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外面依舊狂風呼嘯,隻是其聲勢已經不如從前了。
紅綠臉修士的小木船在風浪之中停止了劇烈的搖晃。
紅綠臉修士剛剛打坐恢複一些元氣,此刻正在想按照之前做的那樣,把腦中妖異瘋血的控制給壓制下去。
按照他之前的經驗,隻有腦中那些血的控制力不那麽強了,他腦中的自我意識才會更加的清醒。
“破壞天星海的和平?
這種事情怕是難以做到。
我的命是我娘給的,她老人家臨終前說了一句話,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們機會的。”
紅綠臉修士開始運轉神識抵擋腦中妖異瘋血的控制,因此他恢複了一定的自由。
木鞋女修感應到了紅綠臉修士腦中的瘋血變化,那句“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們機會的”讓她認爲這個紅綠臉修士有着必死的決心。
“那好,那你就來說說這天星海的和平有什麽不可破壞的?
其實我也不是非要求你去破壞天星海的和平不可。”
木鞋女修不敢一次逼得太急,就趕緊轉移話題讓紅綠臉修士的注意力不要放在控制和被控制上邊。
木鞋女修說完還把手放到了自己的濃密頭發之中,撫弄起她頭上的發钗來。
“你的手還真是冰冷。”
紅綠臉修士感到了木鞋女修身上的那股寒氣。
木鞋女修笑道:
“我身上本來就有風系靈根和冰系靈根。
我才把體内的法力給梳理好,現在體内的元氣還有些混亂,偶爾體内露出一些冰元氣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
木鞋女修臉上帶着笑容,暗地裏卻暗使狠勁讓體内的妖異瘋血盡可能地朝着自己腦部湧去。
擁有“主”格妖異瘋血的修士可以感應到擁有“從”格妖異瘋血修士體内瘋血的流動狀況,但是擁有“從”格妖異瘋血的修士隻能感應到其之上妖異瘋血修士大概在哪個方位距離多遠,而不能感應到擁有“主”格妖異瘋血的修士體内瘋血流動狀況,不能感應得那麽具體。
對木鞋女修體内瘋血情況完全不知情的紅綠臉修士心想既然這個木鞋女修主意還未定,那就先把她說服爲好,他就把他娘死前的話用自己的話講了一遍道:
“人族和妖族再生戰亂,還會早就新一輪的戰禍。
以戰止戰是剪不斷理還亂。
我看現在已經不錯了,那就就這樣吧。
我們兩人的力量,就算加上我們兩人背後師門的力量,在整個人族和整個妖族面前都不算什麽。
這就好像是整片森林着火了,兩滴水滴落到了火坑之中,隻能被大火蒸發幹淨,還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那你的娘親被一個大型幫派殺掉了,你難道也是這麽想,不去找那個幫派報仇?
再說了,你搞那個大型幫派的時候也不一定會被幫派裏邊的人發現。
你總得盡一份孝心不是?
你不要擔心我會把你怎麽樣。
我體内也有你的那種東西,我也深受過别人控制我的痛苦。
我上邊還有一個能夠用這東西控制我的人。
我發過毒誓要讓這種東西永遠地消失于世界之上,我對這種控制别人的讓我痛苦的東西痛恨不已,怎麽還會再利用它來控制你呢?
還請你不要過于緊張。
你是我難得的同類,我看到你就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之前你體内血狂湧的時候也感覺到了吧?
被一種絕對的強力所控制,要被他人操控當成奴隸的恐懼你能夠體會得到。
這個世界上那種能夠絕對操控别人的東西很少了,我遇到你這種人還不好好珍惜,畢竟隻有你才能懂我的苦,我之前可是被那個人折騰夠了啊。”
木鞋女修看着面前的紅綠臉修士,臉上綻放出笑容來。
笑容之中,還帶着委屈和淚花。
她之前還在猜想,這個瘋血修士是被外力給控制住了,所以才一直沒有聽從她的召喚來到她身邊。
現在她抛棄了之前的想法,推斷出這個紅綠臉修士和其他中了妖異瘋血的修士不一樣,這個紅綠臉修士能夠利用自身力量抵擋妖異瘋血對他的控制。
木鞋女修已經做好了準備,先試試能不能将這個紅綠臉修士徹底地收服。
木鞋女修準備再将自身體内的瘋血燃燒一次,以讓紅綠臉修士體内的瘋血跟着升溫,從而加大紅綠臉修士體内瘋血對他的控制力。
在這種控制力足夠大之後,木鞋女修會命令這個紅綠臉修士不要再抵擋妖異瘋血的控制。
如此一來隻要不發生特殊情況,這個紅綠臉修士就會一直處于一種狀态之中,他就會一直聽從木鞋女修的命令。
“那樣是最好。
隻是我體内的血開始蔓延開來,還請您不要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就怕到時候……”
紅綠臉修士的耳朵一直在聽木船周圍的雷聲和風聲,他覺得這周圍海水的雷電之氣已經朝着更遠更深的海處散開來,因此周圍海水裏邊的雷電之氣沒有之前那麽濃了。
他覺得這下正是離開這艘木船遠離這個木鞋女修的好機會。
他剛剛要在說話之間突然奪門而出,就被一支冒着逼人寒氣的發钗給紮中了右肩。
“我身上本來就有風系靈根和冰系靈根。
我才把體内的法力給梳理好,現在體内的元氣還有些混亂,偶爾體内露出一些冰元氣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
木鞋女修的話再次在紅綠臉修士的腦海裏響起。
紅綠臉修士想起那個木鞋女修說完這些話解釋完她的手爲何冒出寒氣之後,還用她的冰手把弄起她濃密秀發之中的發钗。
那個時候那個木鞋女修應該是利用手上的冰系元氣,将她發钗上的機關給開啓,好讓這發钗能夠具有冰凍外物的神威。
“啊。”
寒氣迅速在紅綠臉修士血管之中蔓延開來。
他的右肩膀之上流出紅血迅速地結成了紅色的冰來。
寒氣一路狂攻,很快就鑽到了他的心髒之中。
他覺得他的身體都快被凍成一個大冰塊了。
他體内的法力已經不能流轉了,他的神識越來越模糊。
在紅綠臉修士運轉全身的法力動用全部的神識抵擋體内寒毒的時候,木鞋女修又開始了新的動作。