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軍隊,皆是從外郡調來的。調來之前,每個士兵都登記在冊。一旦有士兵有異樣,馬上向上級彙報。因此不用擔心獸人王會混入軍隊之中。
會有持有定位符的士兵,不定期地到野外巡邏,一遇到外出不歸的人,馬上帶其到城外特定的房屋中接受仙人檢查。
而對于城中和村中的人,官府會要求某個時段内全城或全村禁足,街上的所有流浪者也要到指定的地點,以便仙師用圓形法器檢查每個人。
張實一行人,此時正坐在街上的茶樓裏,靜靜地喝着茶。
衆人連日奔波,都有些勞累。
就是那平日裏最喜歡喧鬧的雲海,此時也焉了下來。
不過,在衆人坐下半炷香時間後,他躁動了起來,想來是恢複了一些精神。
他咂咂嘴,道:“各位,這獸人一事,乃是我生平第一次知道。究竟是誰,将那獸人創造出來的?能在人和獸之間随意轉換,創造之人目的又是什麽?”
笛風皺起了眉頭,想起了前些日他從其他門人口中聽到的傳言,道:“可能是妖族。我聽說,這些獸人原先都是凡人,一經獸化之後,便沒有了靈根。”
其他修士一聽,皆震驚無比。
武威将軍做思索狀,道:“這獸人之力,遠超凡人,比得上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如不制止,定有大量凡人,願意受那獸化之變。如果此事爲真,那麽如此一來,我人族修士數量,必定大減。”
就在他們讨論之時,一對父女,臉色恭敬地上了茶樓。
一個年輕,頗有姿色的女子,從一個包裏,拿出了一張古色古香的琴。
其父六十來歲,滿臉皺紋,形容消瘦,從布袋裏,拿出了一枝竹笛。
此樓的茶客看到兩人上來,其中有一個滿臉胡須,肌肉橫生的大漢,在看到兩人掏出樂器後,馬上用他那粗野的聲音嚷道:“小娘們,隻賣藝嗎?賣不賣身?大爺我可喜歡你了,要不,你今天就别彈琴了,跟我會家鬧洞房吧。我馬上回去準備婚宴。”
此樓的茶客中,爆發出一陣歡騰笑聲。
那年輕女子擦了擦琴上的灰塵,輕輕地将每根琴铉都撥動一遍,在調試無誤後,開始彈奏起來。
一陣悠揚清新的琴音,從那琴上響起。
在那曲子轉折之處,笛聲恰到好處地響起,和那琴音相應成章。
那年輕女子唱到:“蓮澤城裏張仙人,除惡霸來撫民心,張仙人的功績萬裏傳,萬裏傳。願那仙人來我城,把那貪官來懲治,将我等百姓來保護。”
張實一聽,極爲受用。這說的,就是他自己。
那歌聲美妙婉轉,茶客們沉醉其中。
不過那滿臉胡須的大漢卻不然,他在那裏抓耳撓腮,竟然被那歌聲唱得好不自在。
他實在受不了,怒道:“什麽詞腔?低聲細氣的,娘們唱的罷了。快給本大爺唱一首高亢激昂的殺敵之歌。唱完後,你就跟我回家,當我的小妾罷。”
他在衆茶客注視下,走到了那年輕女子跟前,右手托起那女子的下颔,色迷迷地觀看起來,嘴裏還流下了口水。
他又怒道:“什麽狗屁張仙人?那仙人隻顧自己修煉,争那長生之道,怎會來替你們百姓分憂?那些仙人高高在上,看不起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那張仙人可能才修道,沒有沾上仙人的脾氣。等他修仙時日一長,自然會傲視衆生,視你等爲刍狗。”
說到這裏,他的怒火更勝,張得巨大的嘴巴中,牙齒咬的蹦蹦作響。
他一拍身邊的桌子,将那桌子一拳打了個爛,道:“狗屁仙人,我等權貴,在凡間活得好好的,非要管我等。”
一個年輕男子,吼道:“張仙人高風亮節,憐惜天下民心,他鋤強扶弱,教導你等纨绔改正。你反倒不改邪歸正,反而怨恨憤怒。我今天,就替張仙人收拾你。”
那大漢指着自己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此城九門提督之獨子。我的武藝,從家父那裏傳下,今天是要見見血光了。”
大漢掏出腰間的長刀,雙手持刀,将那刀立在胸前。
而彈琴的女子和吹笛的老者,早已吓得魂飛魄散。
他們迅速地收拾好樂器,正準備逃散。
其他茶客,眼見大事不好,早就逃走了。
隻有張實一夥人,還靜靜地坐在那裏喝茶。
大漢指着武威将軍,道:“還不快滾?我要單獨會會這不知天高地厚,初出茅廬的小哥。你們在這裏,會影響我的心情。”
張實身形閃動,半個呼吸間,就到了大漢和年輕男子中間。
張實對着準備逃散的父女道:“别怕。我就是你們唱的張仙師。”
年輕女子和老者如同醍醐灌頂,口裏忍不住叫道:“張仙師顯靈了!我們日日唱頌他的功績,今天他就來助我們了。”
大漢晃了晃手中的長刀,将那刀光射入張實的眼中。
張實下意識地将右手擋在眼前。
大漢将一串鞭炮點燃後扔出。他這樣做,是想幹擾張實的聽覺。
大漢一刀斬向張實。
同樣,他的刀,在空中被彈回了。
年輕男子喜道:“果真是張仙師。在下跪叩張仙師。我自小以當武林大俠爲目标,除暴安良爲己任。今求仙師賜下武林絕學,自當感激不盡。”
寒至門中,有許多頂階武功秘籍。
張實喊道:“誰有武功秘籍?拿出一本來。”
武威将軍拿出了一本《天山六陽掌》,道:“我本想帶回些武功秘籍,增加我帝國武陵高手數量。今天遇到公子,就将這本《天山六陽掌》送給你吧。”
年輕男子感激涕零,眼裏隐隐有淚光閃動,道:“我定不負仙師所望。學成後,定當除魔衛道,替天行道。”
張實揮手,示意年輕男子離開。
年輕男子倒退着走路,朝着張實一路鞠躬,離開了茶樓。
張實對那彈琴女子道:“賣藝女子,三餐難飽,又要受那豺狼窺視觊觎。你去将此城所有賣藝者招來,我要告知他們一些事情。”
雲海被叫去護送父女倆。
雲海看那女子長得标緻,就不免有了娶妻之意。
不過張實告訴他,要娶此女爲妻未嘗不可,隻是要有真情實感,雙方自願。
雲海從小生在窮鄉僻壤,很小就跟随笛風,在那兇殺惡水裏打狼豺虎豹,深知生計不易,也和那貧苦女子能談到一起。
那女子也十分歡喜。
雲海想馬上就和女子立下婚約。
不過張實提出了建議。他想讓雲海多跟此女一段時間再做決定,以分出這是一時沖動還是真情實感。
雲海立馬答應了,因爲他也不确定兩人是否能在一起走得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