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鹳靈禽,你們是誇部族的人!”羅康,侯三通等人此時已經存了必死之志,但駱清此時眼神卻陡然間寒涼起來,整個人如同一柄靈動脫俗的劍。沒有那種骁人的鋒銳,給人一種如同月光般的靈動之感,那如同月光般靈動的氣質散發開去,給人一種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的感覺,此時所有人面色都爲之一變,仿佛這種氣質籠罩的地方,便在對方的劍意之内。
“不錯,我們便是誇部族的人,駱姑娘你擊殺我誇部族不少族人,今天特地過來向你讨教一二。”爲首的誇森赫然便是當初參與圍剿陸小天的人之一,此時沉着臉看着眼前的水綠裙女子道。
“八年前,你們圍剿一名銀發青年,這銀發青年還是一名雙腿殘廢之人,可曾想過要還債?”
駱清容顔清冷,事後她千方百計的打聽,從吳妍,彭大用,還有地縫中的另外一組逃回的修士嘴裏,也算是清楚了當日的一些大緻情形,通過當時出現的一些飛禽,也可推斷出大緻是哪幾個飛騎部族參加了當日圍剿陸小天的大戰。這數年來,也擊殺過一些飛騎部族,從敵對的修士零星的字言片語,也将當日的些情形斷斷續續的連接起來。雖然聽到陸大哥竟然是爲了一個受傷的白衣女修選擇孤身犯險,駱清心裏有些凄苦,隻是想到陸大哥慘死在飛騎部族的圍攻之下,力戰而亡,駱清便覺得心裏一陣前所未有的絞痛,僅管師尊,大哥都要她留在宗門内,爲結丹作準備,不過她仍然一意孤行的從宗門内出來,這幾年來,四處尋找飛騎部族的人複仇。時過境遷,數年已經過去,她的月靈劍已經沾染了不少飛騎部族的鮮血,心中的那片殺意似乎也淡了少許,唯獨不曾變淡的卻是那份從煉氣期開始便一直藏在心底的悸動。
聽到駱清提到那銀發青年,誇森,還有身邊的幾人,參加過那場大戰的,無不面色大變,似乎想起了那可怕的一戰。
便是苗天,碎刀,蛇女這幾個在初期與陸小天交手過的,此時面色也爲之一白。
“沒錯,當初你們仗着人多,圍攻我靈霄宮的陸師兄又如何說,難道隻準你們殺人,不準我們殺回來?”羅康一見眼前的情形根本無法善了,此時也大聲反駁回來,左右不過一死,還不在如來個痛快,總好過畏畏縮縮。
“陣營不同,戰場上相見自然是你死我活,既然戰場相見,便勿須多言,不管你是孤身一人,還是千軍萬馬,我誇部族唯戰而已!”
誇森正要挺身來戰,兩股駭人的氣息襲卷而過,金丹修士鬥法的動靜太過驚人,不止陸小天被驚到,便是他們,也同樣有所感。
“是金丹修士在鬥法!”所有的修士猛然醒悟,盡管這動靜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過卻着實讓他們的心爲之一緊,他們跟陸小天的擔心一樣,萬一是望月界的金丹修士獲勝,對于他們無疑是滅頂之災,别看他們在場不少人都是築基修士中的中跷楚,但加在一起還不夠一個金丹修士殺的。就算不是望月界的修士獲勝,金丹修士鬥法不可以常理估量,萬一打到這裏來,那恐怖的法力餘波,也足以對在場的人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殺,眼前這女子的懸賞已經開到了一顆凝金丹,大家還在等什麽?”
毒彌勒眼中首先殺機爆開,那肥碩的身體在空中狂飙而進,駱清作爲望月界第一大宗門古劍宗的天才弟子,若無意外,将來成爲金丹修士已成定局,三大聯盟對于駱清的懸賞已經開到了一顆凝金丹的程度。這點不管是望月界,還是三大聯盟,都一樣。不過也隻限排名前十的高手,十名開外的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擊殺這樣的敵對修士,不管是名望,還是好處,都是巨大的,堪稱名利雙收,此時在金丹修士的威脅下,誰還敢在此多作停留。
将功勞搶到手,第一時間撤退才是正理。
苗天,碎刀,還有其他人均是神情一閃,僅僅落後半瞬,便各自朝駱清殺奔過來,相比起駱清,羅康,還有其他人反而受到了冷落。
“該死!”誇森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怒上眉梢,不止苗天,毒彌勒這樣的頂尖高手,後面也還有些築基修士湊熱鬧,誇部族的風火離合槍雖然犀利無比,但人多混雜,衆目睽睽之下,萬一傷了聯盟的人就不好辦了,更何況這些人所屬的勢力都不弱。而誇部族的頂尖高手卻沒有趕到。
看到圍攻過來的衆人,駱清輕微的歎息了一聲,既是無奈,也是一種解脫的歎息,不說之前她已經經過了一場惡戰,負傷在身。便是她全盛時期,面對如此多的築基頂尖好手,也是好虎架不住群狼。
隻是駱清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手中長劍一挑,劍鋒所過之處,無數星星點點,彙聚成一道流淌的月光,不過毒彌勒等人看到這月光卻是絲毫不敢大意,月光看上去怡人,卻是要人命的劍氣。
“殺!”此時古劍宗的幾個弟子,還有羅康等人也知道這種境況下就算害怕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敵人不會因此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駱清長劍斜指,朗朗晴坤,似有數道月光從天外而來,竟然給人一種黑夜将至的錯覺。那月光鋪灑在地面,清流如水的月光中,駱清如踏波而進的淩波仙子,身形一晃,在那月色中拖過數十道影子在身後,人已經到了十數丈開外。
“好快的速度,好厲害的遁術!”苗天幾人心頭一凜,雖然駱清身上的殺意并不驚人,但這種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反擊,卻更讓他們這些頂尖的築基高手感到心驚。
此人在劍術上的造詣妙至毫巅,絲毫不在他的炎魔妖刀之下,不愧爲望月界第一宗門内的天才修士。單打獨鬥,便是自負過人的苗天,也沒有絲毫取勝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