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洗手台上,所以和他是平視的。
她的唇從他的頸子裏緩緩地移到他的唇上,她的聲音也是熱熱的:“競堯!”
唐競堯扣着她的小身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小臉。
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想要他。
要他的全部,想要看到他!
心裏有些酸,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手指輕輕地扣着她的小臉,淺淺地吻她,聲音啞得不像話:“顧西,這樣,不是很好嗎?”
有些傷痛,就像蒙上了一層遮羞布,那足以慰籍着彼此,而一旦揭開,就會赤果果而鮮血直流。
他捧着她的小臉,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顧西呆了呆,然後就不說話了。
她的小手重新地抱上他的身體,一下子也不開口。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說着,然後埋在他的懷裏:“是我貪心了!”
他溫柔地笑了一下,他又何嘗不是。
明明隻是想遠遠地守護她,可是到了最後,他卻是想擁有,想獨占她!
濃烈的感覺,沒有人能控制得了!
伸手抱緊她,臉埋在她的頸子裏:“給我時間,顧西……”
她愣了一下,然後大概就明白他想做什麽,她擡眼,頭猛地搖了搖,聲音也是:“我不要!”
“競堯,我不要你那樣做,我不要你再受苦!”她的小手猛地抱住他,小臉埋在他的懷裏,一會兒他的匈口就濕一透了。
他……确實是這樣想的!
他想去磨皮,就是不是能像以前,至少也不那麽難看。
不會吓到她!
她說不在乎,是她沒有見過他那樣子!
要是見過了,不會不在乎的!
那樣的身體,她大概再也不會願意和他在一起!
他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難過。
“好!”可是他,仍是決定那樣做。
顧西不信,她怎麽會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
小手抱得牢牢的:“我不要你去!”
他低了頭,看着她亂七八糟的樣子。
剛才睛動的心思已經沒有,低頭親吻她的額頭,不斷地哄着她。
而她的小手還是不安份地往裏鑽,證明自己的不在乎!
他怎麽會舍得吓到她,捉住了她的小手,用力地親着她的小臉,“乖,不鬧了!”
顧西擡眼,眼淚巴巴地望着他:“你不要去好不好?”
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有些不忍心。
他親着她的小鼻子,小嘴,小下巴,哄了好久才算完!
最後她總算是不哭了,他替她洗了一下,然後抱到了起居室裏。
将她放在大大的沙發裏,他先去看了看兩隻寶寶,好在睡得都是蠻香的!
這才回來,自己也換了一套衣服坐着,将她的頭擱在他的腿一上替她吹頭發。
他的動作很熟練,分明就是做過很久的樣子!
顧西趴着,聲音悶悶的:“對不起!”
那聲音,像是小綿羊一樣。
他實在覺得是可愛得要命!
伸手将她抱了抱,一手握着她的頭發一手拿着吹風。
吹幹了頭發關掉,這才将她轉了過來。
正對着臉,笑了笑:‘對不起什麽呢?’
她想趴着,又被他轉了過來。
好一會兒,她才悶悶地說:“我不應該和你鬧的!”
他看着她好久,然後輕輕地擁住了她。
她是他的小寶貝……
“顧西不是這樣的。”他的聲音沉沉的。
一個女人愛着一個男人,當然會想去撫觸他,而且她心痛他!
她想知道他身上是什麽樣子……
他不怪她,一點也沒有!
隻是心痛。
她爲了愛,也變得小心翼翼,也變得妥協。
而她的愛,給了他!
殘缺的他。
“顧西,我會好的!”他擁着她,聲音沉沉地!
……
林虹的公寓,兩個男人戴着手套在那裏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利的線索。
翻了半天以後,唐競堯接了根煙給宋雅湛,語氣很淡:“她很謹慎,或者是說已經想過最壞的結果,所以就算是有解藥,也提前毀掉了!”
宋雅湛看了看滿室的淩亂,神情一緊:“沒有想到,她能沉得住氣,這麽多年也沒有露一下!”
“是我太相信她!”唐競堯吸了口煙,然後勾起了唇:“不然,她沒有這麽多時間做這些事情!”
其實顧西總就有所警覺,隻是……他沒有往深處想!
一切是他的過失!
“再找找看吧,也許會有!”宋雅湛将手頭上的煙給熄了,然後又戴上了手套。
林虹的公寓其實已經被查封了,他們是非一法進來的!
兩人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最後還是放棄。
但是意外的,他找到了一本日記本。
厚厚的一本,記載着林虹的心事!
很詳細,字裏行間,開始都是對秦宋的甜蜜和等待,後來就變成了仇恨!
唐競堯翻了幾頁,合上!
兩人一起坐在車上時,宋雅湛淡淡地開口:“這個,怎麽處理?”
“我看看他……要不要!”
畢竟從頭到尾,裏面提到最多的人名就是秦宋。
宋雅湛淡淡一笑:“這也好!”
其實本來,唐競堯以爲秦宋不會要的!
可是秦宋卻是留下來了,那個男人像是懲罰自己一樣,将自己最愛的妻子和兒子,是怎麽被迫害的過程都看了一遍……
心裏像是淩遲一般,無法得到救贖。
唐競堯靜靜地陪着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
有些事情,還得自己想通才好!
他離開時,秦宋還坐在陽光下……
他看着林虹記錄的心情,他卻是像回到了過去!
回到了他最愛女人的身邊……
陽光下,他仿佛蒼老了十歲,又像是年輕了三十歲……
他回到了過去……
緩緩的,薄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唐競堯坐上車,發動……
匈口熱熱的,他擡手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五點!
陽光還在,可是已經西下。
而另一邊的月亮,正悄悄地升起……
而今晚,是月圓之夜。
一個,他痛苦而不堪的日子。
車子飛逼地行駛在高速上,他沒有回華南路,也沒有回自己的别墅。而是一直開着一直開着,開到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