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如果這樣都不死的話,那就是她命不該覺,是天意了。
對于天都不收的人,雲北沒必要再落井下石的非要弄死她不行。
江面上起風了,波浪也逐漸大起來,雲北的小舟在風浪之中多了幾分颠簸,饒是雲北盡量的保持着平衡,可是小舟依舊晃蕩的很是厲害。
“梅娘,程梅,我這可已經是盡力了,要是你們再不冒出來一個話,那我可要走了……”
雲北最後一次眺望江面,黑漆漆的,就算是雲北的目測力,也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算了,看來這是上天的意思……是天要滅了你們,我也沒辦法了……”
她搖起槳,調轉了船頭,剛劃出沒兩下,就聽到後面傳來呼救的聲音。
“救命啊……”
雲北眸心一顫,遽然轉首看去。
“不會吧??”
在她的身邊,一個人影在水中沉沉浮浮,斷斷續續的呼救聲随風而來。
“救命……救命啊……”
“竟然是你……”
梅娘帶着一身水,極其狼狽的攀上小舟,累成狗般的氣喘籲籲。
“你沒死呢?”
雲北在她身邊蹲下,眸光魅異的打量着她。
梅娘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尤其是臉頰上,有幾道清晰的痕迹,歪歪曲曲的,看樣子像是抓痕。
女人在一起打架,更多的時候,用的也是撕咬抓撓。
“怎麽……你很期望我死嗎?”梅娘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吃力回答。
“說實話,我還以爲,這一次能爬上來的,是你的妹妹呢……沒想到竟然是你……”
雖然當初給了程梅一刀,可是不緻命,對于她來說,對陣高手或許會有着緻命的傷害,可是對陣梅娘,就像是一個瘸了腿的大人對付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一樣,雖然有殘缺,可是并不會有什麽決定性的影響。
“那你當初豈不是眼睜睜的看着我去死?”
梅娘吃力的爬起身,痛的渾身都打顫。
“可是在最終的結局,你不是沒死嗎?”
雲北不以爲然的呵呵一笑,轉首看向身後的江水。
波浪起伏,清心閣早就消失殆盡,沉寂于江底了。
“說真的,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梅娘的表情瞬間變得很是怪異,低垂着腦袋瞥了雲北一眼。
“這個問題……我現在不想提……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告訴你吧……”
“不用不用……”雲北淡然擺手:“我對你的細節沒有知道的興趣,隻是對最終的結果表示一下好奇……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這件事,就全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姐妹之間的殺戮,對于梅娘來說,可能還是不能适應。
因爲她沒有程梅的那種恨。
恨意蒙蔽了雙眼的時候,殺人對于她們來說,是一種自我宣洩的釋放,可是當仇恨沒有達到一定值的時候,殺人,就會變成一種負擔,
此時的梅娘就是如此。
雖然她的心中清楚的很,她和程梅兩個人,在這場遊戲之中,隻能有一人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