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說不出口,因爲裴淺更痛。
他一直一直地抱着她,聽着她哭泣,聽着她喃喃地說着……
最後,當她累了,他将她抱了回去,也沒有回送過,而是帶回家了!
林允之吓了一跳,然後也沒有驚動沈家的人,自己親自地照顧着。
沈澈晚上睡在了起居室的沙發上,還讓醫生來給顧西打了一針。
顧西有些燒,還好控制住了。
等她安靜地睡着,林允之才走出去,沈澈自然是不會這麽地睡的。
坐在窗邊抽煙……
“怎麽回事?”林允之倚了過去,輕手拿掉他手裏的煙:“自己也淋了雨,還抽這麽多!”
她有些不贊同地看着他煙缸裏的煙頭,沈澈無聲地歎了口氣:“是唐競堯!”
林允之有些驚訝……好久才迸出一句:‘那不是一個感情騙子嗎?’
沈澈看着自己的傻老婆:“哪裏有那麽多的騙子!”
他歎了口氣:“顧西說,他就是裴淺!”
事實上,他應該是早就知道的,但是裴淺自己不承認,他也不好多嘴!
現在好了,顧西又一次傷心了!
林允之愣了好久,才輕聲問:“那他是什麽意思?”
“他走了!”沈澈有些心煩意亂地說:“允之,這話隻能我們夫妻說,這件事情出去是一個字不能說的!”
林允之抿了抿唇,“我知道!”
“知道以前,林虹将他囚在山裏,給他打了一種變異的狼血……”沈澈也隻知道少許,還是林虹在臨死之前透露的。
林允之徹底地呆住了……狼血?
“對!”沈澈的聲音平靜:“後來他逃出來後,整成了這樣子,我想當時他的身體應該沒有好……後來,他和宋雅湛一起消失了半個月!”
就是那半個月,是關鍵!
那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
林允之一直地望着他……而他們并不知道,門後,站着顧西。
她靜靜地站着……
聽着不可思議的事情。
狼血……裴淺……
她呆呆地站了好久,最後才挪開自己的身體……
她躺在那兒,發着呆……
不知道多久,燈暗了。然後身邊躺了一個人!
她知道是允之。
沈澈,爲什麽不早說,爲什麽不告訴她。
爲什麽所有的人,都會以爲,這樣才是對她最好的!
爲什麽,這分明就不是,她要的,不是這樣。
難道她就隻能裴淺保護着,而他出了事情,她隻注定隻能誤會他不在了……
滾一燙的淚水順着小臉緩緩地落下。
……
天亮的時候,林允之睜開眼,然後就驚叫了起來:“沈澈!”
外面,沈澈隻穿着一條睡褲就跑了進來,“怎麽了?”
“顧西不見了!”林允之快要哭了!
沈澈想了一下,然後沉着聲音說:“她一定是去找雅湛了!”
林允之抿着唇:“那我們快去!”
……
而在宋雅湛位于H市的豪華别墅裏。
顧西的車幾乎将他的大門撞扁了!
在他還沒有從莫玉婷的身體離開,顧西就闖進了他的卧室。
可是的宋先生,光着背,額頭上還有着玉望的汗水,就這麽生生地熄了小火苗。
顧西就站在他面前……宋雅湛快要哭了,這樣,真的會留下心理陰影面積的好吧!
莫玉婷的小臉有些紅,挪了一下……雅湛這個不要臉的,怎麽還不……出去!
宋雅湛此時不能動,一動就更加地難看了。
顧西背過身體:“我給你幾秒鍾,說出他在哪裏!”
他?
“唐競堯嗎?”宋雅湛倒也沒有裝傻:“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還裝是吧!
“我問的,是裴淺!”顧西一把就拉開了他的被子……
哇……哇……
場面自行想象!
宋雅湛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地狼狽過。
莫玉婷已經快要羞死了,但是此時顧西的氣場太強大,她像是小貓一樣,抗議地叫了兩下就推開了宋雅湛……
自己光着跑到浴室裏了。
隻要不打死,随便顧西怎麽折騰了!
宋雅湛小心地用床單将自己重要的部位擋了起來……
此時他也心知,大概顧西也知道不少了!
他沉吟了一下,而顧西是不會給他時間去想好措詞的,那意味着,有着更好的包裝,更虛假的謊言!
顧西直接将他的床單全都扯開……
春光大現!
而莫玉婷小心地躲在了浴室的門口,生生地咽了一下口水!
老公,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
宋雅湛又驚又怒,好半天才開口:“顧西,你是不是女人!”
他想走,又感覺走也走不掉……
不想光着屁一股在這裏太久,就得老實地說!
而他的傻老婆還在那裏,這些事情,他不願意讓她知道!
她那智商有限的腦袋,還是不要知道這些爲好!
他抿了下唇,然後探過頭對着莫玉婷說:“玉婷,你先下樓!”
莫玉婷半步也沒有挪,聲音小小的,嬌嬌的:“雅湛,你覺得你這樣光着身體和顧西在一起,我能放心?”
顧西扔了床單過去……宋雅湛苦笑一聲,然後圍好!
莫玉婷這才套上了睡衣,跑下樓。
她其實是不笨的,雅湛不想讓她知道一些事情……
而樓上,宋雅湛淡淡地開口:“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
“那半個月,也就是裴淺說,他出國的那半個月,你們做了什麽……”她頓了一下,小臉一抹冷冽:“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他苦澀一笑,看來她都知道了!
想來,也和許德輝的死有關,一旦事情有了裂縫,就很容易被撕開了。
“如果我說,他在試驗中出了問題,最後……變成了異類,顧西,你還要和他在一起嗎?”他沒有再隐瞞了。
顧西的小臉一片蒼白。
和她所想的……其實很近。
“告訴我,他……發生了什麽事!”
宋雅湛看着她:‘能讓我穿件衣服嗎?我想抽根煙!’
這些事情,也不是他願意想起來的!
因爲那每一分回憶,都是裴淺滿滿的痛。
他不知道,怎麽會有一個人能熬得了那樣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