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處公寓裏,卻是不斷地響着低吼聲。
像是失控的野獸一樣。
這幢公寓,已經戒嚴了,尋常人是進不去的。
可是面對這樣的野獸,也沒有人敢輕易上去制服。
一個穿着黑衣的女人隐藏在暗處,避開了所有,朝着樓上走去。
她走得很快,面上有着一抹陰冷的表情。
心裏也是有幾分顫抖的,竟然不是唐競堯。
那麽還是那張可怕的臉嗎?
林虹的手裏拿着支特殊的槍,可以制服任何的野獸。
她冷笑着推開門,屋子裏有些昏暗。
她輕輕地往裏走了兩步,小心地四下裏看了看。
裏面,此時是平靜的。
‘它’睡着了嗎?
她的唇邊勾着一抹笑,聲音很輕很輕:“裴淺,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裏面!”
她的聲音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樣溫柔,卻也是毛骨聳然的!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出來啊,出來我告訴你!”聲音越發地溫柔了,也朝着裏面走了走:“出來,我們好久沒有見過了!”
這時,安靜的空間裏,傳來一陣喘一息的聲音,那種極緻的絕望。
“很痛苦是嗎?”林虹的聲音更加地輕柔了:“裴淺,林姨可以解除你所有的痛苦!”
她說着笑了起來:“想一想,你躲在這裏痛苦,知道顧西在哪兒嗎?”
她笑得更恣意了……因爲黑暗中的那個喘一息聲更加無望和痛苦了!
“她在别人的懷裏,一個叫唐競堯的男人!”她笑得咯咯的,那聲音配上她的年紀,實在是有些驚恐。
“她和别人睡過了!”終于,就着昏暗的燈光,她看到了蜷在黑暗中的男人。
他的身體顫抖着,頭埋着,背對着。
“裴淺,很痛苦吧!”她緩緩蹲在他身後,聲音帶着誘一哄:“你對她這麽好,可是那個賤一女人卻背叛了你,裴淺,我都同情你啊!”
“去殺了她,殺了她,你的内心就平靜了!”她笑得恣意極了,“殺了她,還有那個男人!”
背對着他的男人聲音啞着:“然後呢……”
林虹愣了一下,然後手指輕輕地碰着他的肩:“以後,林姨會一直陪着你,不會再讓你痛苦了!”
“真的嗎?”男人緩緩回頭……
昏暗的光線下,出現的,蓦然是……秦墨的面孔!
林虹一驚,立即握起了手裏的槍,準備朝着秦墨開槍。
“你确定,這個對我有用?”秦墨的手快如閃電地就撥開她的手,槍打在了一旁的地步!
林虹呆了一會兒,然後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眯起了眼。
她還想反抗,可是幾乎是立即的,身體有兩個男人立即阻止了她。
将她的手扳着,整個人都按到了牆壁上。
燈光大亮,她眼裏的陰鸷無所遁形。
秦墨一時有些無語。
秦宋緩緩從裏間走來。眼裏有着一抹傷痛:“阿虹,竟然是你!”
林虹瞪着他:“是你設計我?”
她看着秦宋,又看看秦墨:“裴淺呢?裴淺哪兒去了?”
她的臉上,有着歇斯底裏,笑得有些瘋狂,“你現在知道了吧,你的兒子,最驕傲的兒子,被我變成了野獸!”
秦宋再也忍不住,上前猛地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林虹,你的行爲和禽獸,有什麽分别?”
林虹的臉被打偏到一邊去,嘴角緩緩流下一抹殷紅的鮮血。
她冷冷地笑着,對着秦宋瘋狂地大喊:“是你逼我的!”
“是你逼我的!”她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淚:“你的心裏。眼裏隻有姐姐!何曾有過我!”
秦宋痛心地看着她:“我想,我沒有給過你什麽希望!”
“沒有嗎?”林虹此時的神情,就像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你喝醉的那次,親了我!”
秦墨有些無語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這喝醉了要是不亂親,也不會這樣!
秦宋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親過我!我不敢告訴姐姐!”林虹的聲音甜蜜得像是戀愛中的少女一樣:“你後來對我的态度很好!”
“我想我對你,從來沒有那方面的想法。”秦宋無奈地開口:“你又何必作繭自縛!”
他說完,林虹本來有些甜蜜的面孔一下子又歇斯底裏了起來。
她沖着他大叫:‘作繭自縛的人是你!’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詭異,而又極具年分的厚重感。
“你知道你和秦墨的母親是怎麽滾到一張床一上的嗎?”她說着,睨了一眼秦墨。
秦宋的眼瞳有些放大,面色也有些嚴厲:“這些事情,不要再提了!”
“可是,不想知道姐姐究竟是怎麽死的嗎?”林虹的面上,滿滿的微笑:“是你一手造成的!”
她仰着頭笑,淚水滾滾地落下。
“那一天,姐姐告訴我,她又懷孕了!”林虹的面上陷入了回憶中,聲音帶着笑:“你知道當時我聽到後,心裏是什麽滋味嗎?”
“萬箭穿心!”林虹冷冷地笑了起來:“她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呢!”
“可是我,怎麽容許她這麽幸福!”她又變得兇狠了起來:“我得不到的,我也不許别人得到!”
“我給你下了藥……”她輕輕地笑着:‘後來,就有了秦墨!’
秦宋的瞳孔放大,呼吸都亂了!
“對,姐姐知道後,流産了!而這件事情,你一直不知道!”林虹笑得恣意極了:“後來,當秦墨慢慢地長大,你和他的母親也有了些感情。我覺得差不多了,于是安排姐姐撞見你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
她仰着頭笑得滾滾眼淚流下來:“可是我看了,又何嘗不是萬箭穿心!”
“可是,總有一個人陪着我!”她的聲音很輕:“你們離婚後,我照顧她,我喂她吃一種讓人精神迷一幻的藥……”
秦宋忍不住連着甩了她好幾巴掌:“她和你,是一起長大的!”
林虹的半邊臉幾乎都被打腫了。
她擡起臉,聲音帶着一抹笑:‘是啊,一起長大的,可是她好命,而我呢,苦苦地等了你那麽久,你連多看我一眼才最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