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捕頭身後的人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麽?”于捕頭臉色大變,連忙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真是不開眼的東西。
别看雲北此時是給了他們一點好臉色,可要是惹火了她,一樣沒有好果子吃。
現在不過是她心情好,懶得和他們計較罷了,要不然,就沖着這個偷笑的罪名,一樣可以擰下他的腦袋。
那人被于捕頭瞪了一眼,哪裏還敢笑,連忙住嘴,悻悻垂下腦袋。
雲北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眼神,淡然勾唇。
“既然于捕頭這麽識大局,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知道知道!”于捕頭連忙點頭哈腰的應下。
“夫人旦且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夫人辦的幹淨利索,漂漂亮亮的……保證這些狗奴才再也沒有這種逆反的心思!”
他有模有樣的狠狠一揮手,招呼身後的兄弟們上。
“你們将人給押回去,按照花名冊上的名字,挨個給我審……一定要将修王爺府中丢失的東西,一件不少的全都找回來。”
“砰!”
丫頭一腳将孫姑給踢飛,摔死狗般落在于捕頭的腳下。
“噗……”
獻血噴濺,險些濺濕了于捕頭的官袍。
“舒坦!”
丫頭像是撫平了心底的餘火一般,長長的噓出一口氣。
“這些年來,今天是最舒坦的一天……打的真過瘾……”
當年,她就是被一群刁奴給活活打死。
身體上的痛,她早就忘記了。
可是心底的仇恨和痛苦,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當時的她是那麽的小,那麽的彷徨無助,那麽的絕望哀求。
她苦苦哀求着他們不要打她,哀求他們手下留情。
可是結果呢?
沒有一個人聽到她的呐喊,沒有一個人理會她的哀求,他們就像是在獨打一個小畜。生,将她打的奄奄一息,幾乎死亡。
當她高燒不退,大病不起的時候,這些人又将她給扔到了雪地裏。
丫頭不會忘記那種冰天雪地裏,沒有一個活物的絕望感覺。
所以,當那個人将她抱起來,脫下衣衫給她包住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這個救命稻草,尊稱他一聲師父。
當年将她毒打的那戶人家,她已經記不住是哪一家了。
一來因爲當時的年歲小,二來也是因爲她這腦袋确實有點不靈光,所以在幾次要找人報仇無果之後,她也就徹底斷絕了這樣的念想。
可是沒想到,剛才在揍這個孫姑的時候,将她小時候埋藏在心底的那股子怨恨,統統釋放了出來。
她沒打一拳,就好像是揍在當年打她的惡奴身上,越打越解恨,越大越覺得心中的怨氣少了一些。
如今孫姑已經被她打的半死不活,她心底的怨氣也終于釋放殆盡,不舒坦才怪。
看着腳邊半死不活的孫姑,于捕頭有些欲哭無淚,愁得直皺眉。
你打人的是舒坦了,可是他拿人的就不舒坦了。
這半死不活的,估計還沒走到半路,都能直接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