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除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李雪的肩上,又将寵兒的衣服拉好……
周謹宇被外面的人擡了出去,他沒有死,他隻是……真的廢了。
槍在他自己的手上,沒有任何人的指紋。
而醒來以後,他對着警察說,是他自己幹的。
他想強X女人,但是他的那玩意兒不争氣,還留着做什麽!
對于這樣的話,鬼都不相信,但是沒有人能拿他怎麽辦。
至于他背後的那些事情,在A城215地塊事件被揭發以後,一一地披露了出來。
他背後的那人,自然也是受了牽連。
下調了何止是幾級……最後去了一個偏遠的地方當省一書一記。
估計是再難東山再起了。
而周謹宇面臨的,是兩年的牢獄之災。
李雪的身體也有傷,她和周謹宇是住在同一間醫院的。
深夜,她去了周謹宇的病房裏。
周謹宇不意外。
他躺着,靜靜地問:“你怎麽能進來的?”
李雪沒有說話,穿着白色的病服,就那樣死死地瞪着他。
“我那兒,被顧寵兒廢了,還不解恨嗎?”他笑着瞪着天花闆,“你是不是不怕我了,我能傷害你的那玩意兒不中用了!”
周謹宇說着時,劇烈地咳了一下,然後拼着命坐了起來。
他看着那個他不太在乎的女孩子,緩緩地伸出手,張開五指,“信不信,我就是用這個,也能弄死你!”
李雪睜大了眼睛,然後慢慢地爬到了病床上。
周謹宇沒有動,李雪站了起來,站得很高,然後舉起腳,在他那兒,狠狠地踹了幾腳。
他疼得快要死掉。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這才是兩清了!”
然後又爬下去,沒有再回頭,直接走出去。
在外面,她看到了顧慕陽,也沒有說話,直接走出去。
顧慕陽也跟着離開。
當他回到了寵兒的病房,心裏有些痛。
她的身體沒有傷,可是她傷到了心裏。
她對李雪的事情,一直介懷。
他有種感覺,李雪會是那個先放下的人,但是寵兒,卻不會放下。
她陷在深深的自責裏,其實他又何嘗不自責……
如果,如果他堅持着不讓她再回到傅晉辰的身邊,如果那天他拉住她,不許她離開,是不是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錯了就是錯了。
而對于她的消極,他無能爲力。
隻能她自己慢慢地消化掉……
秦時月也來看過李雪,身爲男人,顧慕陽猜,他應該是看出來了。
但是秦時月什麽也沒有說,他隻是,約了他出去,狠狠地打了一架。
就沒有然後了……
他不是李雪的什麽人,這時,突然地出現在李雪的身邊,隻會加重她的傷。
日子過得……沉重而讓人無法喘息。
就在這種無法喘息中,周謹宇被提審,李雪傷好出院,她選擇了回到H市。
寵兒沒有走,她和傅晉辰,還有最後一筆賬要算。
顧慕陽也沒有走,除了215,他還有寵兒。
自從事情發生後,他沒有能走進她的心裏,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而傅晉辰也牽進了周謹宇事件中,因爲周謹宇投資了215這個項目在傅氏。
本來這事情,如果周謹宇不說,是沒有人知道的,但是這事情還是曝光了。
至于是誰,傅晉辰心裏有數。
在看到寵兒時,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是在公司裏看到的……
此時,已經接近新年,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長發披着,比他初見時,要看起來穩重了很多,不能說蒼老,但是眼裏,藏着太多太多他看不透的東西。
後來,傅晉辰才知道,那叫瘋狂。
那種瘋狂,是顧慕陽都無法阻止的。
所以,顧慕陽放任了她……
她要回到傅氏,他讓了,她要回到别墅住,他也讓……
他隻是安排了更多的人在她身邊……
寵兒站在那裏,看着傅晉辰緩緩走近,她微微一笑:“傅總,好久不見了!”
傅晉辰的臉有些僵,好半天才開口:“去我辦公室說吧!”
寵兒也不想讓别人看笑話,于是跟着一起上了電梯。
在電梯裏,開始是沉默的,後來,傅晉辰開口,聲音有些輕:“我聽說了,你沒有事,再好不過了!”
寵兒的背倚在電梯壁上,神态有些懶:“傅總是以上司的身份,還是丈夫的身份?”
他窒了一下,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
寵兒又是一笑,有些嘲弄:“是不是很失望?我還好好地站在這裏!”
傅晉辰沒有接話,而這時,電梯開了,通過一條長長的道,就是他的辦公室。
他走在前面,而寵兒走在他身後。
“傅晉辰!”她叫住了他。
他停住,然後掉過頭來。
她和他隻有兩步的距離,她在笑,可是他卻是感覺到,和她的距離,很遠很遠……
“我沒有愛過你,可是我是真的喜歡過,在不知道一切真相之前!”她微微地笑着,而他震了一震。
他想到,或許她說的是真的,或許他如果是真的廢了,她是可能會和他過一輩子的,若若還是他的孩子,她還會每天等他下班回來。
她也許也會每一晚都窩在他的懷裏,或許偶爾會想起那個男人,但是陪着她的,始終是他。
他的内心,忽然就有些顫抖:“寵兒,我們回不去了對不對?”
“對!”她看着他輕輕地笑,“現在我對你,無比地憎恨!”
而他明白了,她大概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是周謹宇告訴你的?”他沉着聲音。
寵兒頓了頓:“是我查出來的。”
每一個人,都做會做了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而她,也是。
她的固執,她的堅持,害了李雪。
她不知道怎麽面對所有人,可是她唯一能面對的,隻有傅晉辰。
還有甯夏。
她知道自己生病了,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唯有讓傅晉辰嘗到同樣的痛苦,她才會平靜一些。
傅晉辰輕輕地笑了:“那你知道我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知道你和顧慕陽又上過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