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雲北的眼光就遽然看來,鋒銳如刀的眼神讓梅娘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本能的将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她這算是瘋了,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和雲北這樣說話。
要是雲北發飙,絕對能将她給甩到水裏去,到時候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那個……我就是随口那麽一說,沒别的意思……”
她讪讪看向老船工,這個貨似乎是吓傻了,竟然都不知道說話。
“噓噓……”
她擠眉弄眼的發出一點聲音,示意老船工多少也有點反應。
“不是……”老船工此時終于反應過來似得,嘴角抽抽的呵呵一笑:“姑娘……你這話是不是說錯了?這燈油幹嘛……要灑到船上?”
方才的嚣張氣焰,此時蕩然無存。
現在的他是不敢嚣張,畢竟人家的手上握有燈油。
隻要灑上燈油,那就是一把火的事。
在銀子沒有到手之前,隻要這一把火點燃了,那他可就是雞飛蛋打,什麽都沒有了。
莫說是一艘新船,估計連個船帆都化爲灰燼了。
事已至此,他哪裏還有和雲北她們嚣張的資本。
“兩位姑娘,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們可千萬别胡來……這要是一把火點上去,咱們三個人可就小命難保了……”
老船工雙手擺向周圍,臉色略有些蒼白。
“這是在海中,一旦船上着火,咱們三個,就像是三個放在火上烤的螞蚱,誰都蹦跶不走……兩位姑娘,你們可是要三思而後行啊……”
說實話,他常年生活在江邊,水性還行,就算是跳到水裏也淹不死,頂多是累成狗的遊到岸邊上。
他損失的,隻是這條船的财産而已,可是眼前這兩個人可就說不定了。
如果船上着火,這兩人不是燒死就是被淹死。
畢竟在他的了解之中,還沒有哪個女人是會遊水的。
所以對于她們來說,船上點火,無疑是自尋死路。
“我知道啊……”雲北神色很是淡然。
“知道……知道你還灑?”沒等老船工說話,梅娘就臉色慘白的應聲了。
“就是因爲知道才灑啊……”雲北眼角的餘光斜睨上燈油:“怎麽?是不是我說的話,意思還不夠明确,所以你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不是……”梅娘讪讪的應着,可是拿着燈油的手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在沒有明确雲北的目的之前,她還真的不敢有任何動作。
雲北這個變态太變态了,她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那個石室裏,就絕對有法子可以逃過船上着火的這一劫。
人家那個船工定然也是會凫水,不管是着不着火,都死不了,她就算是會遊水,可是體力在那裏擺着呢,時間久了,絕對會力竭,到時候,那就是活脫脫的被累死淹死了。
所以這關于灑燈油一事,絕對要三思而行。
一個不小心,到時候死的就隻有她了。
雲北挑眉看向梅娘,側首示意。
“既然聽到了,那就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