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辦法,又和她躺了一會兒,才哄着她:“小若若要起來了。”
“你喜歡她,還是我?”她輕聲地開口,問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伏在他的懷裏。
顧慕陽輕輕地笑了一下,這個小不要臉的。
“當然是你了!”他的大手危險地撫過昨晚她承受過他的地方,聲音也暗啞了起來:“至于原因,需要我說出來了嗎,顧太太?”
寵兒尖一聲,埋在他的懷裏,小手捶了他一下。
“好了,起來了……”他拍拍她的背,“一會兒我還有事。”
寵兒巴巴地看着他:“能帶我去嗎?”
“可能不能!”他已經起身,随手将浴衣扯去,然後就朝着更衣室走去。
她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會兒都是出神的。
他換好衣服走出來,看着她還在出神,于是傾身吻了吻她的嘴角,“我去看一下小若若!”
頓了頓,然後才輕聲說:“如果還有些疼的話,再睡一會兒,醒了不要忘了早餐。”
寵兒回神,捉住他的手臂,“你要出去了?”
“嗯,中午會回來吃飯!”他微微地笑了一下。
她卻是将小臉埋在被子裏,委屈地說:“你騙人!”
他笑了起來,伸手将她摟在自己的懷裏,連人帶被地親了一下:“這麽可愛。”
說完,就離開了。
寵兒好半天也沒有爬出來……她在生氣。
昨晚弄傷她,今天周日又出去……
顧慕陽卻是有約的,忙完小若若,已經是八點半……
他看了看表,然後起身,拍了拍小女兒的頭,溫柔地說:“一會兒去找媽媽。”
看着這隻小東西,心裏就柔軟起來,說不出的感覺。
這是他的寵兒拼了命地爲他生下來的,甚至甯可放棄他。
他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老王已經在車旁等着了,看見他走出來,彎腰爲他打開車門。
顧慕陽坐進車子,老王将車門關上自己也上車。
車很快就朝着别墅門口開去……
顧慕陽坐在車裏,并沒有看到,二樓的陽台上,站着一道纖細的身影。
寵兒站着,巴巴地望着那輛越來越小的車子。
黑色的房車,開向高速,最後駛向沿海的地段。
大概一個小時後,車子在海邊停了下來。
老王爲他打開車門,顧慕陽下車時,扣上自己的西裝扣子。
不遠的地方,站着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在望着海。
很安靜,看着就有種攝人的力量。
而那人的身邊,是一個年紀不小,氣質很不錯的女人。
顧慕陽輕笑了一下,走了過去。
“周先生,此時此刻,還有心情欣賞海景?”顧慕陽和他并排地站着,淡淡地開口。
周先生仍是看着遠方,目光如炬,幾十年如一日的威嚴。
良久,他才接話,“你是指金露的話,難道内疚的人,不應該是你嗎?顧先生。”
周先生緩緩掉過頭來,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年輕人。
在他的面上,能依稀地看到顧老爺子的影子。
周先生的心裏,有些感慨。
想當年,他當過顧家的一個小小家奴,後來,是顧老爺子的資助,才讓他上了最好的大學,爬到今天的地位。
這些,顧慕陽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面前的年輕男人,站到了他的政敵的一方,想盡辦法緻他于死地……上次就因爲瑾宇的事情,他險些灰頭土臉從政治舞台退下,這一次,是準備讓他徹底地下台嗎?
他的話,如此地犀利,如果是昨天的顧慕陽,或許是真的被觸動。
聞言,顧慕陽垂眸淺笑了一下:“金露于你,于我,不就是一顆棋子嗎?周先生此時,應該是爲自己的前程擔心才對。”
“她總是我的妻子!”周先生眯了眯眼:“而她,是因爲你而死。”
顧慕陽目光坦蕩地望進周先生的眼裏,“不,殺死她的,是周先生您。”
周先生沒有說話,定定地望着他,良久,他的手才擡了擡,對着一旁的女人輕聲地開口:“你先回避一下!”
接下來的話,就不太适合第三者聽到了。
顧慕陽等人退開了,才開口:“我相信周先生和您的秘書的私密,才是讓金露走上這條不歸路的開始……而且我也相信,周先生對于金露和施南生的私情,也是一直有所得知的,隻是,您不能激怒這兩個人,免得曝出醜聞,所以這些年,您一直偏愛周謹宇偏多,不是嗎?”
他說完,周先生的目光就迸出怒意:“荒唐。”
“您的自知而不爲,才是更大的荒唐。”顧慕陽淡淡地笑了起來,“金露走到這一步,您這個當丈夫的,有着最大的責任。”
周先生沉默,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默認。
“既然放棄了她,爲什麽不離婚,不放過她!”顧慕陽低聲開口。
周先生終于說話,而是帶着一抹少有的嘲弄:“顧小先生說話,果然對人有洗一腦的作用,顧老先生一輩子就是遺憾兒子早逝,想來現在如果是泉下有知,也是十分安慰顧家後繼有人了。”
顧慕陽的心裏雖然是有些吃驚他會提起顧老爺子,但是他仍是沒有主動地接話,而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周先生竟然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自己叼着,又給了顧慕陽一支,聲音淡淡的,“知道嗎,我跟着顧老爺子時,你母親才一點大。”
他比劃了一下,輕輕地笑了:“慕陽,你長得随你母親,你的……女兒,似乎是更像她媽媽一些。”
至此,顧慕陽大概也是清楚了他的套路,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今天,周先生并不是找我算賬,而是叙舊情的嗎?”
他頓了一下才又接着說:“誠然,我隻是一個商人,并不能動搖周先生的根本,周先生也不必要對我這樣趨之若鹜,實在是沒有必要。”
“自己家裏人,不需要這樣見外的,本來我是要去見一見你的父母,但是總歸不方便。”
周先生淡淡一笑,話鋒轉了一下,“慕陽,你沒有想過從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