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離開沈遠之的房間後,走到外面深吸了口氣,又抿了下唇,走到廚房裏時看到喬安然在做晚餐。
因爲三個人,所以今天會豐盛一些……
她看到了肉。
好像也沒有那麽不舒服,隻是也沒有吃的玉望。
她就那樣地看着他,喬安然的白襯衫拉出了長褲,順直地垂着,讓他在平時的精英氣質裏又多出幾分居家的味道。
裴錦走過去,聲音有些嬌軟:“我晚上吃什麽?”
“蔬菜沙拉。”他的語氣溫和,然後又側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對待一個亂鬧的孩子一樣。
大概是覺得特别地舒服,她就站在他身後看着他做飯。
喬安然的手法很熟練,特别是他握着刀的樣子,就像是醫生握着手術刀一樣,而不是握着菜刀。
她看得有些眼熱,低低地開口,“喬安然,你沒有想過當醫生嗎?”
他擡眼看着她,詢問地看着她。
裴錦的背抵着流理台上,忽然就微微地笑了一下,“你的手很适合當醫生。”
喬安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也跟着笑了,一會兒感歎了一聲,“其實有很多人說我适當彈琴。”
裴錦看了看,“那你會嗎?”
“會一點。”他長歎口氣:“可是我還是喜歡當律師,至于我的手……”
他湊近了她,聲音很低很低,“這雙手最适合做一件事情……”
裴錦的眼睛睜大,等着他說……
他卻說了幾個讓她臉紅心跳的話:“裴錦,我的手和你尺寸挺合的,不管上面還是下面……”
她瞪着他:“喬安然,你不要臉。”
他笑得有些壞壞的,然後繼續做菜……
裴錦跳到了他的身前,和他搗亂…
沈遠之就站在廚房的門口,他聽到了他們說話,看到裴錦主動地窩在喬安然的懷裏……
他看到喬安然和她說話時,她的眼睛在放光,他看到她整個人都是極度開心的。
沈遠之忽然覺得自己來這裏,是多此一舉了。
他默默地退開,走回自己的卧室。
忽然就覺得有些想抽煙……
他摸出一根煙來,放在唇上好久卻是沒有抽。
他輕輕地笑了……他喜歡了這麽多年的女孩子,他們曾經以爲他們不會再愛别人了,沒有能力愛别人了。
現在,裴錦是真的,完完全全地屬于别人。
或者早就發生,隻是他們都不願意承認而已。
沈遠之微微仰起頭,眼裏是熱的……
晚餐的時候,他的是一份肉質飯,裴錦和喬安然全是素食,他自然是知道喬安然的用意。
這個男人,是真的全心全意地在愛着裴錦,沒有任何代價地愛着。
愛一個人,就是将自己整個地給她……
他沒有做到,而喬安然做到了。
“爲什麽我這碗特别地少!”裴錦像是有些不滿地問。
喬安然睨了她一眼,“因爲你不事生産,所以家裏沒有米了。”
裴錦不滿地嘀咕着,“我哪裏有不事生産,我明明就好好地畫圖的,是你要跑步的……”
“那明天看你的了。”喬安然笑笑,順手莫了她的小腦袋一下。
裴錦想說什麽又沒有說,而沈遠之看得眼睛發酸。
是夜,裴錦睡了,喬安然洗澡出來,走到了沈遠之的卧室。
沈遠之還沒有洗,倚在床頭抽煙,看到喬安然進來他微微坐了起來,“有興趣喝一杯嗎?”
喬安然沒有說話,隻是走到了房間一角的吧台前取出一支酒來,爲自己和沈遠之都倒了一杯。
沈遠之已經下床走過來,也遞了一支煙給喬安然。
喬安然是猶豫了一下才接過去的,心裏想着一會兒回房得刷個牙再睡。
裴錦不太喜歡煙味,以前在紐約一起生活時就不太喜歡,他想親她前都得刷個牙。
雖然有些麻煩,但他爲了雙方的愉悅還是覺得可以忍受的。
他的思緒有些遠,沈遠之輕咳一聲,“不會太久的。”
喬安然也笑笑,“裴錦睡着了。”
他的意思是今晚也沒有其他的活動了,沈遠之笑笑,沒有說什麽。
喬安然看看他英俊的側臉,淡淡地問:“爲什麽不去複健?”
沈遠之愣了一下,而後淡淡地開口:“喬安然,你恨我嗎?”
喬安然垂眸,執着酒杯的手捏緊了些,“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沈遠之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他從來沒有機會去保護她。
他和程瑤結婚是爲了讓她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是沈遠之沒有想到是他最終間接地害了她。
沈遠之沉默,而喬安然覺得他仍是陷在自己編的網裏。
他淡淡一笑,“遠之,你恨程瑤嗎?”
提起這個名字時,沈遠之有些恍惚……
喬安然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目光盯着沈遠之的面孔,一字一頓地說:“程瑤和林聞人在一起了。”
雖然沈遠之早就會猜到結局,但是在喬安然這樣說時,他還是有些怅然。
程瑤,他應該是恨她的,但是他最後記挂的竟然是,她恨他嗎?
是什麽樣的恨,才會讓她這樣瘋狂地報複?
“她愛你!”喬安然又點燃一支煙,“遠之,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對你的感情。”
喬安然苦笑,“知道嗎?她以前和我在一起時,沒有想過和我有未來,她小心翼翼地對待着,保持着距離,這是一份有理智的感情,而我……也是,我隻是想嘗一下戀愛的感覺,因爲我沒有對誰心動過,後來她見過你以後提出分手,我反而是松了口氣。”
喬安然頓了頓,又繼續說:“隻是我沒有想到,我會愛上裴錦,我第一次看到她時,是你和程瑤結婚,裴錦就坐在酒店房間的窗台上……我看得出來她很悲傷……”
沈遠之的心裏窒了一下。
“而程瑤,她是不要嫁進豪門的,她且嫌我家的門第太高……況且是沈家,你想過沒有,她爲什麽要和你結婚?遠之,你一直是知道的,你隻是怕自己愛上她而已。”喬安然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