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了好久,慢慢地坐到床邊……
到現在,她感覺到好累好累,這半年她沒有來過這兒一次……
他應該也沒有來吧。
裴錦打開抽屜,那裏面放着一個錦盒,裏面是她的結婚戒指。
她輕輕地拿了起來,看了許久,最後戴在了無名指上。
如果……沒有那些如果,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她趴在床上,睡着了,夢裏,是喬安然的聲音,他叫她起床,否則他就會親她了……
醒來時,滿臉淚痕……
她想,有些感情,來得太遲,等你蕃然醒悟,卻已經離開……
她離開時,已經是十二點多的深夜,張阿姨不放心,親自送她下樓,一邊叨念着,“有空就回來看看。”
想到喬先生和太太這麽相愛的人也會離婚,張阿姨簡直是不相信愛情了……
裴錦嗯了一聲,“這裏的東西,我有空會過來拿。”
“随時都可以,就是不拿放着也行!”好歹,也是一個念想,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張阿姨心裏是這麽想的,沒有告訴裴錦先生有時會過來小住一天,不過近三個月他沒有來過了,聽說是出國,去了什麽紐約。
裴錦沒有說什麽,朝着外面走去,指間的鑽石光芒一閃而過……
張阿姨看了好久,也歎了好久的氣,回去後想了想,猶豫再三,還是撥了一個電話給遠在美國的喬安然:“先生……”
“張阿姨,有事?”喬安然的嗓音有些沙啞,因爲過度勞累,他已經有兩天沒有休息過了。
張阿姨直說直說,“剛才太太來過了!”
這是句再直白不過的話,但是喬安然聽着,竟然是有些錯覺。好久,他才輕問,“裴錦嗎?”
張阿姨嗯了一聲,“在卧室裏一個人待了大概兩個小時……”
說着,她又自己加戲:“我看着太太的眼睛有些紅,像是哭過的……”
喬安然本來是打算離開辦公室的,此時他急需要休息一下,但此時,他卻是哪兒也不想去,隻想買張機票飛到H市。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地沖動過了。
張阿姨怕他不信,又接着開口:“太太還說,以後會常回來看看……”這歌挺好聽的,這話先生也是一定很愛聽。
喬安然聽了卻是頭大,裴錦從來不是一個外熱的人,這話就是和他也沒有說過。
“我知道了。”他的心裏冷了幾分,“沒事早點睡吧。”
H市現在的時間可不早了,張阿姨也是夠折騰的。
他挂了電話,那邊張阿姨的戲還沒有加完,哎了半天,可惜沒有人理會她……
喬安然卻是睡不着了……
他回到自己的公寓後,洗了澡睡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着。
閉上眼,都是裴錦……
如果說他的分居是虛張聲勢的話,那麽那個孩子就是會實他們離婚的根本……
他連掙紮的機會也沒有,他不想讓裴錦更痛苦。
後來,他去看過她幾次,暗暗地。
她的臉上,慢慢地有了笑容,隻是不太出門,總是在院子裏曬太陽。
也沒有見胖,一直那樣地瘦下去了……
喬安然心裏想,如果她在自己的身邊,他一定不會允許她這樣瘦下去,他要将她喂得胖胖的,但他沒有這樣的機會……
他用工作來麻醉自己,隻是越累,他越是想她。
喬安然輕輕地笑着,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一枚男用戒指,緩緩套進自己的手指間……銀光奪目,更勝往昔。
……一天後,裴錦來到紐約。
這座城市,她生活過兩年,和喬安然。
他們在紐約有一間很大的公寓,但那是喬安然很忙,幾乎是她一個人住,從早到晚,他隻有在夜裏會回來,熱情地要她,一清早又忙得不見人影。
裴錦不知道現在那幢房子是不是賣了,他應該不會再留着了吧。
ANND頭一次來紐約,站在帝國酒店前面,驚歎着,然後順便地拍了拍馬屁:“真是給咱長臉!”
“就是一張床的事情!”裴錦笑了笑,走進酒店前台切KING.
服務人員是會中文的,拿了裴錦的黑金卡立即恭敬得要命,就像是見了長公主一般,“裴小姐,請這邊來!”
經理親自送她們去了總統套房,介紹了所有的設施以後,微微一笑,“一會兒會有客房服務,希望這次的入住會讓兩位滿意。”
裴錦隻略點了下頭,ANND興奮得不得了,在床上蹦了兩下。
這間套房有兩個大卧室,還包括了兩個書房,一個大會客室,兩個小起居室,兩間浴室,甚至是還有一間兒童房……簡直是天堂所有。
裴錦這陣子懶習慣了,不過住酒店她還是習慣先泡個澡,十多小時的飛行讓她有些疲累……
ANND卻是興奮得暴走,停不下來……
裴錦洗完澡,外面送來了客房服務,一瓶紅酒和兩份西餐,另外,一束白玫瑰,她給了小費,服務生将餐車推了進來。
裴錦隻穿着一件浴衣,系得松松的,坐在沙發上爲自己倒了一杯酒。
ANND瘋過了以後看着她,呐呐地阻止:“老闆,你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喝一點點!”裴錦沒有吃西餐,她端着酒,走到落地窗前榻榻米上坐下。
隻是斜斜地倚着,而領口微露出來的肌膚,仍是白皙的。
隻是骨感了些。
ANND一直知道自己的老闆是美人,以前是美得嬌憨,但骨子裏卻是清冷的。
現在外表和内在,倒是統一了……
老闆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對男人的殺傷力很足啊?
ANND在心裏呐喊着,要不要這麽地撩一人啊,給别的女人一點活路啊。
明明瘦成這樣,但是一件浴衣卻是穿出了活一色一生一香的味道。
大概是,頭發卷了的原因吧。
ANND一邊偷看一邊偷吃,竟然一下子幹掉了兩盤西餐。
裴錦的目光落及處,就是她以前和喬安然住的地方,這裏隻隔了兩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