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隻是略微偏移了一點,陸小天返手一刀,剛将沙霸一刀震退,前面摩诃血蟾又攻擊過來,陸小天隻能一手抱着東方儀略微挪移,畢竟速度比起對方慢了不少。
沙霸揉着手腕略微吃驚地看着銀發青年,對方刀力确實不小,幾乎震得他手腕發麻,那血刃差點控制不住就脫手而出。之前隻是看着銀發青年與飛騎部族的鬥法,現在真自己親臨陣前,才知道銀發青年能在飛騎部落中殺個幾進幾出,不是沒有原因的。若不是銀發青年此時要護着那金丹女修,雙腿又無法動彈,恐怕就是他跟摩诃血蟾聯手,也未必能奈何得了這銀發青年。
不過現在,沙霸森冷一笑,既然拿住了陸小天的軟肋,如果還不知道該怎麽做,他也枉活了這麽多年了。
而這隻摩诃血蟾也異常狡猾,跟沙霸一般,都隻攻擊東方儀,逼得陸小天不得不出手相救。
沙霸與摩诃血蟾這一人一獸,與陸小天戰得如火如荼,無論是沙霸,還是摩诃血蟾的實力,都可以算得上是築基後期修士,或者是六階妖獸中的頂尖存在。
不過陸小天每一刀噼出去的力道不僅有他自身的法力,還有體修強橫的肉身力量。
仗着出刀的速度與強橫的力量,每次摩诃血蟾與沙霸被擊退之後,回複的時間都比陸小天要略長一點,而這一點時間則成了陸小天喘息的機會。
饒是如此,沙霸這一人一蟾也逼得陸小天數次險象環生,一陣電光火石的交手之間,陸小天先後被沙霸的血刃刺中數次,有幾次刺在了火蛟鱗甲上,還有一次卻以毫厘之差,從他的脖子處擦過,刺破了一點皮膚,陸小天感受到自己傷口處有些酸麻,隻是很快這股酸麻被體内百毒丸的藥力所沖淡。血液似乎都要随着那一點破皮被那血刃吸走一般。
吃驚下的陸小天連忙一刀将對方再次迫退,看着沙霸臉上陰沉的笑意,陸小天反應過來,對方手上那尖長的血刃不僅鋒利無比,而且帶有劇毒和吸血的功效。若非百毒丸,他此時已經中毒,若非體修防禦不弱,隻被那血刃擦破了點皮,恐怕他反應再快也要被那血刃吸走大量的精血。
好陰毒的法器,陸小天目光沉凝,心裏卻是越打越争,現在帝坤與金人傀儡已經被那幾個與靈獸合體的修士戰在一起,一時間也抽不出身來。而他雙腿無法動彈,帶要帶着東方儀,而面對的更是沙霸這樣的高手,再加一隻極爲厲害的摩诃血蟾,蘊元珠已經沒有了,法珠暫時也無法動用,帝坤現在也是實力大損,否則也不至于被對方纏住。
戰到現在,陸小天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會有被别人逼得山窮水盡的地步。雖然他是要護着東方儀,受到了很大的牽制,不過以眼前這彪形大漢,還有那摩诃血蟾的實力,即便是沒有東方儀,憑他現在的狀态,恐怕也無法收拾掉這兩人。
雙方一陣激鬥之後,陸小天額頭上沁出一層細汗,他身上的回天丹已經隻有幾顆,這種打法消耗的法力也遠比對方來得更多。沙霸身上也有回複法力的丹藥。恐怕他的回天丹消耗完了,對方還有餘力,一旦失去了回天丹的補充,單憑他六階體修的戰力,也無法在這兩人手下久持。用火蛟弓倒是可以一舉重創對手,隻是如此近的距離下,沙霸和那隻摩诃血蟾不會給陸小天出箭的機會。
如果不趁着現在帝坤還有些實力,率先撤走,恐怕後面實力消耗過多就算是想走就走不了了。隻是讓他此時扔下東方儀獨自逃生,陸小天怎麽都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罷了,盡人事,聽天命吧!”陸小天長長一歎,他自己爲了活下去,可以委曲求全,但也終究有想任性一次的時候。
一道慘叫聲響起,陸小天驚喜地看去,隻見那金線鼠變異的鼠形男子,後中一件爪形的法器在帝坤身上抓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不過卻也被帝赴一爪子拍爛了腦袋。
受傷的帝坤怒号不止,反而愈戰愈勇地向另外一人撲去。
沙霸皺眉看了有些局勢失衡的另外一邊戰場,不過那原本威勐無比的金人傀儡雙眼卻陡然間黯淡了下來,金人傀儡身上的靈石耗盡了,沙霸獰笑一聲,沒想到竟然又給他扳回了一局,看來他的運氣還不錯,如果還給銀發青年去重新置放靈石的機會,他幹脆引頸自戮算了。
難得飛天銀屍帝坤的實力也下降得厲害,這對于他而言,簡直是個天賜良機。若是能得到帝坤,以帝坤之前的驚人表現,他的實力至少要再翻一倍以上。
不過很快,沙霸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幾乎在金人傀儡停下的瞬間,地面豁然又冒出一個土人傀儡,那比人還高的大錘直接轟然一錘砸往其中一個與熊靈獸合體的修士頭頂,這一錘下去,足以将此人的腦袋砸開花。不過那熊人也算了得,土人傀儡來得太過突然,他們也沒想到打了這麽久,那銀發青年竟然還有一隻傀儡就埋伏在腳下,真是始料未及。倉促之下,熊人竟然勉強擋住了從頭頂上落下的重錘。隻是之前大戰了一翻,難免消耗不少,此時硬接土人傀儡蓄勢待發的一擊,脹得一雙眼珠子都瞬間通紅,眼看便到了極限,其他人想要來救,也被帝坤拼死攔住。
轉眼間,帝坤身上又添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那被土人傀儡偷襲的熊人也被土人傀儡碩大的腳闆踹飛出去接連撞倒了幾根合抱粗的大樹。
土人傀儡看也不看對方一眼,掄起大錘大步朝另外還有戰鬥力的三人奔跑,踩踏得地面砰砰作響,起濺大量的水珠與泥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