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口不擇言,“傅晉辰呢,他不介意用我用過的女人嗎?”
她全身僵硬,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顧慕陽強勢地拉下了她的手,讓她去面對這樣的難堪。
“傅太太,在床上時,你有沒有叫錯人,有沒有叫傅晉辰爸爸,或者是,你和他,也喜歡玩這樣的遊戲?”他滿臉滿心的刻薄,像是要将她弄得崩潰,他就開心一樣。
寵兒後退一步,用力地掙開他的手臂。
她的臉上,有着一抹,說不出的痛。
“我走了!”她低聲地說着,頭垂着想離開。
可是手臂再一次地被捉住,這一次,他用了十足的力量。
即使他現在很瘦,但是也改不了他是一個男人的事實。
而且,他将她拖向外面……
在經過前台時,他扔了一疊百元大鈔過去。
寵兒對着那些人叫:“幫我!”
可是沒有人會幫她。
因爲顧慕陽一看就不是那麽好惹的,而且這一男一女之間,看起來,更像是情侶多一些。
所以竟然是無人去拉。
寵兒被扔到車的副駕駛,她想打開車門下車,他已經上了車,拖住她,然後砰地一聲又關上了車門。
“系好安全帶!”他的聲音帶着一抹壓抑的情緒。
可是這時,寵兒又驚又怕,她意識到,他可能已經得知了什麽。
匈口劇烈地起伏着,喃喃地說:“我要回家!”
她側着臉,忽然就尖叫了起來:“顧慕陽,我要回家!”
砰地一聲,這次,他一拳打在了她的側臉。
他的目光陰郁地看着她,那裏面,有着難解的光。
顧寵兒,你現在,說你和他住的地方,叫家了嗎?
那麽我們,我們曾經有過的,是什麽?
可是這些話,他也沒有說出來……
他隻是憤憤地瞪着她,良久,終于還是将車發動了。
車子才開走,一輛銀色的跑車吱地一聲停在咖啡館門口。
但是沒有人。
傅晉辰打了電話,然後臉色很難看。
顧慕陽帶着寵兒去醫院了。
再次跳上車,他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他一定要趕到,一定要……
醫院,寵兒死活不下車,她抱着手裏的包,像是那樣會讓自己安全感一些。
“下車!”他的聲音帶着一抹憤怒。
他跟着下去,然後走到這邊來。
可是寵兒已經解下安全帶,爬到他那邊去,飛快地下車。
才走兩步,已經被他捉住了。
他一手拖着她的手臂,一邊朝着裏面醫院的電梯走。
他的手機響了,他抿了抿唇,一手接起,聲音有些冷酷,“準備好了嗎?”
可是他的聲音,除了殘酷以外,還有一絲的顫抖。
寵兒沒有聽出來,她隻知道,他應該是知道她懷孕。
她不知道他爲什麽會知道,但是他現在這樣,像是瘋了一樣。
他是帶她來檢查,确定懷孕的話,是不是就會直接逼她打掉孩子?
她根本就不敢想……
她不顧任何的面子裏子,尖叫着,叫救命……
顧慕陽直接捂了她的小嘴,四周看向他們的目光都帶着古怪。
他竟然難得地開口:“我妻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你有病,你才有病呢!
寵兒氣極,又掙不開,她害怕,她恐懼。
這個孩子,是他和她的啊。
可是直覺告訴她,她不能說。
他此時以爲是傅晉辰的都這樣要帶着她來醫院,如果是他的……
她閉着眼,他更不會允許她生了。
她無聲的嗚咽着。仍是咬着他的手掌。
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她難受,她想吐……
而電梯到了。
權勢和金錢,往往能方便很多事情,比如說現在。
顧慕陽揮了揮手,就有一個醫療團隊在這裏服務。
寵兒被送到了檢查室裏……
顧慕陽就站在外面抽煙。
他的身體,其實是不允許他抽了……才抽了兩口就猛地咳了出來。
兩分鍾後,一個女醫生就出來,神情有些不對勁。
她低低地說了兩句。
他手裏的煙就被手指生生地掐斷了……
空氣中,散發着一股肉糊糊的味道—
就是女醫生成天拿着刀見血,這時都不免有些心驚。
這男人,像是老婆偷了人,和野漢子懷了孕一樣。
她靜靜地等着,沒有敢吱聲。
‘她人呢?’好久,他的聲音才輕輕地問,有些沙啞。
女醫生想了想:“之前院長也和我們說過了,但是顧太太現在,不适合流産手術,她的心髒不好,另外,這幾天她應該是……有過不适,所以,建議再将身體養好一些。”
“有生命危險嗎?”他淡漠地問。
女醫生一愣,然後就直覺……這麽好看的男人,心怎麽會這麽狠?
要自己的老婆現在架着上手術台流産?
不應該回去好好地安慰嗎,做好工作再來嗎?
“有沒有?”大概是她久久沒有回答,顧慕陽的聲音提高了些。
女醫生生生地打了個冷顫:“沒有,就是會虛弱一些,隻要不大出血,就沒有問題。”
“那現在就做!”他的聲音尤其地殘酷。
這時,後面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他們掉過頭,寵兒披散着頭發,一臉蒼白地看着他。
她聽到了,他要醫生打掉她的孩子。
他連想,也沒有想過,這個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嗎?
又或者是,在他的心裏,這個不重要,重要的隻是,她能活下來。
“顧慕陽,你想過沒有,如果我這樣沒有了孩子,我……有活下去嗎?”她的嘴角浮起一抹輕笑,“我可以去手術,但是我也不會活!”
“你在威脅我?”他咬着牙。
醫生們都退後,默默地看着這兒。
寵兒的面上更見凄然,“是,我是!”
顧慕陽昂起頭:“你知道,我有一千種方法可以阻止你去死。”
她十分平靜,聲音很輕很輕:“顧慕陽,你聽過一句話,叫哀莫大于心死嗎?”
他的内心,是顫了一下的。
“我要這個孩子!”她狠了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