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放下手裏的東西,朝着外面走過去。
喬安然點了一份‘倫敦約會’,那是一份以粉紫色爲主的甜品,當時裴錦還因爲這份甜品得過國際大獎。
“喬先生,有什麽需要服務的嗎?”她站在一旁,不苟言笑。
喬安然今晚穿着一套相對來說正式的手工西裝,十分矜持地對着一旁的經理說:“我可以邀請我的妻子一起共進晚餐嗎?”
“前妻!”裴錦糾正!
喬安然淡淡一笑,啜了一口杯子裏的紅酒,淡淡地說,“我們還沒有辦理離婚手續,從法律上來說,我們還是夫妻!”
說着,他又擡了下手,阻止了她将要說的話,“再者,我們前兩天有做過愛,所以不構成分居,喬太太,對嗎?”
裴錦瞪着他,而一旁的經理的老臉已經紅透了。
他從來沒有人,能将這等事情說得……這麽斯文的。
律師,就是神奇!
經理立即開口表示,“當然,我們是講人道的!”
裴錦瞪了他一眼,經理的手悄悄地表示,他們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裴錦沒有理他,就這樣穿着工作服,一手放在桌面上。
喬安然立即起身,周到地爲她拉開椅子,然後裴錦款款坐下。
那姿态,矜貴得像是公主一樣,但是明明身上就穿着工作服。
經理的眼閃了一下,然後就滾走。
裴錦執起高腳杯,輕輕地搖晃着,對于周邊的目光視而不見。
她看着喬安然:“想和我,談什麽?”
喬安然看着她此時的姿态,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裴錦……一個掩藏在她骨子裏的貴族。
她是有傲氣的,但是平時用那些随性掩蓋住了。
“用餐,一會兒去我房間談!”他有些強勢地說。
裴錦隻是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和他多争辯,因爲她的教養也不容許她和他在高級餐廳這種地方争吵。
氣氛很安靜,他們也許久不曾這樣平靜地在一起用餐。
喬安然垂眼,聽着她的刀叉在杯盤間發出的細微聲響,他忽然有些煩躁……
她就這樣,将他歸爲了陌生人,就這樣可以平靜地和他一起用餐,像是完成任務一樣?
他壓抑着自己的怒氣,平靜地看向她。
裴錦已經吃完正餐,小口地喝着餐後酒,擡眼看着喬安然的目光,她不小心咳了一下,眼淚都出來一些。
“吃點甜品壓一下!”他不動聲色地将甜品遞給她。
裴錦有些失神……她呆呆地望着那份甜品,發呆。
喬安然的目光一直鎖着她的小臉,“怎麽?不喜歡,要不然,點一份‘白色戀人’?”
她猛地回神,盯着他的眼看,許久,才輕聲說:“我不吃甜品。”
說着,她想起身,但是他的大掌迅速地覆在她的手背上,聲音有些暗啞,“爲什麽?”
裴錦抽了一下手,沒有能抽開,她就那樣地望着他,輕笑了起來:“喬安然,你想知道什麽呢?我不吃,是因爲胃不好!”
他仍是盯着她看了好幾秒才猛然松開她,面上的表情,像是有些失望,更像是有些憤怒……
“走吧!”他淡淡地說,率先站了起來,然後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我建議你換掉!”
裴錦沒有說什麽,和他一起走出餐廳。
到了外面的玄關處,她放慢了步子,“喬安然,有什麽就在這裏說吧!”
她不會那樣笨的去倔的房間裏的,那晚的事情……她不是不害怕的。
這兩年,他都沒有過……那事情嗎?
隻有一次,但是像是餓狼一樣……裴錦有些害怕。
那天回去後,她檢查了一下,有些破了。
他是有多餓,才會那樣……
喬安然眯着眼看着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裴錦,你不是想我簽字嗎?”
裴錦睜着他。
他隻是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麽,朝着前面走沒有再管她是不是跟上來。
裴錦瞪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有些緊繃……
根本完全沒有放松。
她瞪了許久,終于還是跟了上去。
電梯裏,喬安然睨了她一眼,就徑自對着電梯的鏡子拉了一下領帶……
一邊拉着領帶,一邊十分淡然地開口,“裴錦,你這樣進我的房間,似乎對酒店的聲譽不太好!”
裴錦冷笑一聲,伸手将外面工作服的扣子解了,“喬律師還在乎聲譽?”
喬安然的唇邊浮起一抹輕笑,“我是爲你好!”
說着,單手就壁咚了她……
裴錦貼在電梯壁上,仰着頭看着他……
喬安然眯着眼,一寸寸地靠近她。
他的眸子裏有着一抹火焰,看起來很危險……
“你想做什麽!”裴錦盯着他,“這裏有攝像頭的!”
他眯着眼,看她:“是嗎?”
他的長手一探,就将那個探頭生生地扯了下來……
“現在呢!”喬安然将那個小東西放進了她的領口。
裴錦差點跳起來……她從來沒有想到喬安然也會這樣下/流。
領口裏,冰冰涼涼的,不舒服極了……像是他的手探進去一樣。
她的小手從下擺過去拿,可是夠不着……正好卡在她的内一衣裏。
“需要幫忙嗎?”喬安然眯了眯眼,輕笑着看着她手忙腳亂的樣子。
這樣子的裴錦,似乎是很久沒有見過了。
喬安然淡淡一笑,雙手橫在身前看着她……
裴錦擡眼,然後倚在了電梯壁上……
她沒有狼狽地往上探着去拿,而是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裴錦!”喬安然骨子裏,仍是一個老派的男人,他驚怒着。
如果電梯此時開了,她會被看光。
可是裴錦不在乎,她就倚在那兒,懶懶地解着扣子,一顆一顆地……
她的肌膚上,還殘存着那天他留下的痕迹……
喬安然的眼睛都有些紅了……伸手阻止了她。
“你想幫忙?”她的小臉勾住他的脖子,聲音有些嬌軟。
喬安然的眸子睨着她,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