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抛開别的不談，首先，這樣的訓練對心理素質的要求高到不可思議。
如果對自我認識不夠堅定，哪怕訓練結束後恢複了現實中的記憶，來自虛拟的記憶也會對自身造成極大的影響。
再怎麽說安音昊他們也隻是十六七的少年少女，短短十幾年平淡的人生，很容易被那些人物波瀾壯闊的經曆深深影響。
林冉哲擡起頭看向沐軒：“你經曆的就是但丁的人生？”
“是啊。”沐軒一笑，似乎這樣的訓練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當初我可費了好長時間才擺脫後遺症的。不過嘛，實力的提升也很大！”
林冉哲狐疑地看着他。
之前還沒發現，沐軒偶爾的舉動确實很像但丁。他很懷疑沐軒是不是真的擺脫了但丁記憶的影響。
看出了林冉哲的懷疑，趙羽空說道：“影響肯定會有，這點根本不用懷疑。不過我們需要的，也正是這“恰到好處”的影響。記憶，是經驗，也是意志的打磨石。之所以打造出這樣的修煉方法，就是爲了讓冥鴉的成員，不至于在現實當中，流不必要的血。”
安音昊和林冉哲已逐漸釋然，不過賈月如眼中仍有複雜。
“可這，跟……”
洗腦有什麽區别。
賈月如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她相信趙羽空不會加害自己一行人，但如果很多人都采用這樣的方法來訓練的話，那也太……
不過她的臉色表達出了她此刻的心情。
趙羽空失笑，他能看出來，賈月如如此擔憂，竟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基地當中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冥鴉成員。
“月如，你還真是溫柔過頭了。”趙羽空嘴角噙着笑意，“我理解你在擔心什麽，不過你這種擔心隻是因爲你不了解冥鴉，等你以後有機會正式加入冥鴉的話，你就會明白。”
趙羽空頓了一下，語氣中帶着深深的感歎：“冥鴉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團體。”
“你的擔心，對于他們來說是沒有必要的。”趙羽空更像是在寬慰賈月如。
賈月如思考了片刻，點點頭，選擇相信趙羽空。
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趙羽空忽然反應了過來。
這小丫頭，其實是在擔心他啊。
如果趙羽空是以洗腦的方式來掌控這樣一個有極大的科技、财力和人脈的組織的話，無論他本人的意願是好是壞，一旦走漏風聲，那麽全世界都将會是他的敵人。
人心難測，人們永遠不會相信一個手段低劣的人會造福世界。
“這還真是……”趙羽空搖着頭，像個老人一樣，慢慢坐在椅子上，“頭疼啊。到底誰比較适合月如呢？”
趙羽空閉着眼睛思索着。
安音昊看向趙羽空，他覺得話裏有話。
沐軒解釋道：“爲了降低記憶帶來的影響，我們在确定虛拟人物的時候，會選擇跟訓練者性格相近，或者訓練者最喜歡的人物。”
“選訓練者喜歡的人物，還會降低記憶帶來的影響？”林冉哲奇怪道。
安音昊先沐軒一步說道：“喜歡，可以說是憧憬，也就代表想要成爲那樣的人。”
沐軒點點頭，肯定了安音昊的想法。
聽到有這樣的做法，安音昊三人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至少，不會是性格完全相悖的人的記憶。性格相逆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人格分裂。
“好吧，丁叔的話，我沒意見。”
到底還是少年，林冉哲在最後一絲疑慮消失後，對接下來的事情，變得期待起來。
那可是體驗另一個人的人生，就想刺客信條主角戴斯蒙所使用的Animus一樣。區别隻在于這個不需要基因序列，以及無法保留現實中的記憶。
不過相對而言，人物類型的多樣注定了這次經曆肯定會更加壯闊。
“你們倆是誰？”
林冉哲興沖沖地看向安音昊和賈月如。
“還沒确定。”安音昊面色怪異地說道。
之前雖然談到漫畫的超級英雄，不過安音昊覺得，在熒幕上看還好，體驗他們的人生……還是算了吧，性格差得太遠。
起碼安音昊覺得自己談不上“正義的夥伴”。
他不介意以自己的能力幫助别人，但要讓自己費盡心機去幫助的人，還是洗洗睡吧。善心固然有，但安音昊的底線在于絕不能傷害自己身邊的人。
賈月如沒有安音昊想得那麽多，不過事實就是這樣，所以她也對林冉哲說沒有确定。
“那音昊就試試楚軒呗，反正感覺你們差距也大不了多少。”林冉哲一拍手，嘿嘿笑道，“結束後給咱們說說，Z大小說的後續發展到底是咋樣的。”
“……”安音昊眉頭一動，眼中出現了幾分意動。
賈月如看着興緻上來的兩人，默然無語。
三人沒有注意到，趙羽空和沐軒在聽到楚軒這個名字後，表情變得略顯怪異。
“咳咳，說一下，爲了避免後遺症過大，所以你們不會體驗到虛拟人物的全部人生，基本上都是從出生到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沐軒調整了下語氣說道。
“這麽長？我還以爲隻是其中某端經曆。”林冉哲一愣。
“時間問題不用擔心，從你們進去到結束，大概也就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再長的話，會有危險的。如果你們以後想再次進入，來這裏就行了。不過那個時候，訓練意義就不大了，更多是爲了玩。”
看來這裏的設備比科技園的更加完善先進。
安音昊聽完沐軒的話後，如此想着。
時間的差距如此之大，肯定進行了大腦加速。隻不過不知道對大腦的負擔如何。
“不會對身體造成負面影響吧？”賈月如也想到了這個。
不過說完，她就後悔了。
既然是爲了訓練，那麽怎麽可能在設備啓用錢不解決這個問題呢？
“不止沒負擔，回來後身體還會更好。”沐軒神秘地說道。
“好了，就這樣吧。”趙羽空說道，“冉哲，過來坐。時間緊急，你先開始。”
“哦哦！”林冉哲連忙跑過去。
走進之後，他發現電腦後邊的頭盔。
“要帶上這玩意對吧？”林冉哲說着就把頭盔戴上了。
沐軒調笑道：“看把你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