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她輕輕地叫了一聲:“安然。”
即使幾天沒有見,喬安然仍是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她沒有繼續瘦下去,反而是他,瘦了很多。
終于,她走到他身邊,他低着頭看她,微微地笑了一下,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聲音低低地,“很快,就會回來。”
他知道,雷蒙已經找了替死鬼,現在她已經無罪,但是仍是找着借口關着,就等辛普公司的案子結束。
他會讓她好好地回國……
喬安然沒有多說,但是裴錦是不安的。
可是這裏到處是辛普公司的人,她沒有辦法和他說太多。
隻能,那樣地望着他……在他的眼裏,她竟然看出來抹決别。
給他們的時間不多,裴錦很快就被帶走。
喬安然準備了一下,去了紐約最高法庭。
荀雲已經在等着他,昨晚的事情沒有影響到他,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她。
她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荀雲十分專業地擔當了喬安然的副手,在和對手辯論時,會提供最新的證據給喬安然……
即使是昨晚他拒絕了她,可是此時,她仍是激動的。
她頭一次,和他合作。
安德魯先生也在法庭上,對于喬安然的表現,他非常地滿意。
結果,也是和他預想的一樣,辛普集團洗去了身上不幹淨的标簽,仍是美國最大最有前景的企業。
長達幾個小時的辯論,耗去了喬安然全部的精力。
起訴官和喬安然打過幾次的交道,當他在法庭上看到喬安然時,就知道自己必輸無疑。
他恭喜了喬安然,隻此一戰,在紐約,喬安然再無敵手。
但是喬安然,并沒有高興。
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他隻是做了一件泯滅良心的事情。
以後,辛普公司就會更無忌憚地進行着各種******的開發能源。
而他喬安然,隻不過是劊子手罷了,這還有什麽好慶祝的。
辛普公司有一個很盛大的慶功宴,喬安然拒絕參加……
“喬太太也會過去,怎麽,你不想參加嗎?”安德魯先生的态度特别地好,看着喬安然俨然就是一副心腹的模樣。
喬安然的目光落在安德魯先生的面上,目光中有着一抹沉思。
“你不想見她?”安德魯先生微微地笑着:“我想,應該是你們團圓的時候了。”
喬安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裴錦她有中度厭食症,需要回國治療。至于我,安德魯先生是不放心我回去的,我也可以留在紐約。”
安德魯先生看着他,目光中有着研判。
喬安然沒有回避,任他打量着。
良久,安德魯先生淡淡一笑,“當然可以!”
……
晚八點,辛普公司旗下的酒店舉行了慶功宴,安德魯先生左右是兩名世界名模,他要介紹一個給喬安然,喬安然拒絕了。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人身上,那是雷蒙。
雷蒙的臉,還是有些青紫,就這樣黑黑地站在那兒。
喬安然站着,沒有動,雷蒙緩緩走了過來……
“喬!”雷蒙舉起手裏的杯子,“恭喜你!”
“是嗎?”喬安然的面色十分冷淡,他看着雷蒙:“以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系,也不再是朋友,所以,離我遠一點兒。”
他說完,徑自走向門口……裴錦過來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禮服,十分簡單素雅。
她看起來,就像是株小小的百合一樣清新動人。
喬安然微笑着,朝着她伸出手。
裴錦沒有立即将手放在他的手裏,而是無聲地看着他……
她了解他,此時,他的心裏是不好過的,因爲他做了有違自己良心的事情。
她因爲他心裏難受而難過,她絲毫不覺得光榮……
裴錦握住了他的手,淺淺地笑了一下。
如果這是一場戲,他們也要演到最後。
另一邊,荀雲不甘心地看着……
明明,她和喬安然才是一條路上的人,而裴錦,除了會畫幾張圖,她還會什麽?
輕易被人陷害了,需要喬安然犧牲這麽多來救她。
這時,荀雲已經忘了自己也參與到這件事情中,她隻會覺得裴錦和喬安然不應該在一起。
喬安然和裴錦隻跳了一支舞便離開了,留下雷蒙和荀雲看着他們的背影。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喜歡的是男人!”荀雲一口喝下杯子裏的酒,側着臉睨着雷蒙。
她的眼裏有着一抹不屑。
雷蒙眯着眼,也喝下杯裏的酒,輕舔了一下唇,“是嗎,如果我說我男人也喜歡,女人也不拒絕呢?”
荀雲的手指握住了他的,大膽地将他慢慢地引到了露台上……
僅隔着一層厚重的窗簾,她纏在了雷蒙的腰上。
紐約,從來就是一個開放的地主,荀雲也在夜晚放開了自己。
她挑的雷蒙,也是有用意的。
雷蒙,也是純然的發一洩而已,說起來,也隻是兩個失意人相互取暖罷了。
裴錦坐着喬安然的車……他的車開得很快,她偷偷地看了一下,有120碼。
“安然!”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燙了一下。
他的手,很燙。
喬安然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側頭看着她,然後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就再也沒有松開過……
裴錦的心跳得有些快,她側着頭,看着他……
他的手拍了拍她又握住了,像是安撫一樣。
裴錦沒有說什麽,心跳得有些快……一直望着他。
他沒有帶她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酒店。
将房門刷開,他就将她抱到了柔軟的床上。
許久不見,所有的相思,盡在這一場姓事中……
汗水糾纏着汗水,身體糾纏着身體,她的長發也纏在他汗濕的身體上……無限柔媚。
兩個小時後,他平躺着,将她拉在懷裏。
兩人默默地,沒有說話,他隻是伸手安撫着她的身體。
這樣過了半個小時,身上的熱汗都有些涼。
裴錦有些冷,伸手抱住自己,聲音也小小地叫了他一聲,“安然。”
他略擡起身,将她抱到了浴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