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才開口,聲音很低,“當了别人丈夫的人了,以後少出去玩!”
她這樣說着,他的心髒都快腐蝕掉。
他近兩年來,傳了很多的花邊,她一次也沒有過問過,這一次,卻是爲了程瑤開口了……
他頓了一下,“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裴錦沉默了許久,他也是,隻是在電話裏,聽着彼此的呼吸聲。
可是連那些呼吸也是痛的……
他們永遠不會有可能……
她終于還是挂了電話。
但是沈遠之卻是喃喃地說:“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我一定會做到!”
他是真的立即就去找了程瑤,在醫院裏。
喬安然家裏的阿姨見程瑤的老公來了,長相又是這麽好,不禁心裏歎息。
總算是來了。
程瑤也沒有隐瞞,直接說了這是喬安然家裏的人。
沈遠之是知道的,喬安然以前在國内上學時,和程瑤是同學,結婚的時候他就知道。
而且他和喬安然也并不是不認識的,隻是沒有那麽熟悉罷了。
他對着林阿姨客氣地笑,将人親自送上了出租車……
林阿姨坐到車上時,還是不放心地交待着:“還有兩天不能進食啊!要仔細地照顧着,不然以後落下病根,懷孕時也受苦的!”
懷孕?
沈遠之垂了眼眸,他和程瑤大概不會有孩子,當然,除非是沈太太紅杏出牆。
回到醫院,程瑤躺在那兒,一臉防備地看着他。
沈遠之斜斜地倚在門邊:“爲什麽這種事情,不找我而找喬安然!”
現在看來時間就是他和喬安然喝完酒以後,那麽那天晚上,喬安然是酒駕了?
他重新地審視着他的新婚太太,目光中有着探索,“你和喬安然,是什麽關系?”
“沈遠之,不管是什麽關系,比你和裴錦要純潔得多!”她開口嗆他。
她的态度挺光明磊落的,沈遠之也沒有多問了,事實上是他也不太關心這個。
他走了過來,“怎麽不打電話告訴我?”
名義上,他還是她的丈夫不是?
程瑤倒是問他:“你怎麽知道的?”
她是了解喬安然的,她不願意說的事情,他也不會和沈遠之說。
那麽隻會是裴錦!
想到這個,她的心裏滑過一抹痛苦,如果不是裴錦,他大概也不會過來。
裴錦是一個,讓人怎麽也讨厭不起來的女孩子,安然今天對她的态度也很微妙,她想,也許是安然想和她在一起,她從來沒有見過,安然會那樣的目光看一個女孩子。
“我沒事!”程瑤不願意要這樣的施舍,淡淡地說。
沈遠之坐在她身邊,忽然握了她的小手,“不想我陪你嗎?”
他的俊眉微挑,面上帶着一抹淺而有些壞壞的笑意。
就在那瞬間,她内心的堅持繃開了一條裂痕……
她幾乎是不受控制地點了頭,沈遠之忽然湊了過來,親了她的額頭一下,“要乖!”
這兩個字,像是魔咒一樣,撫平了她内心的所有傷痛……
她怔怔地看着他……
可是她并不知道,或者是不願意去猜,他和她在一起,隻是爲了另一個人的心安……
沈遠之将辦公室搬到了病房裏,總是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處理公事。
程瑤需要什麽時,隻要叫他一聲就行了。
這樣的改變,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大獎一樣。
她無比珍惜,又無比地小心翼翼,總怕有一天醒來,他會突然地消失。
她住了三天以後,能吃東西了,沈遠之讓家裏的廚房做了湯過來,他甚至是親自喂她喝的……沈澈和林允之看着他和程瑤能這樣,心裏也是安慰的。
程瑤出院以後,又休息了半個月,沈遠之也是每天回家,推掉了所有的應酬。
雖然他們一直沒有睡一起,但她還是覺得很幸福。
可是,對于這樣的改變,她卻是不安的,也沒有安全感。
夜晚八點,程瑤坐在梳妝鏡前,注視着鏡子裏的自己,面色紅潤,看起來就像是浸在愛裏一樣。
一襲真絲的吊帶睡衣外面罩了一件同面料的睡袍,看起來很性一感。
她的面孔更紅了,朝着自己噴了些香水,然後拿着一台筆記本朝着沈遠之的卧室走去。
她站在他的門口人,伸手敲了門一下。
半響,沈遠之從外面将門打開,看到她時有些意外,但是目光往下,看着她的穿着時,他似乎是明白了,面上出現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事?”
程瑤有些緊張,垂了眸子,“有些公事想和你讨論。”
他将門打開了些,自己走回卧室:“進來吧!”
他還沒有洗澡,走到吧台那裏爲自己倒了杯酒,沒有倒她的。
程瑤拿了一個筆電,穿着這樣的睡衣,自己都是有些自厭的,這樣有些好笑,有些假。
沈遠之喝了半杯酒,睨着她不安的樣子,怎麽會不知道她的來意?
程瑤結結巴巴地和他談了許久的案子,他似乎是一直在聽,後面抽了兩根煙,也說了兩句……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程瑤有些冷,他這裏空調開得有些大。
“時間不早了!”沈遠之站了起來,送客的意思十分明顯。
他對客氣有餘,而親密不足的……
程瑤收拾了筆電,并沒有離開,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遠之,我們永遠要這樣嗎?”
他嗯了一聲,看着她。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唇有些幹,輕舔了一下,接着說,“我想有個孩子!”
至少,有一天,他沒有再天天回家,沒有再這樣耐心地對她以後,她會有個寄托,她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這樣傻的一個人,可是現在她就這樣傻了。
沈遠之一直看着她,過了許久,才笑了一下,“瑤瑤,你是想生孩子,還是想和我做一愛?”
程瑤有些錯鄂,沒有想到他會說得這麽直接。
沈遠之又抽出一支煙放在自己的唇上,“想和我生孩子的話,就計算好自己的時間,如果是想和我做一愛,那麽現在就可以!”
他幽幽地吐出一口煙,目光灼灼地望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