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翻,一刃流光抵在了鐵杏頸下,驚的她連忙撒手,臉色大變。
“哥……”
“哥什麽哥啊,不過就是一個小包袱而已,你不會拿不動吧?”鐵柳頭都沒回,繼續駕車趕路。
“哥……”鐵杏簡直要哭了。
她小心的起身後退,驚懼的看着雲北冷笑緊逼。
“别哥了,老規矩,不論多少,拿一半留一半……哥知道你也不想拿,可我也沒辦法不是?咱爹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夫都說了,得靠參角續命……那參角多貴啊,就憑咱倆的手藝,自己都養不活,還拿什麽救爹的命?咱們就是借這小姑娘點銀子而已,又不全拿……”
“哥……”鐵杏終于拉長了聲音,哀哀的一聲低叫。
鐵柳意識到了不對,連忙轉身:“怎麽了?”
沒等徹底轉過頭來,“砰”,他的腦袋上被砸上重重一物,直接飛下了馬車,摔的是七葷八素。
“哥……”鐵杏一聲哭叫,手腳并爬的摔下馬車,将鐵柳抱在懷中。
鐵柳猛地甩頭,想要清醒一點,迷糊中,他看到雲北坐在車轅處,手中上下翻飛着一把匕首。
匕首在她的手中,就像是行雲流水般的順暢,抛起,接住,雲北看都不看,一雙黑眸灼灼的看着他。
“鐵柳,看你們兄妹倆表面憨厚老實,沒想到卻做如此勾當……竟然會搶劫越貨……”
鐵柳也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說話的語氣和腔調會如此的老練和狠辣。
尤其是她的下手,狠,準,快。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東西偷襲的他。
“我們不是搶劫越貨……就是想要借點錢……”鐵杏抱着哥哥,哭泣着辯解。
“我爹的藥都吃完了,可是我們還是沒籌到買參角的錢……沒有參角續命,爹的命就保不住了……”
鐵杏越說越傷心,近乎絕望的抱着鐵柳。
“哥,你别吓我,你說句話啊……你不能扔下我不管的,哥……”
“妹子,哥沒事……”鐵柳勉強晃了晃腦袋,雖然依舊暈的很,卻能勉強起身。
“小姑娘,你現在打算怎麽麽處置我們……是殺了,還是報官?”
鐵杏的臉色大變,起身将鐵柳護在身後,驚恐的看着雲北。
“這位小姐,我們真的不是有心要冒犯你的……實在是沒辦法,要是你想出氣解恨,就紮我兩刀,但是絕對不能碰我哥哥……他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他要是出事了,我們鐵家就完了……”
“妹子,别求她……爹說過,做人要有骨氣,不論什麽時候,都不要軟了脊背!”鐵柳傲然挺直了胸膛。
“小姑娘,你要是有什麽仇恨隻管沖我來……我是男人,扛得住……”
“哎呀,你打劫都能打的如此理直氣壯,看來我要是不将你送官,都對不起你的骨氣啊……”雲北譏諷一笑。
這兄妹倆自始至終都在引導着雲北,要她紮他們幾刀解恨,刻意回避了送官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