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她現在在做做樣子。
那些高層們，一時間，隻感覺到，顧秘書是血槽又滿血了。
可是顧慕陽是能看到的，他勾了勾唇，淡淡一笑。
頓了頓——然後問着身邊的小秘書，“顧秘書，都記下了？”
寵兒用力地點頭：‘都記下了！’
“剛才我說哪兒了？”他輕笑一聲，問她！
寵兒哪裏會知道。抿了小嘴，巴巴地望着他：“剛才，你問我，都記下了？”
他看着她，清楚她是要耍賴了，心裏歎口氣，今天是爲難她了。
但是能堅持這麽久，确實也是厲害的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他宣布着。
然後下面就一陣地想，總裁是心疼顧寵兒吧！
顧慕陽先行離開，下面的人都沒有走，等着公司的二号……顧秘書。
寵兒的小臉有些紅，收拾了一下東西，落荒而逃。
還是有人看見了，笑着說：“從來沒有人敢在總裁面前關了電腦的！”
可不是，可是那又怎麽樣，總裁喜歡啊。
顧慕陽走在前面，寵兒跟着。
她咬着小嘴，“等我一下！”
他在電梯裏等她，她小心地走進去。
兩人站着，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
小手絞着……不說話。
“就沒有什麽想說的？”他看着上面的數字，語氣十分地淡。
寵兒抿了抿小嘴，巴巴地望着他，“我來不及了！”
“顧寵兒，你确定，你還要拼事業？”他忽然就低了頭，往前走了兩步，有些親呢地将她逼近了角落。
寵兒的背抵到了電梯的牆壁，砰地一聲，然後筆記本也掉在了地面上。
這一次，摔得稀爛。
她驚叫一聲，想去拿，但是他的手指扣住了她，聲音沉沉地：“不要管它！”
寵兒張大眼睛，眼裏有些水氣。
他看着她，好久才長歎一聲：“很辛苦是嗎？”
他就着這樣的姿勢，拉過她的小手，檢查着她的小手指，有些紅。
“寵兒，你可以不用這麽辛苦的！”他低喃着開口：“在我身邊的那個位置，很辛苦！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寵兒有些不敢相信：“你在勸我放棄？”
他嗯了一聲，然後她就有些難受了。
沒有再說話，他看着她，想說什麽，但是電梯已經到了頂樓了。
“好了，去我辦公室說！”他啞着聲音，然後替她撿起地上的破電腦，一手半抱着她朝着外面走。
他其實是有些公私不分了，在這樣的場合，他是無意于和她這樣親密的，但是現在，她有些難過。
顧慕陽将她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他将她按到了沙發上。
寵兒擡眼，眼睛有些紅：“那你心裏适合的人，是誰？”
“梁歡！”他吐出兩個字。
是真的傷了她的心的，如果說他一開始就看中了梁歡的能力，那麽後來又和她在一起，那是不是就是說，留下她顧寵兒，就是一種解悶，就算是他說過要結婚這回事。
可是那樣的婚姻，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合同。
沒有人情味。
顧慕陽的心裏有些歎息，他本來不想這麽快說的，但是他越是寵她，越是在公事上面扯不清，後面……就越不好辦。
對于寵兒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情，可能風評并不會好。
反而，他更願意她并不處于這樣的位置，她會輕松一些，而他們的關系，也不會扯上公事。
他并不是一帆風順的，他總是想着，自己狼狽的一面，不要讓她看到。
“寵兒，我會安排你在别的部門，比如說……”他還沒有說完，寵兒就打斷了他的話：“我不要！”
她看着他：“總裁，我不需要這樣的照顧，如果說兩個月後，你仍然覺得梁歡比我更适合總裁秘書這樣的工作，那我會主動辭職。”
她說得有些絕然。
而他皺了眉，“那之後呢！是不是說，也和我算了？”
寵兒沒有開口，但是她的表情，是這個意思。
他眯了眯眼，然後就冷哼一聲：“看來，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裏的位置。”
她也是有小脾氣的，“顧慕陽，我也覺得這樣的關系，在我的職業生涯是一個困擾！到此爲止就是了！”
她說完，起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的意思。
他的心裏，一抽一抽的，這個小王八蛋，真是白疼她了。
他伸手扯住她，“顧秘書……”
可是她回頭時，他呆住了。
因爲寵兒哭了。
“不要叫我！我不想聽你說話。”她有些委屈，就像是被人塞了一顆糖，然後他又告訴她，這顆糖，應該這樣吃，不能像你那樣。
衆多的束縛，她覺得不舒服。
而一段關系，讓你覺得不舒服，就應該好好地考慮清楚，是不是要繼續走下去。
他們才相處幾天，她告訴自己，感情還沒有很深，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勉強自己。
對，現在的寵兒，就是有些任性，就是爲自己活着的。
說白了，就是不鳥他！
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總裁，還是誰，不要想着高高在上地主宰她。
他盯着她的眼看：“不要任性！”
“我不是任性！”她掙開他的手指，看着他，十分地平靜：“總裁，我相信今天你表現出來的種種，隻是要告訴我一個決定而已，現在我知道了！”
她甩開他的手，快步朝着門口走。
顧慕陽沒有追上去，隻是覺得額頭有些疼。
然後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眼上，輕輕地撫了撫。
她隻是喜歡他，或者說有些迷戀……根本不是愛上。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是他自己太貪心了嗎？
竟然會這樣地試探她……
時月說他太殘忍了，非得逼得她愛上自己不可。
可是時月不知道，愛上和不愛，相差太遠。
他自己不也是？
時月一直喜歡寵兒，卻沒有動過那樣的心思，不也是因爲寵兒的不愛嗎？
顧慕陽的心裏有些沉，也有些後悔。
他是不是對她太苛刻了？
對于寵兒來說，這事兒，是有些羞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