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晉辰有些不忍心,甯夏有孩子,而寵兒的孩子卻是被他送走了。
他坐了下來,有些輕快地說:“還有嗎?一起吃吧!”
寵兒卻是垂了眼眸,聲音低低地:“你快去吧!”
他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難受,再留下來,也是有些難堪的。
遂站了起來,手指扣着桌面,“中午,到我辦公室一起午餐?”
寵兒擡眼,看着他,好半天才嗯了一聲。
他的心情,又輕快了起來。
此時他恨不得能揉着她,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懷裏,這樣才好。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出去發動車子。
傅晉辰去了醫院,卻是不能輕易離開了。
他除了要處理自己兒子的病情,還得安慰一下脆弱産婦。
醫生嚴重地和他說,甯夏有輕微的産後憂郁症,最好當丈夫的要時時地關心她……不能受刺激。
而甯夏的病結在哪兒,傅晉辰是知道的。
可是他給不了她什麽,除了錢,他什麽也給不了。
甯夏一直抱着他,不肯讓他離開。
在她的世界裏,兒子不重要了,隻有面前的這個男人才是重要的。
他能決定着她以後的生活。
出了這個醫院,孩子可能就……被搶走了。
她不要這樣……
甯夏的小臉貼在傅晉辰,臉上卻是浮起了抹詭異的笑……
她的早産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的……
不過,不會有人知道的,就是傅晉辰,也不會知道她拿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作賭注。
一個不健康的孩子,可以讓他有更多的注意力放着。
而她,賭對了!
傅晉辰一直呆在醫院,到了下午六點才趕回公司。
到了頂層自己的辦公室裏,他的秘書說中午顧經理等了他兩個小時,後來飯也沒有吃離開了。
傅晉辰的呼吸都是痛的,他看到了幾上整齊地放着兩隻便當盒,一看就是沒有拆開的。
他讓秘書下去,自己走了過去坐下,然後打開便當。
兩個是一樣的,是她愛吃的,也有他喜歡吃的。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因爲時間久了,所以是冷的。
他隻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她等着他時,大概心也和這飯一樣,慢慢地冷了吧。
傅晉辰輕輕地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無奈……
他想回去,可是甯夏的醫生又打了電話,說甯夏割開了手掌心。
傅晉辰再不願意也不得不去……
在醫院裏,他守了甯夏一晚上,那個年輕的女人,伏在他的懷裏哭得傷心得要命……
她低泣着說不要和他分開,不要和孩子分開……
傅晉辰幾乎是四十八小時沒有睡。他很疲憊,這才知道他和甯夏的一夕歡一愉,是用多麽大的代價換來的。
他當然可以于她不理,他的良心也沒有那麽地高尚。
可是甯夏躺在這裏,外面有多少的記者在等着這條大新聞,一旦甯夏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對于傅家來說……會是一件更大的醜聞。
所以,他被束縛住了。
明明知道甯夏吃定了他這點,他也無法安然地不理。
于是他和寵兒幾乎沒有時間去見面……
在甯夏住院半個月以後,傅晉辰才終于決定和她談一談。
甯夏披着頭發,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小臉白潤,完全不像是生完孩子的女人。
畢竟,她還是年輕的,恢複得很快,而現在又有一種病态的脆弱美。
傅晉辰此時是心煩的,無法欣賞到這樣的美。
他想了好久才開口:“關于這個孩子……”
他有些艱難地開口:“可以由你撫養!”
甯夏是有些驚喜的,這意味着他讓步了?
“那你……會不會和她離婚?”甯夏咬着唇。
她是料定了離婚後的寵兒,顧慕陽也是不會要的。
離了婚呢,顧慕陽的身份擺在那裏……任哪個男人都是跨不過那個坎去。
傅晉辰的表情有些嚴厲,他頓了一下才開口:“不會!”
甯夏呆住了。
那他的意思是……
“我會給你一套别墅,你和孩子住在那兒,我每周去看你一次!”傅晉辰說着他的打算。
而甯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她繼續當他的小三兒。
她不明白他是舍不得她還是孩子……她看不透他。
其實于傅晉辰來說,這也隻是緩兵之計,他對于她,或者是那個孩子,都已經有些疲倦了……因爲他想要寵兒,而她們的存在阻擋了他。
将孩子給她,也是一個不得已的方式。
因爲他已經想好,他以後還可以找别的女人,以契約的方式,或者是試管生下他的孩子……
甯夏沉默了好久,最後還是同意了。
隻是一周一次,也不是他說了算的。
她纏着他的功力,向來是不淺。
甯夏出院,傅母倒是幫着照顧了兩天,在那幢傅晉辰準備的别墅裏。
有些意思的是,寵兒住的别墅,位于A城的東面,而甯夏住的,又是最西面。
所以在A市都有着這樣的說法,說顧寵兒是正宮,而甯夏是西宮。
對于這件事情,傅晉辰也和寵兒談了。
她沒有說什麽,隻是和他又生疏了些。
“我不會再和她發生關系!”傅晉辰這樣地說,有些苦澀。
寵兒笑笑,沒有說什麽,反正她是不在乎的。
傅晉辰些痛苦,這種日子,像是溫水煮青蛙一樣,寵兒就是那溫水,而他就是那隻青蛙。
有些燙,但是他總想着再忍耐一會兒……
反而是甯夏,不再和他鬧了,他倒是松了口氣。
倒也和以前說的那樣,一周去一次。
隻是不會在那裏過夜,晚上是必定回來睡覺的。
有些詭異,他和寵兒成了住在一起的傅總和顧經理。
有時,寵兒竟然在家裏也會叫他傅總……
這讓傅晉辰些震驚,望着她,好久沒有回神。
她叫他傅總!
“寵兒!”他叫着她,“你剛才,叫我什麽!”
寵兒手邊是一份報紙,他們正在早餐,她自然地接過來:“傅總啊,有什麽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