時陸大有同感,這十階鐵棘背妖猊的狡詐之處,尤勝人族。
剛才便是陸在也被鐵棘背妖猊殺得膽寒無比,如果不是湊巧通過乾魚目發現此妖竟然是在糊人,陸也絕對不敢停留。而是有多遠逃多遠,畢竟結嬰果再好,也要活着拿到手才有價值,而且一隻根本無法戰勝的十階妖猊,陸也絕不會輕易冒險。
陸自己也沒想到,原本乾魚目隻是用來防備取得結嬰果之後,項思城可能會過河拆橋的舉動,卻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竟然看到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糟糕!被發現了。”陸的副元神正通過乾魚目居高臨下的觀看着鐵棘背妖猊,無意間有了一個這樣大的發現。
陸神識難免會有幾分波動,隻是沒想到隔着這麽遠的距離,中間還有他布下的法陣禁制,仍然給鐵棘背妖猊察覺到了不對勁。
陸有幾分郁悶,乾魚目這件寶物平時沒什麽大用,如果不是布置在那高聳的山頂上,又以禁制隔絕,換個地方極容易被發現。
不過像眼前這種特定的環境下,所能發揮出的作用卻是無可替代,沒想到竟然被鐵棘背妖猊發現了,真是全都,看來這乾魚目是保不住了。
十階妖物,果然名不虛傳,作爲一個金丹修士,陸除了從以前的古藉中看到一些關于十階妖物的厲害之處,但畢竟隻是聽傳聞中的記載,對于其厲害,隻有切身的體會之後,才能越發地發覺其可怕之處。十階妖物與金丹修士之間的巨大鴻溝,甚至比起原來想象中的還要來得更大。
陸心裏暗歎一聲。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鐵棘背妖猊發現四周的情況有益,那遠處的山頂上有什麽東西剛才一直在注視着它。
鐵棘背妖猊想到剛才的重傷之下的虛弱狀态竟然暴露在其他人的視線當中,那原本冰冷的雙眸之中忽然閃現出一絲慌亂,身形加快,大踏步地加快了撤退的速度。
“這隻是你的猜測,難道真指望咱們随着你去送死不成。”索命嬰僧之前險死還生,對于再次反回的建議興趣寥寥。
“得也是,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看看。”陸心知眼下的辭實在難以服幾個驚魂未定的修士,于是懶得多言,腳步一擡,人便到了數丈開外。
衆人看到陸的舉動均是齊齊一愣,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平淡的家夥,才是衆人中最膽大包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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