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他感覺更不妙的,是自己的喊聲莫說沒有引來人,就連個應聲的人都沒有。
“來人啊……”
他再次一聲大吼,隻是這一次提高了聲音。
這樣高分貝的聲音,莫說是好耳朵的人了,就連聾子都能有所感覺。
可是……
沉寂的黑夜裏,依舊什麽都沒有,甚至于連回應的狗都沒有。
“不對……”
在他剛才的那一嗓子吼出去的情況下,就算是人不想理會他,他們家的狗總是能叫上幾聲,盡點職責的。
可如今,黑壓壓的院落裏,除了那一個随風閃爍的燈籠之外,就再也沒有一點點的活動五體了。
“來人……來人呐……有活着喘氣的沒有,給我出來一個……”
“……”
不論江富如何的歇斯底裏,可是回應他的就隻有風聲。
就好像整個院落之中,就隻有他一個人存在似得。
“不!”
随着一聲怒吼,江富忽然扔掉手中的長刀,飛奔向最近的一棟廂房。
那裏是侍女們休息的地方。
“砰!”
江富一腳踢開門,旋風般的閃了進去。
房屋依舊,東西整齊,所有的被褥都在,可是卻沒有一個人。
“怎麽回事?”
江富渾身瞬間被冷汗打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地方的侍女,是專門伺候他的,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可能沒有人存在的。
要是說這些人是因爲他不在了,所以才膽大妄爲的消極怠工,出門遊玩的話,也不至于所有人也不歸宿,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就算不用伺候他,可是那個寵妾還是需要人服侍的。
所以,不管怎麽說,這裏都不可能沒有人。
冷汗順着江富的額頭流下,衣衫浸濕,冷風襲來,讓他有種身處極寒之地的感覺。
他渾身顫抖着站在那裏,目光遊走,閃爍不定,似是在思忖着什麽,更像是在搜索着什麽目标。
蓦地……
他像是想起來什麽似得,猛地飛身撲向别的侍衛們的住處。
可是不管他推開哪一間房子,都會看到裏面人去樓空。
要不是那些人使用東西還在,他真的以爲以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人呢……人都哪去了?”
江富忽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和荒涼感覺。
在這異國他鄉,他竟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唯一可以爲他說上話的,剛才也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了。
“不……”
江富的身子猛地一顫,頹然無力的站在那裏,搖搖欲墜。
“不……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不要讓我一個人站在這個鬼地方……”
他的聲音忍不住開始顫抖,整個人抖動如篩糠,畏畏縮縮的縮成一團,倚靠着牆壁緩緩的蹲下身。
“爲什麽……爲什麽會是這樣……”
他彷徨無措的坐在那裏,眼睛失神的看着面前的虛無。
“爲什麽要讓我一個人在這個鬼地方?爲什麽沒有人陪我一起分擔……”
人在無助的時候,心底的絕望會将他推到一個瀕臨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