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松兩人正在四處尋覓之時,一片陰雲從頭頂降下,黑衣飄袂時,葛長亭帶着其弟子降落下來。?
“一介鬼修也敢妄自稱尊,未免把自己太當回事了,讓開,我現在沒功夫料理你。”牛景泰冷聲喝道。
“嘎嘎,很好,膽子很大,自從本尊晉階鬼侯以來,便很少碰到有人敢如此對本尊說話,正好本尊麾下還缺兩個鬼侯級的骷髅,你們兩個就委曲點,奉上元神供本尊驅使吧。”
葛長亭雙手撐腰大笑。
“小小鬼修,不知死活!”牛景泰一拍儲物袋,一隻數丈高大的玄黑雙角,帶有通紅四眼牛型傀儡從空中轟然落地。
牛型傀儡,鼻息粗重,鼻孔間吐露着粗重,驚人的靈火氣息。
“四目牛火!怪不得如此嚣張。”葛長亭瞳孔一縮,四止牛火也是一種極爲罕見的陽剛之火,其威力比起築基修士出的先天陽火還要強大幾分,對于陰煞鬼怪,有極強的克制作用。
“不錯,識相的快滾,小爺可沒精力浪費在你們兩人身上。”牛景泰雖然取出了傀儡獸,但也并不想與眼前這個厲害的鬼修大動幹戈,畢竟盡快找到6小天,拿回千竹教的傳教秘術才是正事。
“找死,你以爲,區區的四目牛火便能奈何得了本尊?”葛長亭雙目兇光一閃,取出一隻純淨無比的藍色小瓶。大量的綠火從藍色小瓶中傾瀉而出,如同水銀瀉地一般,轉眼間将方圓數十丈的範圍吞沒。葛長亭陰森一笑,“且看是你的四目牛火厲害,還是我的陰煞屍火厲害!”
“如此多的陰煞屍火!”牛景泰與嶽松兩人同時滿臉驚駭,雖然不知道陰煞屍火的提煉有多麻煩,但就是普通凡人的屍體,也才能産生一小縷屍火,便是這麽大一片屍火,恐怕至少也得搜集近百萬人,更何況還是陰煞屍火。
這下麻煩大了,嶽松原本便覺得牛景泰激怒這名鬼修的舉動十分冒失,因爲牛景泰的四目牛火對鬼修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所以他并未加以阻止。隻是看到眼前這名鬼修使出來的手段,已經過了他們兩人的承受範圍。
“且慢動手!”嶽松連忙喝道。
“晚了,你以爲本尊是過家家,跟你們鬧着玩嗎?”葛長亭冷笑一聲,此時的綠色陰煞屍火已經在周圍漫延至方圓數裏,這一片範圍内如同一片綠色的火海,四周被涉及到的樹木開始慢慢變黑,失去生命力,轉眼間,這數裏方圓便變成了一片生機全無的不毛之地。
激蕩的綠色火浪将牛景泰,嶽松兩人瘋湧而來。
“動手!”牛景泰原本還有幾分倨傲的臉色已經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幾許蒼白。體形巨大的牛型傀儡張口一吐,火紅的焰浪翻湧而出,與激湧而來的陰煞屍火對撞在一起。
四目牛火是陽剛之火,陰煞屍火是鬼邪之物。兩者勢如水火,乍然撞到一起便針鋒相對。
滋滋滋...............
兩種火焰以肉眼可辨的度在消耗着。
嶽松雖然撐起了靈罩,但仍然能感到陰煞屍火上傳來的那種邪異森冷之力,此時再責怪牛景泰已經來不及了,他不假思索,也取出一隻巨形藍色蜈蚣傀儡。
藍色蜈蚣身長六七丈,體形雖大,不過卻異常靈活,嶽松在一道凹槽處置放了一塊中品靈石。蜈蚣傀儡高昂起頭部,張嘴一吐,一道碩大的光柱夾帶着毀滅性的氣息,穿過綠色火海朝葛長亭激射而來。
“本尊這段時間可不是白呆的。”葛長亭毫不驚慌,再一揮手,上百具高大的白骨骷髅列陣擋在他的身前,手執骨矛,骨劍,帶頭的幾隻手裏還持着用白骨編制的骨盾。比起他徒弟手下簡易的骷髅,無疑強了不止一個層次。
上百具高大的白骨骷髅齊齊向射來的光柱擲出手中的骨槍與骨劍。很快又被擊退回來,骷髅閃接過彈射回的槍劍,再次擲出。如此反複幾次,骷髅群被摧毀了十多具,但光柱的威能也消耗一空。
而此時的骷髅群蹈火前進,殺向陰煞屍火不僅沒對他們造成絲毫傷害,反而使得骷髅群兇焰更甚。排成陣列前進勢頭甚猛。
牛型傀儡張嘴吐着四目牛火,可惜對于瘋湧而來的陰煞屍火而言,有些杯水車薪的感覺。
蜈蚣傀儡仗着強大的身體一擺身,壓碎了好幾個骷髅。隻是之前被光柱轟散架的十多具骷髅在陰煞屍火的浸染下,此時竟然又掙紮着從地面爬起,揀起臨近的手骨,足骨一陣拼湊,然後又加入了圍攻牛景泰與嶽松的骷髅群中。
“牛師弟,此獠太過兇橫,咱們兩個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這鬼修給耗死。此地不宜久留,走!”眼見得陰煞屍火越圍越近,哪怕撐起護罩,也能感受到陰煞屍火上傳來的驚人的陰森之氣。嶽松操控着蜈蚣傀儡迫開近身的骷髅群之後,飛身騰空而起。
牛景泰也知道他有些托大了,雖然這鬼修修爲也不算高,可控制的一群骷髅在陰煞屍火的滋養下,打散架了還可以重新恢複。殺之不盡。想要穿過這些骷髅去攻擊到黑衣鬼修身上,無異于癡人說夢。嶽松說得不錯,确實不能再打下去了。
葛長亭森然一笑,伸手向前一拍,陰煞屍火輕蓬地一起膨脹而起。淩空卷往兩人。
不過那些骷髅無法飛至空中,單憑陰煞屍火,雖然對于築基修士威脅也算不小,但還無法做到一擊必殺。眼看着兩人已經飛至空中,葛長亭一臉懊惱,早知道就應該多擊殺一些靈禽煉成飛屍,否則也不至于讓這兩個十分不錯的獵物逃走。一旦将這兩個築基修士擊殺煉制成骷髅,他的實力将暴增數倍。但這也隻是如果而已。憑他的實力,截殺一人是穩穩當當的,可對方是兩人,共同進退,他也是攔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越飛越高,脫離了陰煞屍火的範圍。
“這修習鬼道功法的人果然厲害。”狼狽逃離的嶽松兩人也絕不輕松,看着下方熊熊燃燒的綠色火海兩人心有餘悸。若是單獨一人,絕對無法逃出對方的追殺。好在這鬼修雖然厲害,但還沒有在短時間内同時擊殺他們兩人的實力。不過就算如此,也極爲可怕了,若不趁早逃走,他們兩人也隻有被耗死的份。
“渾蛋!”看着逃走的兩人,葛長亭有些氣極敗壞。
“師,師父,咱們後面該怎麽辦?”大徒弟黑袍男子顫着聲音問道。唯恐師傅的怒火撒到他身上來。
“能怎麽辦?築基修士已經來到這裏,誰知道這裏的消息什麽時候會傳出去,若是幾個散修也還罷了,要是那些仙宗大派的弟子,一旦出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有更厲害的人前來,這裏是呆不下去了。”
葛長亭權衡了一下厲害,他也才晉階鬼侯不久,雖然相比起一些剛築基的築基修士也算厲害,可一旦對上築基中期的修士,仍然隻有逃命的份,可能逃都逃不掉。再說他的陰煞屍火威力還有進一步提升的空間,待他根基穩固下來,擊殺一兩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煉成骷髅,到時候便是築基中期也奈何不了他。
望着這漫山遍野的屍骸,再像這前般小打小鬧的搜集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看來隻能盡快。
打定主意,葛長亭控制着陰煞屍火一路鋪天蓋地向前湧去,山野間橫七豎八的屍體上不斷地冒出一縷縷的屍火被火海吸附過來。
6小天剛将銅人傀儡初步祭煉完,雖然在控制上比起之前碰到過的臘黃中年還有一定的差距,不過也能指揮其作戰,成爲其可靠的助力。
嗯?哪怕此時在山洞中的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森冷的寒意透過山石向他直湧過來,哪怕他已經是築基修士,也感到極其不舒服,6小天出了山洞,隻看到數百丈外,一片綠色火焰所化的火浪激蕩而來。
陰煞屍火!6小天瞳孔緊收,連忙駕禦裂地刀飛至空中,唯恐被這些陰煞屍火波及到,隔着這麽遠便感到不适,真要卷到身上來,非同小可。
“竟然又有一名落單的築基修士,哈哈,真是老天助我!”原本葛長亭還爲之前的嶽松兩人逃走悶悶不樂,但也無可奈何,畢竟對方一意逃走,他憑一己之力也擋不住,沒想到才走了那兩人,現在又送上門一個築基修士。單憑一人,可就難逃他的掌心了。葛長亭腳踩飛鈎,二話不手,幹枯的手掌揮動間,一片陰雲一卷,化作一隻狼頭,兇狠地朝6小天咬去。
“堪比築基期的鬼修。”這場幾國紛争所造成的浩劫,就算不是眼前的鬼修所主使,恐怕也逃不了幹系。6小天眼中殺機閃過,出手不留情面,裂地刀金光乍現,一刀斬破那陰雲所化狼頭,去勢不止,轉眼間便奔至鬼修頭頂,如泰山之勢,一刀斬下。
葛長亭吃了一驚,沒想到眼前青年的法器飛刀竟然如此犀利,不過他本就不想在空中與6小天一争長短,而且這一刀單任他恐怕也擋不住。葛長亭順勢往地面急墜,同時祭出一隻巨大的骨盾,然後又召出那上百具骷髅。
上百具骷髅出現之後,各自擲飛手中的骨槍,骨矛,在葛長亭的骨盾上又編織出厚厚的一層。
裂地刀淩空斬下,結結實實地斬在骨盾上,轟地一聲,葛長亭如受雷擊,身體急劇跌落至火海之中。好在下面的骷髅接他托了一托,否則恐怕會摔得不輕。饒是如此,壓将數具骷髅給壓散架了。葛長亭吐了口血後,抹掉嘴角的血迹,仰看着仍在空中想要再次攻擊的6小天“這把金刀不錯,鋒銳無比,不過你以爲本尊的手段就僅此于此了嗎?”
說罷,葛長亭怪笑一聲,五指往空中一鈎,剛才被裂地刀擊破的陰雲狼頭中空中潰而不散,而是變成了一張由鬼氣紡織成的灰網從6小天頭上罩下。
“隻要将這小子迫入陰煞屍火之中,不讓他逃走,遲早得耗死他,兩個截不住,難道一個還能跑了?”葛長亭心裏狠狠地想道,正好剛才他吸引了這把金刀的攻擊,否則單憑這一張灰網,隻怕也攔不住這小子。
倒是有些棘手,不過以爲這點手段就能攔住他,未免也有些太高看自己了。沖破這張灰網對于6小天并非難事,隻不過這鬼修如此肆無忌憚,想到如此多的生靈死于此次災難,6小天下手難免就淩厲了不少。
一隻巨大的冰印淩空罩下,寒荒印。
同時裂地刀返回,将頭頂的灰網攪得粉碎,四處飄浮的灰團在金光之下紛紛潰滅。
“瞬法術!”葛長亭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和不可思議,在築基期便能能瞬如此厲害的法術,他簡直聞所未聞,恐怕便是金丹修士也未必能夠做到。
今天的運氣真是背,先是遇到兩個築基修士,讓對方逃走了,現在又碰到一個不能以常理揣測的年輕人,對方若是一心想逃,以其眼下表現出來的戰力,恐怕也難以将其擋住。要是想逃,隻怕現在就可以逃走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并無逃走之意,反而想要除掉自己。也罷,那便是他自找的。這隻寒冰大印雖然厲害無比,不過想憑這個法術就解決他未免差了太多。
上百具骷髅齊齊伸出骨槍,骨劍想要頂住眼前的如小山一般壓下來的巨大冰印。
6小天嘴角一冷,這些骷髅自然不同于仙修者,隻是一副骨架,不過每一具骨架都有一定的靈識,才能被在鬼修利用秘術指揮進行群體作戰,領會一些簡單的命令。當然,複雜一點的作戰指令,單憑這些骷髅也是無法完成的。隻要有靈識,冰魄玄音這種神識攻擊法術便可能奏效。現在他已經是築基期,冰魄玄音對付同階修士收效甚微,可對于實力遠低于自己的敵人,卻幾乎是無法防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