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夢裏,滿滿都是顧慕陽,都是他清瘦的模樣。
她不斷地呓語着,叫着爸爸……
手指被握住,她低泣着,将小臉貼了過去。
“爸爸……”整個人都窩着,想得到更多的溫暖。
傅晉辰的心裏也不好過,自己喜歡的女人,結了婚以後,心裏還想着别人。
這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十分不痛快的事情。
他低了頭,去親她的小嘴。
大概她以爲他是顧慕陽,是她的爸爸,于是不但沒有反抗,反而乖乖地将小嘴啓開,然後就賣力地纏住他,像是小奶貓一樣賣命地啃。
那一刻,傅晉辰幾乎落淚。
原來她熱情起來,是這樣的。
即使是知道自己此時是替身,他還是吻了她。
一邊吻着,大手探到了她的浴衣裏……
她裏面沒有穿内一衣,所以他輕而易舉地就握住了她的。
身體的溫度上升,整個人都亢奮得要命。
可就在這時,寵兒醒了。
她看着他,表情有些震驚,而他們的唇,還連在一起。
傅晉辰有些狼狽,緩緩松開她,平息了一會兒才說;“你作惡夢了!”
寵兒是記得夢的,她記得她叫的是爸爸……
垂眸,她撐着自己後退了一下,有些不動聲色地挪開自己和他的距離,然後才輕聲說:“現在幾點了?”
傅晉辰沒有看表:“下午四點。”
寵兒有些恍惚。
他伸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好像有些燙,我叫醫生。”
寵兒自己也感覺有些不舒服,沒有拒絕,她躺下時,又拉住了他的袖子。
“怎麽了?”他側臉看她,神情溫柔得不可思議。
寵兒垂了眼:“對不起!”
他拍拍她的頭,沒有說什麽。
他去打了電話,聲音低低地,不時看看寵兒。
放下電話過來時,才開口:“醫生半個小時後才過來,你要不要洗個澡。”
寵兒身上也有些粘乎乎的不舒服,她點頭。
下了床才了兩步,差點兒跌倒。
傅晉辰上前扶住她,聲音有些啞:“我抱你進去!”
她的眼睛睜大,然後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他沒有再說話,直接抱了她去浴室,将她放在椅子上,幫她放了水。
“自己來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他體貼地說。
然後門就帶上了。
寵兒咬着牙,将浴衣解開,然後泡到溫熱的水裏。
她的頭有些熱,直覺是有些感冒了。
等洗好站起來時,腿都是有些抖的。
她抿了抿唇,迅速地穿好衣服。
出去時,醫生已經在了,傅晉辰在陪着說話。
他的聲音十分地溫和,在燈光下,他的俊臉也非常地迷人。
寵兒看着,又有些想哭了。
曾經,她爸爸要比他好看一百倍。
可是她又想到他在醫院時的樣子,光是想想,她就想哭了。
都是因爲她。
她有些恨自己。
看見她出來,傅晉辰的表情變得更是溫和了:“林醫生,這是我太太!”
說完,就攬着寵兒走過去,“我太太懷孕了,今天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
林醫生是個三十出頭的醫生,十分年輕,長相也不俗。
他走到沙發那裏,拿出聽診器;“現在聽一下心肺。”
傅晉辰扶着寵兒坐過去。
林醫生聽了一下,臉色微變。
寵兒垂了頭。
“傅先生,你太太的情況,你都清楚嗎?”林醫生十分嚴肅地問。
傅晉辰明白他的意思,也十分認真地回答:“我們夫妻,決定将這個孩子生下來。”
“感冒我可以開一些不傷胎兒的藥,但是具體傅太太的身體,我建議還是請多位專家會診比較好,畢竟……生命不是弄玩笑,在大人和孩子之間,現在更傾向于大人,傅先生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傅晉辰怎麽會不明白呢……
他看了看寵兒,寵兒垂着眸子,半響才開口:“我想生下來。”
醫生無奈:“這事兒,傅先生你們還是考慮清楚。”
如果說是有些男人隻在乎子嗣,不重視老婆,但是面前的小姑娘真的漂亮到了極點,不要說别的,就是……就是将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也是……挺好的了。
爲什麽非得生呢?
醫生留下了藥,傅晉辰去拿了水讓她服下。
等吃了藥,一身的汗。
他讓她躺下,可是寵兒卻是睡不着。
叫了餐,她也是吃不下的。
傅晉辰坐在床邊,伸手撫着她的額頭,“不是很燙,但是也不是不燙,乖,吃一點。”
他端着碗,親自去喂她。
寵兒呆了呆,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
于傅晉辰來說,這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顧慕陽能做到的事情,他都願意去做到。
抿着唇,聲音溫柔:“乖,張嘴!”
寵兒好半天才張開唇,可是她總是,不習慣。
小半碗吃得他辛苦,她也是很辛苦。
兩人都沒有說話,後來她越吃越快,像是完成任務一樣。
傅晉辰放下碗,面色複雜地看了看她:“你休息吧!”
他頓了一下,又開口,這一次,聲音是溫和地:“明天我們就回A城。”
寵兒睜着眼……
他一隻手拿着碗,一隻手蓦地攬住她的小腰,聲音低低沉沉地;“寵兒,你和我結婚了,你總想着他,對我不公平。”
寵兒抿着小嘴,她全都知道,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抿着唇,最後嗯了一聲。
傅晉辰又習慣性地莫了一下她的小臉:“乖!”
寵兒下意識地避開了,他也沒有爲意,讓她先休息。
他自己去了書房,他的表現,十分平靜,像是顧慕陽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他們中間一樣。
寵兒躺下,頭還是有些暈,但是沒有那麽難受了。
她躺着,想着,想着顧慕陽。
明天就要回去了……
可是她……還想再見見他。
看到他沒有事,就好。
她就這樣睡着了,醒時,已經是清早六點。
和傅晉辰回去的點是八點。
她看着枕側的人……其實仍是陌生的。
如果不是他……不行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勇氣和他睡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