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沒有子女,孤身一人,按理說撿了這麽一個小姑娘,應該當做寶貝似得照顧着。
可是那樵夫非但沒有寶貝她,反倒是将她當做畜生一樣的飼養着。
與她一起長大的,是一隻小獾豬。
小獾豬沒有将她當人,她也沒有将小獾豬當獸。
一人一獸,成爲了好朋友。
遺憾的是,在丫頭兩歲那一年,小獾豬被樵夫給宰殺了,而且是當着丫頭的面。
小獾豬的血濺了丫頭一身,當場就将她給吓暈了。
從那以後,丫頭就有些木木呆呆,樵夫看着她不頂用了,就将她給買到了大戶人家做丫頭。
在那家人家中,依舊沒有人當丫頭是人,對她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管她有沒有做錯事情,隻要一發生事情,就會有人将災立刻遷怒到她的身上,使得她白白挨揍。
不止是主子對她想打就打,就連奴才對她也是想罵就罵。
後來在丫頭七歲那一年,她冬天在伺候主子洗手的時候,忘記用手試一下水溫就給主子端上了。
因爲水溫稍微有點涼,主子大怒,着人将她又是一頓暴揍,險些活活打死。
丫頭被打了之後,發了一場高燒,眼看着小命不保,主人家怕攤上晦氣,就着人将她給扔出去了。
幸運的是,大雪即将将丫頭埋藏的時候,雲驚風從那裏路過,救了她一命,從此就收在身邊。
要不是雲驚風,這丫頭早就重新投胎,再世爲人了。
所以,看着她此時對孫姑的拳打腳踢,孟婆知道她是在發洩自己心底的怒火,也就任由她洩憤。
于捕頭像是沒有看到丫頭的所爲一般,一直轉着腦袋在和身邊人嘀嘀咕咕。
看着丫頭的瘋狂,雲北的眼底淡出一抹驚訝,凝眸看向孟婆。
孟婆的目光有些心疼,有些無奈,沖着她微微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于捕頭!”雲北黑眸淡水無痕的看向遠處。
她莫測高深的神情讓于捕頭心中一顫,連忙上前。
“夫人有何吩咐?”
“方才這裏有一場好戲,于捕頭可看到了?”
于捕頭下意識的看向丫頭的方向,旋即搖頭,一臉納悶的模樣。
“好戲?什麽好戲?這裏有什麽好戲嗎?”
他詢問般的看向自己的手下。
他們紛紛搖頭。
在這個情況下,估計隻有上面那個傻子,是在高興的看戲。
此時的夜修羅,就差搬個小闆凳,跑到丫頭和孫姑面前看戲了。
他雙手托着臉頰,一臉興奮的趴在桌子上,黑眸灼灼閃光。
雲北循着他們的目光看過去,心有所悟。
“這麽說來,幾位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了?”
“沒有……”
“沒有,沒有,我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就是啊……這裏有什麽可看的?”
于捕頭呵呵一笑,擡手指向孫姑身後的人。
“不過就是跪着一群等待審問的犯人罷了,長得是又老又醜……有什麽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