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忍住了。
喬安然将空間留給她們,自己去廚房看了一下菜色。
程瑤垂了臉,“打擾了!”
裴錦的目光落在她的下巴上,好久,才輕聲問:“你和遠之…”
程瑤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想和他離婚……裴錦,不要勸我,他在外面的事情你也知道……”
裴錦自然是無法爲沈遠之說話的,她輕歎一聲,“程瑤,有時候我是希望你也找些樂子的。”
程瑤的心裏明白她的意思,苦澀一笑,沒有再說什麽。
她和沈遠之,已經走到了盡頭,而現在,她來捅沈遠之的心髒了。
他不是什麽也不在乎嗎?
他和她結婚,就是爲了看着裴錦結婚,裴錦結婚還不夠,他要将自己弄成那樣,好襯托出喬安然的好是嗎?
那現在,她就将一切都揭開……她要看看沈遠之會不會痛。
正說着話,家裏的阿姨将飯菜端了上來,一盤一盤地地擺放好,很是精緻豐盛。
喬安然也走了回來,“裴錦,程瑤,吃飯吧!”
三個人的晚餐,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尤其是這幾年其實裴錦是極少和程瑤沈遠之走動的。
此時,程瑤又是爲了和沈遠之離婚的事情才來。
一頓飯,都吃得有些不是滋味,裴錦知道他們有事情要談,于是自己去工作室。
喬安然送她上去,因爲裴錦怕黑。
程瑤看着幾上喬安然的手機,悄悄地拿了起來,然後編輯了一條信息定了定時……
她不動聲色地又放下手機,繼續等着喬安然。
喬安然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鍾後了。
他一邊走下來,一邊說了句抱歉。
程瑤淺笑了下,喬安然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
“安然,我起訴離婚,如果沈遠之堅持不離婚,最多要分居多久才能法院認可?”程瑤抿了下唇,有些艱難地問。
喬安然看着她,歎着:“是真的,決定了?”
程瑤點頭,“安然,我忍不下去了,我以前以爲,我不會再在乎,可以一直當作沒有看見的,現在我卻是知道,一切都是我在騙自己……安然,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喬安然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那你在這場官司裏,需要财産分割嗎?”
“不需要,我隻想離婚!”程瑤堅定地說。
喬安然淡淡一笑,“如果是這樣的話,比較好辦,一般分居兩年就可以直接判離婚,視爲感情破裂。”
程瑤的聲音有些低,“如果我想快一點呢?”
“那得看沈遠之的态度。”喬安然又将問題說了回去,“程瑤,如果不在乎了,也不乎這兩年。”
程瑤嗯了一聲,她擡手看了下表……聽到樓上傳來的輕微聲音。
笑了笑,“那安然,我先走了,謝謝你!”
喬安然自然地站起,“我送送你!”
程瑤沒有拒絕,他們并肩走到外面的草坪上……
秋夜,青草地上,浮着一層薄露,也爲這夜晚添了一抹涼意。
程瑤走到自己的車前,轉身看着喬安然,“安然,我先走了。”
喬安然點頭,“開車小心點!”
他退後一步,讓她上車。
但是程瑤卻沒有上車,而是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腰,她整個人都是埋在他的懷裏的,喬安然有些錯鄂,下意識地想推開她,但是程瑤抱得有些緊。
她喃喃地說:“安然,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程瑤,你放開!”喬安然終是沒有忍心對她太苛責,大手想剝開她的手指。
但是程瑤擡眼,滿臉的淚,她的聲音帶着一抹激動,“安然,如果我們沒有分手,如果我沒有回國,我沒有和沈遠之結婚,是不是我們就會和你和裴錦那樣!”
喬安然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程瑤,事情都過去了。”
而且對于那段情,他們都沒有太上心過。
“不,安然,我知道你是爲了我才回國的,因爲你知道裴錦和沈遠之的事情,所以,你才接近她,才會娶她,是嗎?安然,我知道,你是爲了我!”程瑤急切地在他的臉上找着什麽。
喬安然總算是将她從身上抽離,他站到了一米遠的地方,淡淡地看着她,“程瑤,我會接近裴錦,或許是因爲她和沈遠之的關系,但我和她結婚,并不是。”
“安然,我後悔了,我想和你在一起!”程瑤看着他,在月色下,她的面孔楚楚動人。
喬安然還沒有開口,身後就響起一聲很輕的聲音,“喬安然,你現在可以答應她的。”
他驚了一下,裴錦從手裏舉起了手機,她看着程瑤,“你讓我惡心!”
程瑤的臉色有些發白,果然,裴錦聽到了,看到了,也猜到了這是她設計的。
但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這些足以造成地震,讓裴錦惡心得不行……而當裴錦和喬安然的美好婚姻破滅以後,沈遠之還會不心痛嗎?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對,我是惡心,裴錦,不隻你,沈遠之也這樣說我……”
她的目光落在了喬安然的面上,“安然,現在連你也是這樣覺得了吧!”
喬安然的臉色鐵青……程瑤真的是很好地給他上了一課。
她的無助,全是假的,她的目的是傷害裴錦。
他顧不得程瑤,幾步上前扣住裴錦的肩:“聽我解釋好嗎?”
裴錦慢慢地擡起頭,望着他……
她有些恍惚地笑了一下:“喬安然,你是不是和程瑤曾經是情侶。”
喬安然一窒,幾乎是不能呼吸……
他想否認,但是在裴錦的目光下,他無法去否認。
她已經是認定了,而事實也曾經是的。
他啞着嗓子:“是!”
裴錦猛地推開他,身體弓了起來,她近乎是歇斯底裏地,“喬安然,你爲什麽這樣對我呢,你愛她可以娶她,總有一天遠之不要她了,就像現在,她不是求着和你在一起了嗎?”
喬安然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裴錦這樣刻薄的樣子。
而後面的程瑤臉色更白,她笑了一下,“她說得對,安然,沈遠之從來就沒有要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