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有了夢魔的毛病,爲了不吵慕陽,她讓小護士守着慕陽,自己在主卧室裏睡的!
黑暗裏,她的額頭上布滿了一層細汗。
滿天,到處都是裴淺。
他在對着她微笑……
顧西,你還好嗎?
他對着她張開懷抱……讓爸爸抱抱。
她走過去,仰望着他,可是他在半空中,她怎麽也碰不到他。
裴淺……她在夢裏哭着,想要抱他。
可是他慢慢地變淡,他的唇邊帶着一抹微笑。
裴淺……
她哭泣着,去追他,可是他慢慢地變得透明……慢慢地,消失不見。
裴淺,她跪在星空下,感覺到全世界的寂寞。
能不能回來,哪怕用全世界換你,也願意……
顧西是哭醒的,睜開眼時,四周是黑暗的。
而空氣裏,也隻有她的喘氣聲,一聲一聲的,都很絕望。
她坐起身,感覺自己的背後都是汗一濕一片的!
而且冰冷。
顧西閉了閉眼,她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手。
剛才那麽地真實,她真實地感覺到,他還在,就在她的身邊。
裴淺,你在哪兒?
她想找到,又怕找到……
她幾乎要瘋掉了。
黑暗裏,她蜷着身體縮在床頭,低低地哭着……
像是回到了幾歲那年,失去父母的傷痛。
再也不會有人來安慰她,再也不會有人講故事給她聽了!
這一次,她失去了裴淺。
她坐着,全身都是冰冷的。
絕望的夜裏,她擡起眸子……滿是淚光,那是她内心無法得到的救贖。
半個小時後,樓下響起一陣車子發動的聲音,大概在一個多小時後,又停到了那座醫學小樓面前。
顧西下了車,保镖默默地跟着。
守門的人替她打開厚重的門,走進裏面,就看到了病房裏,黑蠍被綁着側躺在病床。
他的半面臉,已經毀掉了,還有他的背上,整個都是灼傷。
如果是尋常人,大概早就撐不住了,可是他是黑蠍,他還得撐着自己的一口氣,去找那個人!
而他的那個,也被廢了。
面前的女人,真狠,而此時深夜過來,不會是和他叙舊的吧!
“睡不着,想我了嗎?”黑蠍的臉上都是血污,早就不見當時英俊的模樣了。
顧西走進去,保镖就守在門口。
她慢慢地走到床前,看着那個男人。
緩緩地,她勾着唇輕輕地笑了一下,“也許是的!”
她的手指輕輕地撫着他的臉,“看到你這樣,我的心裏就舒服很多了!”
黑蠍的眸子裏有些熱一切,雖然他的身體殘破了,但是并不阻止他對這個女人感興趣。
如果有可能,他非得嘗一下她的滋味不可!
特别是她不笑的樣子,簡直就是人間極品,也難怪那個男人願意爲她去死!
就是他自己,也是願意的!
黑竭的眼裏升起一抹狂熱,緊盯着她的小臉。
顧西收回手,輕輕一笑:“還不想說嗎?”
黑蠍鎖着她的小臉,忽然笑了起來:“看來,你每一個睡不着的夜裏,都會想到我!”
“就怕你,挨不了幾天!”顧西拍了拍他的臉,表情冷得像是冰一樣。
黑蠍笑得有些狂妄:“你可以試一下!”
他的語氣,還有幾許的暖一昧。
顧西盯着他的眸子看,然後微微直起身體,從一旁的一個架子上拿起一把像是手術刀的工具……
緩緩地抵到了他的肩上:“你可以,叫的!”
說着,刀尖就緩緩地刺一入到他的皮膚裏,甚至是他們都能聽到那刀刃割在皮膚上的聲音。
刺耳而滋滋的,伴随着一陣鮮血噴一出……
濺在了顧西的臉上。
溫熱地……她甚至沒有躲開,心裏有着莫名的快意。
黑蠍悶哼一聲,感覺到那一刀,沒入到自己的身體。
而她的眼,鎖着他的,他也硬氣地沒有挪開……
“痛嗎?”顧西眯緊了眼,然後手緩緩地往回抽……
滋滋的聲音……
黑蠍就是再厲害,也不禁喘了幾口氣,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直覺她已經陷入了魔道。
如此心狠手辣而面不改色,沒有幾個人能做到的。
是她心裏的恨意,支配着她。
而這種恨意,會毀掉她!
黑蠍動彈不了,身體有些殘喘地掙紮了幾下,最後刀出來時,他感覺自己像是死了一回一樣。
她要是當殺手,絕對是個好料。
天生的心狠手辣,别人還得訓練,她不需要。
“知道嗎,你這個樣子,有多讓男人想要。”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敢這樣地肖想。
顧西冷冷一笑,手裏的刀帶着鮮血,劃在他殘破的身體上,慢慢地往下再往下,最後落到了他的某處……
空空的,什麽也沒有了!
她的唇邊帶着一抹冷笑:“這輩子你都不會有女人了!”
黑蠍的眸子裏有着一抹奇異的東西,勾着唇,有些下一流地說::“相信我,就算不用那個,我也能讓你得到女人的快樂!”
才說完,顧西手裏的刀又紮到了他另一側的肩上……
鮮血,鮮血狂一噴出來……
濺得四處都是。
他喘着,身體伸直,又繃緊,像是要死亡一般地顫抖。
緩過了那一陣後,他才笑了起來,面色猙獰,所以笑起來時,很可怕。
“你以爲,你現在和我有什麽區别嗎?”他盡量想湊近她,掙了一下沒有能掙開……
那把刀,仍在他的肩上,顧西沒有拔掉。
她退後一步。
而他平息了一下,繼續冷着聲音說:“你和我沒有區别,行屍走肉而已!”
“你問問你的心,你還活着嗎?”他笑着:“女人,這樣不好,他已經死了,你這樣,會毀掉自己!”
顧西的眼眯起。
“放了我,我會幫你找到那個人,相信我,我比你更想剁碎了他!”黑蠍的眼裏滿滿的戾氣。
顧西冷笑:“放了你,最後,你來殺我,那時我應該怎麽辦?”
她望了望他的某處:“特别是我廢了你,你會放過我?”
傻子才會相信吧!
黑蠍看着她,近乎挑釁:“你男人的一條命,換我一個一根一子,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