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記憶,開始亂七八糟,就是她能想起來時,也有些不太靈光了。
反應,十分地遲緩。
而且她一天一天地,失去記憶的時間會多了起來。
有時,他一天會需要向她解釋好多次……他叫顧慕陽,她叫顧寵兒。
他們是夫妻,他們有一個孩子,叫顧若。
她總是茫然,每一次都不信。
她害怕他。
在她失去記憶的時候,他沒有碰過她一下,不是他不想,他也想試探她的,但是她不肯。
最痛苦的時候,是夜晚她如果忘了,會不肯和他一起睡。
她小小的臉上,滿滿的防備。
顧慕陽隻能睡沙發,他看着那小小的一團蜷在那裏,目光有些幽深。
可是她不需要他,她一個人,背對着他……抗拒着。
而且她也不肯見若若,那樣一團小小的人……其實是很可愛的,但是她不敢面對。
她隻喜歡一個人呆着,連卧室也不願意出一步。
後來的後來,她慢慢地就想不起他了……
她徹底地忘了他。而且她會不停地重複着忘記,不停地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麽。
他每天和她重複着,後來,她不問了,他出現,她就防備地看着他。
顧慕陽唯一堅持的,就是和她仍是睡一間房間。
這晚,仍是這樣。
寵兒看着他不像是要走的樣子。
對于她來說,他仍是一個陌生人,可能早上她知道了他是顧慕陽,但是下午,她還是會忘掉……
她咬着小嘴,紅豔豔的,然後抱着被子朝着門口挪。
看樣子,有人是想逃離這間卧室,或者是想逃離他。
他穿着黑色的睡衣坐在那裏,内心不是不失落的。
他長得不錯吧,竟然沒有能留住她。
寵兒的手指放在門把上時,他靜靜地開口了:“這裏沒有别的房間,或者是沒有暖氣,你想凍死的話就出去!”
她回頭看着他。應該說是瞪着。
最後她沒有骨氣地又回來了,顧暮陽放下手裏的紅酒,然後走了過來,扣着她的小下巴,聲音很輕:“乖,不要怕,我是你丈夫!”
她的身體有些抖……
他其實是想要她的,已經好久,他沒有要過她了。
身體緩緩覆下,吻上她的小嘴,身體也厮磨着,睡衣散開。
他親吻她的小頸子,又慢慢地往下移……
她躺在那裏,小手握得很緊……身體也僵硬得不像話。
這個人,要占有她了嗎?
當他試探着要她時,她猛地發出一聲尖銳的抽氣聲,身體好痛……
她繃得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樣。
顧慕陽也覺得十分艱難……本來是想慢慢地再等等她的,但是擡眼,就看到了她眼角的淚水,一顆一顆地掉下去,他就……心軟了。
沒有再動,隻是伏在她身上平息了一會兒,這才側過身體。
她沒有動,仍是大顆大顆地掉着眼淚。
“不要哭了!”他抱了抱她,聲音沙啞:‘不會再碰你了!’
而她一直沒有說話……他苦澀地想,她其實是已經不需要他的懷抱了吧。
他起身,走到浴室裏清理了自己,低頭看着自己的玉望未消,他自己解決了一下。
然後拿了熱毛巾,走回卧室裏。
他站在床尾,半趴着,溫柔地替她擦拭。
她仍是有些僵硬的,但他還是完成了這個工作。
後來,這個夜晚,就變得有些冷漠。
顧慕陽也很久沒有去公司,大部分的公事,都是在家裏完成的。
她記得時,他不舍得走,她忘掉時,他不敢走。
他錯了,她變了,比小孩子還要讓人不放心。
她走在馬路上,都有可能會……走丢。
他不太願意去面對,但是他更是無法逃避。
他的寵兒,其實隻有他了。
顧西将小若若接走了,對于一個孩子的成長來說,面對這樣的母親,也未必是好事。
開始顧慕陽是反對的,但是後來,他也沉默了。
若若還小,不知道也好。
他陪着寵兒,有時,他會強迫地帶她出去曬太陽,去外面的公園裏逛一下。
她和他出去,可是不太愛說話。
有一天,顧慕陽終于對自己承認,她真的,已經變成了陌生的寵兒。
以前寵兒說的另一個‘她!’
她說,不許他愛上“她”,可是……他怎麽能丢下。
不管她現在是什麽樣子,還是他的寵兒。
龍謹歡來過一次,帶着周琛來的。
周琛對他說,英國有一個催眠師,可以重建人的記憶。
寵兒這種情況,可以試一下。
她的記憶,現在太亂太亂了……
顧慕陽開始沒有同意。
因爲這種催眠,幾乎是要清空以前的全部記憶的,雖然她已經所剩無幾。
對于他的固執,周琛也沒有辦法,隻是讓謹歡再關注着。
大概是見了更生的人,寵兒反而對顧慕陽有些依賴了。
甚至是他晚上爬上她的床時,她也沒有反對。
那晚,在兩個月吃素以後,他終于得到了一次。
她仍是僵硬得很,可是她願意,這就夠了。
激睛過後,他倒在她的身上,擡眼,卻看着她用力地咬着小嘴,身體還在顫抖着,不是快樂,而是緊張和害怕。
“疼嗎?”他的心裏也有些難受,聲音有些啞。
寵兒的小臉别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
他将她抱到了浴室裏,放了水,讓她泡着。
他坐在她身後,幫她清洗,她有些臉熱,躲避着她。
但是他按住了她,然後又起了些許的玉望。
她背對着坐在他的懷裏,也感覺到了……
她又僵硬起來。
“寶寶……”他抱着她,面孔擱在她的薄薄的小肩上,其實是很久沒有這樣叫她了。
此時,他的聲音都有些誘一惑。
寵兒抿着小嘴,聲音低低地,“我不是!”
“你以前叫我爸爸的!”他哄着她,這時,他也感覺到她,其實是有一絲的柔軟的,大概是發生了關系的原因吧。
她沒有出聲,想跑,他有些情動,大手按着她,然後就……
空了好久的男人,都是有些瘋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