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明明可以在樓上等的,但是沒有。
是這裏,太簡陋,她呆不慣嗎?
冷冷地笑了一聲,對自己說,不要再被這個女人影響了。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昨天,隻是喝醉了而已。
他開始去刮胡子,整理衣服……
然後下樓,她還在。
站在那裏,玩着手機,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
而他經過時,還是能看到她的小頸子和匈前,其實都是他留下的吻痕。
她像是沒有發現他一樣,仍是低着頭玩手機。
他頓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聲音有些低低地:“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顧西擡了眼:“不用!”
她立即就收起了手機……
而他在一閃而過間,看到了一張屏保。
隻是一閃而過,他也沒有看清。
黑眸鎖住她的小臉……看了一會兒:“如果覺得不自在的話,我可以辭職的!”
顧西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
抿了抿唇,笑了笑:“沒有,我不會!”
這是……習慣了這樣的關系嗎?
他不禁又想着,在公司裏,有多少是和她有着這樣一夕歡一愉關系的男人。
雖然說他并沒有明确地被她潛了,但是如果她不是總裁,也許昨晚他們就真的不會滾在一起。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員工,對他有着某種不正當的想法,他大可裝作不知道,或者是幹脆不理會。
是她的身份,讓他有了惱怒的心情,然後進而得到她!
而且,他是故意的,在多次的姓事中,他一直沒有讓她在上面。
沒有給她駕禦他的機會。
這并不是他大男子主義,如果是單純的男女關系,他是不介意讓女人坐在他的腰上的……
可是,就是她,不行!
大概也是,可憐的自尊心作怪吧。
他深深地看了看她,最後還是坐上了自己的車,緩緩駛離出去。
在後視鏡裏,他看到了一輛黑色房車出現,然後司機替她打開車門,她上車。
那車他是認識的,大概……一千多萬吧!
也是,她怎麽坐得慣他的車呢。
昨晚是一時情一迷,而今天,她早就清醒了吧。
帶着一抹自嘲,他開着車回到了公司裏。
全部的人看着他,都有種暖一昧的神情,不過,卻是沒有惡意的!
這讓裴淺很是神奇。
要是在中國,要是下屬和女上司有了這種關系,大概是會被萬人唾棄的,說是吃軟飯的,或者是小白臉,都是中聽的呢。
坐到辦公室裏,卻是下意識地看了下表。
十點半了。
抽出一支煙,是沒有心情辦公的。
中午午休時,彼德和他在過道裏開玩笑:“怎麽了,腿軟了?”
“去一你一的!”裴淺給了他一拳,然後笑了一下,有些感歎:“我大概,是做錯了!”
彼德也擊了他一拳在肩頭,“這是再正确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裴就這樣地舍得放那個漂亮的小美人離開了?
真是太可惜了。
裴淺沒有再說話了,下午兩點,他站在窗口……
遠處,一架飛機緩緩駛離地平線……朝着天際離開。
他抿了抿唇,打開窗戶,伸手……
在這樣的角度,他像是一手就能握住那架小小的飛機一樣。
可是他的心裏是清楚的,他握不住……
至少現在的他,是握不住的。
她離開了。
或許對于她來說,他隻是衆多男一寵中的一樣,他雖然不這樣想,可是他騙不了自己。
喜歡一個男人,想得到一個男人,想長久,不是她這樣的步驟的。
不過就是正常的步驟,他也不會答應就是了。
她很快就會忘了他。
而他大概不會這麽輕易地忘卻。
他笑了一下,有些說不出的苦澀。
他失去了記憶,知道自己是裴淺,擁有以前的能力……
可是他也失去了一切。
他去查過,一切都是空白的,他找不到自己以前的記錄。
除了他能想起來的,别的,都沒有。
或許,他應該回H市一趟。
那裏,是他生長的地步,那裏,有他認識的人。
他看着天際,一直到那架飛機看不到爲止。
……顧西回到了H市。
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任着沈澈多番打聽,她就是嘴硬着不說。
沈澈也有些沒有辦法,對林允之說,這個小侄女真是……水太深。
不過,晚上将林允之按着,測了一下。
顧西沒有隐瞞小棕毛和裴寶貝……
這兩個小家夥大概是想爸爸想瘋掉了…特别是小棕毛,他已經有幾歲了,懂事兒了。
晚上睡覺時,顧西抱着小棕毛,聲音有些低低地:“不能讓爸爸知道,他是爸爸,明白嗎?”
顧慕陽還小,有些不能理解媽媽的話。揚着小腦袋看着顧西。
“因爲爸爸忘了一切的事情了!我們不能那麽快!”顧西伸手莫了他的頭一下,聲音有些低。
慕陽嗯了一聲,然後就乖乖地伏在顧西的懷裏。
“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顧西的聲音有些低,有些沉。
她知道他的性子。
他……不是對她完全沒有感覺的。
而這樣驕傲的男人,需要讓他去征服她。
隻有哪一天,當他站在高處,她才能完全地得回他。
她有些好笑……但是又是生不起氣來。
就像是那天,他就将她扔在那裏了。
她不是不委屈的……
顧西抿了抿唇,笑笑,将懷裏的小棕毛抱緊了。
……
整整三個月。
顧西都沒有去打擾他。
她聽到了他在紐約的業績,無論在何時,他都是不凡的!
喬治已經對她說,建議她提升裴爲下一任的CEO。
顧西并沒有答應。
她有别的安排。
此時,帝國總部的辦公室裏。
顧西坐在辦公桌後面,手裏是一本雜志。
來自紐約的雜志。
沈妙音送文件進來,顧西也沒有回避。
所以沈妙音一下子就看到了裴淺。
她驚呼一聲:“顧總,這是?”
“是!他是裴淺,也是唐競堯,他一直活着。”顧西淡淡地說。
沈妙音有些呆住,然後就想起了上次的應聘事件!
那時,她還是以爲,或許是長得像吧,并不是裴先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